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朋友，是老婆。不過，周總似乎和我老婆有些矛盾啊，看你剛纔那樣子，我要是不來，你準備做什麼？”秦謙瑛可不準備那麼輕易放過她，那老女人對着沈如歌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看着就來氣。
娃娃當時都急得在他懷裡踹了他好幾腳。
樑子劍的目光在登對的一家三口上來來回回，神色終於變得頹敗起來。
他丟掉了自己的愛情，丟掉了一切。到現在，終於什麼都沒有了。
自以爲是的覺得別人還在癡心地等你，又或者沒有你過得好，卻沒想到命運的捉弄，讓他現在都不得不仰視起她來。
秦氏總裁的嬌妻，呵，多麼大的名號。
富婆笑得更加尷尬，那一臉的虛假，讓娃娃都有些受不了，奶聲奶氣地叫：“老巫婆。”
霎時間，整個餐廳的氛圍都有些凝滯。
看客們全都憋着笑，一開始以爲這富婆多麼了不起，到頭來，見了權勢更大的人，不也一樣點頭哈腰的。
這就是欺軟怕硬。
“這孩子……還真是會說話呢。”富婆咬着牙，忍痛恭維道。
畢竟比不過人家有權有勢，自然不得不低頭。雖然有些丟臉，但要是能簽下那幾筆單子，也是好的。誰會不喜歡錢呢。
但她哪裡想得到，秦謙瑛一向保護沈如歌。敢對她拍桌怒罵的人，別說有沒有好下場，哪裡還敢妄想談成生意呢。
娃娃一見富婆趨炎附勢的嘴臉，直接轉了頭，不想再看。那氣嘟嘟的小模樣萌化了周圍一圈的人。
此時，沈如歌卻已經淡定地點完了菜，不管再怎麼樣，她也不會餓着娃娃。
雖然知道樑子劍和沈如歌曾經的關係，但秦謙瑛似乎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他跟薛陵柏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腹黑的秦大少爺倒是很樂意讓沈如歌多多接觸這樣的渣男，看看別人的生活，就會知道自己多幸福。老婆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掉坑裡的。
“秦總，
不如借一步說話？”富婆見秦謙瑛沒有任何反應，只顧着安頓好娃娃，這才厚着臉皮再次試探。
秦謙瑛不置可否，跟沈如歌使了個眼色，便和富婆去了偏廳。
而一旁的樑子劍在呆愣了幾秒之後，坐了過來。
沈如歌只擡頭看了一眼，便專心致志地喂娃娃吃飯。既然他自甘墮落，她也多說無益。
剛纔樑子劍一句話也沒說，全被富婆搶了先回答。雖然他有些尷尬，但對沈如歌，他依舊是有一份特別的感情的。
“看來，你這幾年過得很好。”故人開口，難免都有生分了。
“我很好，但你不好。樑子劍，以前那個驕傲的你去哪裡了？”沈如歌正欲倒茶的手一頓，經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
以前的樑子劍作爲計科的學霸加院草，那當真是心比天高。但那個年紀，總覺得他就是有資本那麼狂傲，一堆小女生跟着他身後，尖叫不停。
“驕傲？學生時代可以花着父母的錢，換來生命中最悠閒的幾年。但到了社會上，這些能當飯吃嗎？進了公司，從底層做起，一樣受盡白眼和欺侮，那時候，你才知道，‘驕傲’這兩個字眼，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樑子劍自嘲地笑笑，興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眼神中流露出點點哀傷。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告訴我，要堅強，不要被打敗。而現在呢？從底層做起那又怎樣？只要你還是你，那麼優秀，總有一天會爬上去的。但你卻先放棄了自己。”
沈如歌不敢置信，他怎麼會被一點兒困難就打倒。如果他本性如此，當初她也不會看上他的呀。
“如歌，其實當初，我是真的很愛你。”樑子劍默默開口，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只是，他卻一直不敢擡頭看她。
雖然聽到這樣的話，難免會覺得有些噁心，但沈如歌還是保持着基本的禮貌，不開口打斷，只是側耳聆聽。
“跟你分手的時候，是家裡出事的
時候。媽媽病重，父親又被告了，所以走投無路，只能選擇投靠她。幸好她也是真的愛我的，所以幫我們一家解決了很多難題，我也心存感激。但那真的都不是愛。”
“後來，我跟她在一起，生活越來越好了，人也越來越物質，慢慢的有點沉醉在那種奢華的生活裡，畢竟那跟我那麼些年的貧困生活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父母也變得虛榮起來，對我的要求越來越高。而我，那時候花天酒地，享受着衆多女人對我的追崇。”
“有一天，她又到酒吧裡來接我回家，我喝得爛醉如泥，只恍惚記得她哭得很傷心，說了很多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掃地出門了。一開始，我也有後悔過，不是因爲那種奢侈的生活沒有了，而是覺得我好像又傷害了一個姑娘，而且是對我們家有大恩的姑娘。”
“但時間一長，我也開始沒心沒肺起來。重新找到一份工作，做一個小小的程序員，死工資很低，每天卻要工作很長時間，我感覺生活沒有希望的時候，周總卻問我想不想跟她在一起。”
說完這長長地一段話，樑子劍的眼眶已經紅了。
一步錯步步錯，當初再苦再難若是都堅持住了，他的愛情很美滿，他一步步打拼也一定會有好成績。
卻偏偏落到了如今這般模樣。
沈如歌心緒複雜，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樑子劍提起這些前因後果。
原來，那個時候他那麼困難。但很多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他們都回不去了。
“所以呢，你就決定後半輩子安安心心地跟在那個富婆身邊？給她養老送終？樑子劍，你這樣，你父母知道嗎？”沈如歌念及舊情，雖然被他傷害過，但那兩年卻是實實在在地享受了他的照顧。
所以，她仍舊想要幫他一把。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好好工作，掙錢養家，也不能再花心，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就好好對人家。”
但沈如歌終究還是低估了生活對樑子劍的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