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夜空忽然重新變得有些幽暗,空中那巨大的“銀月”漸漸消失。
銀色狼王的身形也縮小到五米左右,萎靡地往地上一趴。
韓逍乾脆將它收起。
抿着嘴,一言不發,死盯着兩個黑毛蛛人臉上掛着譏諷的嘲笑,就在幾人面前,又“悠閒”地開始跟大紅人纏鬥。
讓大力蓄勢射一發滅日箭?可一旦氣勢爆發,蛛人感應到危機,必然全力來攻,就算剛剛銀色狼王處於爆發狀態,他們也很難攔截,蛛人大不了拼着硬挨銀色狼王幾下,肯定死不了,他們可就要遭殃。
用太陽神術找機會晃瞎蛛人?就算晃到,他們也逃不了多遠。
屎爆術?同樣的問題。
動用黑暗召喚術?凝聚那麼邪惡的黑球,也得能丟中蛛人才行,蛛人傻嗎不知道躲?
而且再用黑暗召喚術,他怕自己抗不住,心智要魔化,這門術法實在太邪。
韓逍腦海之中不斷回放着自己一身雜七雜八的本領,可每到這種生死關頭,他都會有種會的破爛還不夠多的感覺。
想了半天,一向果決的他卻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每個辦法都沒有必定成功的把握,甚至成功機率還都很低。
大紅人身上傷口不斷增加,一身紅色的皮膚被鮮血染得更加瘮人,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一樣。
韓逍知道不能再等了,一咬牙,決定放球球試試。
讓球球變成超巨形態,說不定一屁月殳把兩個垃圾蛛人坐死!
就算坐不死,嚇嚇蛛人也好,見過砂鍋大的拳頭嗎?
幾人也能趁機逃走,不逃也不行,再把他們幾個順便坐死不是鬧笑話了嗎。
就怕蛛人逃跑時還追着他們幾個不放,得仔細設計一下位置。
就在韓逍暗中和球球溝通,讓他準備吞葫蘆靈液變大的時候,已經只有招架之力的大紅人,不僅沒有產生任何恐懼和畏縮的念頭,相反,被兩蛛人打得心中完全被暴虐充斥,腦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理智。
它此刻只渴望更強大的力量,能將眼前讓它的暴躁無法抑制的幾團爛肉全部毀滅的力量!
實際上,它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力量的種子,就隱藏在對面那幾坨爛肉中。
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不過其中一個不僅能夠給它帶來渴望的力量,還讓它有種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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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其鮮血噴濺到它的口中,它體內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血脈相連的感覺不斷引誘着它嗜血的慾望。
一直瘋狂猛攻的大紅人忽然頭一次收招向後一躍,停止了攻擊。
兩個蛛人收勢不住,又在空中閃避了幾下,好像在躲空氣一樣,有些搞笑。
大紅人突然後撤搞得他們全都一愣,不清楚大紅人又想幹什麼,謹慎起見,沒有追擊,一臉戒備地停下。
身軀已經小了不少的大紅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驟然再次縮小,轉眼間就恢復了最初小紅人的形態。
難道它要逃走?兩蛛人不約而同冒出這個想法。
到了嘴邊的鴨子哪能就這麼飛了?看來它已經後繼無力,也是時候收拾它了。
他們手中靈兵和背後的蛛腿一擺,準備由被動遊鬥改爲主動出擊,儘快將之擊殺。
小紅人身形忽然動了,並沒有轉身逃走,而是向着旁邊韓逍幾人的方向躥去。
嗯?這又是幹啥?
兩蛛人下意識想要攔截,卻又壓下這個念頭沒有動手。
難道這東西被他們倆打怕了,想找軟柿子捏捏?
也好,被這幾個渣渣藍星人用來當擋箭牌讓他們倆心裡很不爽,讓該死的藍星人臨死前也過過他們倆剛纔的“癮”。
說不定都不用他們倆動手了。
兩蛛人乾脆稍稍後退,興致盎然地抱着肩膀準備看好戲。
其實他們倆下意識已經對韓逍幾人層出不窮的手段有所忌憚,雖然沒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但保不齊還有沒有其他歪招邪術,不能以普通的校階衡量。
兩蛛人生性謹慎,選擇以穩爲主,見招拆招。
槽!
韓逍也注意到小紅人竟拋下蛛人衝過來,不由暗罵一聲。
真特麼是腦殘啊,你不去剛能要你命的蛛人,來給我們添什麼亂!
都是苦難的階級兄弟,何苦互相攻訐,讓地主老財白白佔便宜。
至不濟,你趕緊跑路也行啊,說不定蛛人就跟着你跑了。
罵歸罵,手上卻不敢怠慢,和高帥擋在最前方,準備攔截小紅人。
小紅人衝到近前,下半身突然停在原地,上半身則像拉伸的牛皮糖,變成一團紅色糖漿一樣的物質,猛地拉成一條紅色的帶子,竟越過韓逍和高帥的頭頂,向後面鑽去。
不好!
韓逍和高帥都在提防小紅人的正面攻擊,完全沒料到它有這麼詭異的招數,根本來不及防禦。
後面的三人,一直全神戒備的呂大力手中長矛一揚,挑向小紅人。
程清月則擡着孫浩向旁邊閃避。
小紅人拉出的帶子就像有了生命,迅速在空中扭動兩下就避開了呂大力的長矛。
它的目標,赫然是重傷無力的孫浩。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猛地一頭扎進孫浩腹部那處已經勉強合攏的刀口,將他的腹部重新鑽出一個大洞。
小紅人的後半截也變成了紅色帶狀,像皮筋一樣被前面一抻,就抻了過去,瞬間全都鑽進了孫浩的肚子。
這是什麼情況?!
正要攻擊小紅人的韓逍、高帥和呂大力全都強行收住手。
小紅人已經鑽進孫浩肚子,他們還怎麼搞?一刀把孫浩肚子砍開嗎?
程清月更是發出驚叫,擡着孫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就連旁邊看戲的兩個蛛人大校,也都頭皮一麻,嚇了一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這招實在太詭異,跟某些寄生蟲類的生物有點像。
一直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孫浩猛地睜開眼睛,眼球上已經佈滿血絲。
渾身皮膚上,血管全都如同浮雕般凸出,整套血管網絡清晰可見,像個醫用人體血脈演示的模型。
這些血管還不停地如同蚯蚓般在皮下扭來扭去,讓他的形象顯得非常邪惡可怕。
他似乎在忍受着無邊的痛苦,渾身抖得如同篩子。
不過他腹部那恐怖的大洞,竟詭異地合攏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