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親情

迷局 002 親情

孟衝心情很好的走出警局,正想着怎麼給自己開學前最後找點樂子時,手機響了起來麼,她摸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個不認識的外地號。她腦子一緊,翻開了手機,謹慎地打開。

“喂。”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只是有斷斷續續的信號聲音。

“說話啊。”

對面深吸了一口氣,說:“是我。”

對面的聲音讓孟衝一振,立刻快步走出了警局,走到大街上才繼續說:“你現在在哪兒啊?”

對面“嗯”了幾聲,然後說:“這村子叫柳葉村,我在他們村上的旅社了。這裡還是個旅遊的地方。”

“嗯,”孟衝說,“找到人了麼?”

“找到了,只是他不想和我說話。”

孟衝想了想,說:“沒事,慢慢來。應該行的。”

對面沉了一會兒,說:“我看他有些恨我。”

孟衝嘆氣:“不會的,他大概只恨你父親而已。”

又沉默了一會兒,對面說:“我會努力的。”

“嗯。”

“那我掛了。拜。”

“哎,等等。”孟衝脫口而出。

“什麼?”

孟衝有些後悔,但是猶豫一會兒,還是扶額說:“注意安全,小白姐。”

對面明顯有些驚訝,一愣輕笑了一聲,愉快地說:“嗯。”掛了電話。

孟衝看着眼前陌生的號碼,暗暗記下,然後刪了電話,側眼看了看身後銀色的大廈,咬咬牙,還是走了。

兩天前午夜孟衝接到了白蕭蕭的電話時正在看小說,小白打來電話第一句就是:“我準備好去找我外公了。”孟衝一愣,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與她約定在廣場大道旁的一家咖啡館見,然後帶着她和蔣潔收集的資料趕去了咖啡館。

葬禮後幾天不見小白,她看起來要紅潤很多,雖然還是很頹廢的樣子,但是眼神看起來起碼有些光澤了,不向幾天前那樣死氣沉沉的。她看見孟沖走進來後,有些緊張,孟衝看出來她還是沒有做好十分的準備,但是還是受到自己在葬禮上的一番話的影響。

“你看起來臉色不錯了。”孟衝對面坐下,指指她的黑眼圈,“只是還是要多睡下。”

小白乾笑幾聲,然後坐直身子:“我已經想好了。”

“你還沒有呢。”孟衝直接否定了她,“你只不過是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而不是坐以待斃了。”

小白一愣:“這就是我的動力了!我不能再安靜地坐在家裡,坐在心牢療師面前,等待一切都會好起來!我有種感覺,這一切再也不會好起來了!”

是不會好起來了。“可是,這樣衝動,你就算去了,可能太急躁而什麼也得不到。”

小白看着孟衝平靜的眼神,說:“可是,不去,我會被自己逼瘋的,我根本熬不過去。”

孟衝看着她紅了一圈的眼睛,用力搖了搖牙,將自己手裡的一盒資料遞給了她。

“裡面是12年前爆炸案和這起的案子的所有資料,還有你外公現在可能的住址,他沒有回家鄉住了,但是準確的地址我沒有查到,所以有三個地方你要自己去找。你外公叫白小二,這些地址都是小農村,你問問村裡的人應該就有人能告訴你的。”孟衝解釋說。

小白驚訝地看着她,雙手拿過了盒子,打開來,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本普通的軟皮抄。

“這是你母親的日記,”孟衝小聲說,“我幫你拿出來了,你會需要的。”

小白不自覺地抽泣了一聲,但是忍住沒有哭出來了。

“咱們還是小心些,最好不要告訴別人你的下落,走了以後原來的電話也不要用了,再買一個給我電話。”孟衝認真囑咐,“可別出事了。”

小白點頭,仔細地收起了文件盒。

“看看你外公到底知道些什麼了,他是唯一可能的人了。”孟衝故作輕鬆地說,“但是,要是什麼也沒有得到,就請你放鬆下心情再回來吧。”

