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有指甲印就是我乾的麼?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不是她做的!當時可是隻有我跟她兩個人在的。呵,憑什麼你就只懷疑我一個人?”女子憤慨地指着店員,語氣裡滿是委屈和憤怒。
這似乎是一個人被冤枉了的正常反應。
沈如歌卻只是微微一笑,語氣淡淡的,沒有刻意提高聲音,卻依舊能讓四周的人聽到,“綺懷花坊爲了保護鮮花不受損傷,店規第三條就是要求店員要定期修剪指甲,甚至連指甲的長度都有規定。如果小姐您不相信,大可以隨便拉這裡的任何店員來驗證。而我目測,鮮花上的指甲印已經深深嵌入內部,這不是我們店員可以做到的。而小姐您剛纔也說了,這地方只有您和店員兩個人在。”
說這話的時候,沈如歌一直在微笑,並沒有因爲揭露事實而沾沾自喜,也沒有因爲證明清白而喜不自勝。這般優雅淡然的態度,贏得周圍的人一陣好評。
娃娃站在一旁微微癟了癟嘴,目光裡卻透露着欣喜。雖然知道自己媽咪又在做軟廣告,只是,這麼有能力的媽咪,他還是很自豪的。
女子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感受到周圍輕蔑的眼光,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正準備發作一番時,沈如歌卻已經溫和的開口,說:“雖然不知道小姐您是受誰指示,只是我綺懷花坊向來只求清靜,今天的事我也不追究了,請你向我的店員道個歉,就當是爲先前太激動扇了她耳光認個錯吧。”
這是很明顯的一個臺階,女子瞪了眼沈如歌,卻只看到溫和的微笑。她咬咬牙,有些不清不願地給店員道歉,而後落荒而逃。
看到麻煩解決了,衆人也開始散了,只是沈如歌賢良優雅的名聲卻在今天傳了出去,成了上流圈子裡值得一提的人物。而相應的,綺懷花坊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這都是後話。
人散以後,沈如歌走到店員面前,看着店員紅腫的臉頰,微微有些
歉意,說:“抱歉讓你受了連累,裡屋有些藥膏,過會下班之後拿回去擦擦。只能晚上用,不過第二天就能消腫的。”
“老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沈如歌溫和的語氣讓得店員心裡暖暖的,回想起先前自己如果一直跟着她,就不會讓她有下手的機會了。這也算是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損失。
沈如歌只是微微搖頭,有些輕描淡寫地說:“不怪你。吃一塹長一智就好了。說不定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畢竟樹大招風。綺懷越好,就越有人見不得它好。”
店員微微低着頭,語氣裡帶着幾分哽咽,以及隱隱約約的堅定:“下次,我一定會更加謹慎。”
晚上,王姐家。
四菜一湯,王姐夫妻和沈如歌還有小不點吃得不亦樂乎。雖然清淡,沒有那麼多奢華的裝飾品,但這樣平淡的生活卻是久違的幸福,沈如歌甘之如飴。
“聽說今天有人來花店鬧事了?”一邊給小不點夾菜,王姐似乎隨口一問。今天她一直在倉庫覈對東西,等她覈對完出來都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加上沈如歌似乎是沒事人一樣,她根本就沒有時間開口問。
沈如歌端着碗,一臉的無辜:“還好小不點聰明,不然就算這事情解決了也很麻煩。”說着,沈如歌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小不點的碗裡,“娃娃很聰明,媽咪獎勵給你的。”
小不點拿着筷子將肉放到嘴裡,一邊咀嚼,一邊不屑地說:“媽咪你太笨了,看那個阿姨的樣子就是來找麻煩的嘛。而且說了多少次了,媽咪,你不要叫人家小不點啦,人家會長不高的!”
沈如歌卻笑得一臉清純,說:“娃娃你知道麼,你不長高就會長胖的,快點把嘴裡的肉肉吐出來。以後咱們家裡也要素食主義,少吃肉。”小不點雖然身材適中,但是卻是無肉不歡。沈如歌這是故意在打趣他。
“我不!”聽到媽咪要奪他嘴裡的肉,瞬間小不
點就捂着嘴,一臉呆萌,“媽咪,那你還是叫我小不點吧,我不抗議了……”
王姐一臉無奈地看着眼前兩個完全不像母子相處方式的母子鬧騰,一邊揉揉太陽穴,說:“如歌啊,你怎麼看今天的事,我總覺得這不是普通的交易。這幾天的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微微皺眉,沈如歌也放下手裡的碗筷,語氣鄭重地說:“王姐,我估摸着可能是有人針對花坊。逼近樹大招風。而且刁難,絕對不會只有一次。”
“那怎麼辦?”王姐有些慌亂,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是沈如歌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卻讓王姐有些無所適從。
沈如歌卻微笑着,目光遠眺着窗外的夜色,語氣帶着幾分胸有成竹。“我們不需要特別的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這次我在外面訂購了幾個玻璃展櫃,明天估計能到,到時候咱們一起安裝上去,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
“玻璃展櫃?”王姐有些疑惑。這樣的東西不一般都是珠寶首飾的店鋪裡用的,花坊裡似乎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看到王姐臉上的疑惑,沈如歌微笑着解釋:“今天出了這樣的事,除了有人故意刁難,其實也反映了我們某些地方的不足。如果用玻璃展櫃將鮮花儲存,除了購買一般接觸不到之外,還能給店鋪增加一些檔次。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王姐不由得啞口無言,卻對沈如歌越來越佩服。至少在那樣的場景下,她能清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更加能讓自己慢慢變好。忽然,王姐覺得自己以前擔心她的都是白擔心了,這樣性格的女子,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難堪的。
“到時候我們一起在展櫃上加上一些鮮花的宣傳語,說不定比店員的介紹更加管用,而且也看起來整潔很多。”撐着頭,沈如歌輕聲跟王姐說着,她眼神裡滿是躍躍欲試的激動,絲毫不見因爲有人刁難而怨恨或者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