北國的雨,就好像是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淅淅瀝瀝的總是下個不停。
十三常常在想,這雨滴是不是死去的丫鬟落下的淚水?
若是那天自己沒有對丫鬟那般的冷漠無情,想必丫鬟也不會死在哥哥的牀上吧。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解釋和藉口都是無濟於事的。十三與其說是看雨。不如說是在向雨坦露自己的心事。
七王爺終究是找上門來了。
年輕小夥子也終於決定說出整個事情的真相。
“弟弟,哥哥想知道丫鬟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我聽人說丫鬟死的那天夜裡來過你這裡,但是你沒有仔細的聽丫鬟說完她的心事,就將丫鬟趕出了你的府上,再後來也就是本王發現了牀上的屍體,我想知道丫鬟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你放心哥哥不是來怪罪你的,哥哥只是想知道丫鬟那天在你這裡究竟和弟弟你說了什麼?或許可以幫助我找到丫鬟自殺的原因。”
七王爺慘淡的說着,渴望在南宮澤這裡找到一絲的線索。因爲丫鬟的死,南宮辰一夜之間就覺得自己蒼老了十歲。他總是經不住這樣子的打擊。當初劉氏離開的時候,七王爺差點兒在一夜之間就白了頭,若不是父皇請來的太醫是一個有水平的人。想必自己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了。
“哥哥,不是弟弟想和你隱瞞什麼,只是我已經答應過丫鬟。不會將她告訴給我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包括哥哥你。我想丫鬟選擇死亡也是因爲愛情吧,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丫鬟曾經告訴我,她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感情,我想哥哥若是真的爲丫鬟着想就不要再爲難弟弟了吧。”
南宮澤想起那天自己對丫鬟說過不會將她的故事告訴給任何人的,即使現在是面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南宮澤都不想做一個失信
於他人的男人。
南宮辰見南宮澤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也不想再去爲難他了。畢竟對方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把嘴巴說破了。也不會讓南宮澤說出半個字的。
倒是站在一旁的年輕小夥子哭泣了起來。
“你這個大小夥子,你哭什麼哭啊?你有什麼理由哭啊?”翕然嚷嚷着,他最看不慣大男人哭了,淚水都是女人用來贏取男人愛護的寶貝,怎麼能讓他這個賣炒年糕的這麼糟蹋了?翕然鄙視的看着這個油光滿面的年輕小夥子。
心想也就是七王爺和十三王爺在場,不然自己早就把這個沒有良心的傢伙給滅了!
年輕小夥子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淡淡的說道:“其實當初我和丫鬟在一起,完全是因爲我想找一個媳婦兒,而丫鬟便成了女人中最不幸的女人,我想是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當時我也是一時衝動,我家裡的老孃親實在是想要我早點兒討個媳婦兒,可是你們也該知道我這個人家裡也沒有什麼銀子。並且也長的不夠威武,很難得到女人的心的。於是就在那天丫鬟來找我買炒年糕的時候,我對她做了一件禽獸都不如的事情——”
年輕小夥子邊說邊死死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他把自己打死了也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翕然都覺得丫鬟是無辜的不能再無辜了。居然是因爲這個年輕小夥子的掠奪而選擇了和他在一起。這是何等的荒謬啊!
在丫鬟的眼裡,一個女人的貞潔比什麼都重要的。
“和我在一起以後,丫鬟並不開心呢。她告訴我說其實她是喜歡七王爺你的,但是因爲我作的缺德的事情讓她覺得再也沒有資格去愛你了,所以她才選擇了和我在一起。並且恕我直言,在後來的時候,丫鬟發現了王爺對她比過去疼愛,她不想讓王爺你陷入一個進
退兩難的境地。所以便選擇在你經過我們衚衕裡的時候,故意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在我的身邊裝作倖福,讓你以爲她過得很好,讓你不再想着她。”
年輕小夥子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只是語罷,七王爺眼睛裡閃爍出了一種光芒——心疼,那是屬於愛的光芒。
“哥哥,他說的沒錯兒,丫鬟確實是愛着哥哥的,但是知道哥哥是王爺的身份她是一個丫鬟的身份,所以不敢奢望哥哥的愛情。便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至於丫鬟的死,我相信不是年輕小夥子的所作所爲,丫鬟是爲了愛情而死的。”
南宮澤運用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判斷出丫鬟其實是不想在面對這世俗的一切,所以便選擇了以死了之的。
“想起當初丫鬟剛來到我府上的時候。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本王還以爲丫鬟會一直那麼純真的笑下去,沒想到現在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切都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自從劉氏離開以後丫鬟整個人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原來都是因爲本王,這一切都是本王的錯啊。”
南宮辰找不到不怪罪自己的理由。
丫鬟的離去無非就是在告訴自己,她是愛他的,並且爲了這份愛可以讓她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
南宮辰是難過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心酸的。
面對一個女子因爲愛情而選擇死亡,誰會不難過呢?
南宮辰終於想明白爲什麼丫鬟會出現在自己的牀上了,她只是想在自己生命的彌留之際能夠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而已,哪怕是一段時間也好。
這就是丫鬟的夢想,一個作爲女人的夢想。
南宮澤苦笑道:“哥哥,或許每一個暗戀着的人,生活都是這麼悲劇的吧。”其實他也是在苦笑自己,對慕藍無疾而終的感情。
淚落,丫鬟爲愛而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