小白微微一笑,說:“但願吧。”

孟衝站了起來,準備走了:“我暫時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再見。”

她說的很正式,走出了咖啡館。

孟衝過了馬路,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廣場邊,跑過去打開前門坐了進去。正是蔣潔正等在那裡,她沒有孟衝,而是注視着還坐在咖啡館裡抱着文件包的小白。

“她看起來有些崩潰。你還要利用她麼?”蔣潔冷冷說。

孟衝繫好安全帶,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說:“只是想幫幫她而已,她沒有別的路可以再走了。就像你一樣。”

“可是她的母親選擇的這條路的原因就是爲了她能好好活下去呢。”

孟衝微微點頭,注視着小白出了咖啡館走了:“可是,人生都感覺沒有了,怎麼能好好活下去呢?還不如最後瘋狂一把,試圖解救一下自己。”

蔣潔看看她:“你們孟家人都是瘋子麼?”

孟衝自嘲地笑笑說:“大概吧。”

柳葉村第二天一早,小白根據孟衝的建議直接找了一個開店的村民問了自己外公的名字,果然馬上就有知道他人住在那裡。這個村子真的不大,小白沒轉幾個路就找到了外公住的地方,就是一方水田前的一個半山腰上,是個農村裡常見的兩層小樓房,外面一個小院子,好像還養了一條狼狗的樣子。

小白停了一下,然後還是走了過去,大聲叫了一句:“有人麼?”

沒人答應,倒是狗已經警覺地叫了起來。

“有人麼?”小白有大叫了一聲。

“誰啊?”一個蒼老的不耐煩的聲音回答到,然後走出了一個身穿藍色汗衫的老漢,瘦高的,臉黑黝黝的,但是卻看出一臉的方正和秀氣的眉毛,直挺挺的背不像是個老農民。

“您是白小二麼?”小白猶豫着問,聲音越來越小。

“是啊。”對面的老漢乾脆地回答,然後走了過來。

小白看他越走越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子衝勁,張口就大聲說:“我叫白蕭蕭,是你的外甥女!”

白老漢一聽,身子一震,停在了半路,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

“我是來給你報喪的。”小白沒有再想,一口氣說出了這句她徹夜翻轉卻不敢說出的話。

005偷竊白老漢很是震驚的僵了一下,然後突然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穩了穩身子走了過來,兇了一眼狗,拉開了鐵門。

“你進來吧。”他說。

小白有些莫名,跟着白老漢走了到了裡屋,白老漢伸手去那圓桌上的水壺,問:“喝點甜茶麼?”

小白不知道什麼是甜茶,搖了搖頭,白老漢便自己回頭倒了一碗茶,然後端起來喝了。小白看着老漢有些佝僂的背,突然有些不可思議,她那麼順利的就和她的親外公相認了麼?

小時後,她問起自己爲什麼沒有外公時,她只說外公已經去世了,小白就不敢提了,原來還注意到家裡沒有一張外公或者外婆的照片有些疑問,可是早熟使自己體會到了媽媽的艱辛,也再沒有在意了,長大了就讓一切成了過去時,只相信了媽媽說的理由去。

就是這樣,當媽媽和“爸爸”去世後,她的生活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謊言,交織着她像要絞碎她。她無法忍受更多的絞痛,於是只好從頭開始剪開它,而最可能的那個人,自然是那個還活着的外公。

現在,小時候想要的外公就在自己眼前。他還看起來那麼陌生,沒有任何突來的親切感,沒有任何劇烈的衝擊,就好像一顆懸着的心砸在了一顆棉花上,軟綿綿的卻是燒着難受。

“那個,你媽媽去世多久了?”白老漢揹着身子,問。

小白有些微微的悲劇波動,低下聲音,說:“已經11天了。”

白老漢還是揹着身子,瘦弱的肩膀有些抖動,彷彿哽咽了一聲,然後說:“是麼。”

小白暗暗點了點頭,她感覺的到面前這個老人的悲傷,像是深不可見的大海一樣正在緩緩涌動。

“我不知道,嗯,怎麼去……”白老漢放下了手裡的茶,轉回身,臉色已經蒼白,眼睛有些紅,但還是保持着神色。

“我叫白蕭蕭。”小白冷下了聲音,接了上去。

白老漢一聽神色緩解了些,有些欣慰的舒展了些:“哦,每次你媽媽跟我提起你的時候都叫你‘小白’,‘小白’的。”

小白一震,往前走了一步,說:“我媽媽和你還保持着聯繫?”

白老漢被小白突來的情緒嚇得有些支吾,說:“是啊,不多,每年幾次吧。”

小白腦子亂了,她一直以爲母親再沒有聯繫過外公,可是原來他們還保持着較少的聯繫啊!那爲什麼母親從沒有向她說起過外公呢?只說外公已經去世了呢?

“你怎麼了?臉色很蒼白。”白老漢擔心地說。

小白擺擺手,鎮定了心神:“沒事,只是,媽媽一直說,你去世了。知道你還活着,我還以爲你們起碼幾十年都沒有再聯繫過了,原來……只有我一個人不知情而已。”

外公沉默了,他的眼神裡帶着愧疚,可是身體卻是手足無措,只好看着小白一臉的悵然。

第二天一大早,孟衝就直奔凌音家的府邸裡去。坐了近四十分鐘的出租,終於到達郊外的凌音家不拘一格的別墅前。擡頭看去,孟衝不禁驚歎,這年頭還能看見這種樣式的房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六根高大的羅蠻架起的兩層突出的圓形的陽臺,上面整齊的放着幾盆不知是何的綠色植物。紅色的磚牆和層疊的灰色裝瓦疊起了這房子陳舊的外表,而那雕花的門欄則給它古典的神秘。這房子看着恍如隔世。

長方形的三層房子周圍佈滿了爬山虎,密密麻麻的隨着春夏秋冬不斷變遷,現在看來正是綠油油的一片,遮住了那些老舊的突出陽臺和它木框玻璃的窗子。這如同80年代時最古典的建築,像是電影中舊時臺灣老人家的別墅,綠蔭萌萌,光線搖曳,雖然看着有些陰暗,但是卻總是發出一股老舊的味道讓人不自主駐足觀看。

正是豔陽高照的時候,老宅子正閃閃發光的樣子。孟沖走近,看着面前巨大的鐵門和近在眼前的房子,突然糾結起到底按不按門鈴呢?好像叫人也能有人聽見。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房子裡走出來,正是凌音,穿着乾淨的白t恤和藍色的牛仔褲跑了出來,看着孟衝陽光的笑着,走到門前。

“你怎麼在這裡?”凌音一邊問一邊打開了門,自己走了出來。

孟衝退了幾步,有些尷尬,說:“聽藍意姐說你有些麻煩,我能幫忙。”

凌音先愣了一下,然後又展開明亮的笑容,說:“哦,你昨天走了,藍意姐就跟我說了,你是個偵探吧。”

孟衝有些囧,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但是還是猶豫地點頭。

“據說你很厲害呢。”凌音讓開門給她,然後隨着她走進來,“看你能幫我什麼忙了。”

孟沖走進去,看見兩邊整理整齊的草坪,兩邊都種着一顆開的正茂盛的槐樹,一眼看去像是一片草原。

“你家好有錢啊。”孟衝直接說。

凌音輕笑了幾聲:“是啊。但是都不是我的,我只是在這裡暫住而已,還是要有自己的房子的。”

“你家人就讓你隨波逐流了啊。”

“我們家裡人的錢都是自己賺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不爭氣而已。”

孟衝點頭,心裡有些敬佩。她擡頭看着那恢弘的羅蠻,腦補中有種自己正在走入宮殿時。正在她腦補的時候,從正門正走出一位黑髮白眉的中年男人,雙目炯炯有神,眉毛凌厲,穿着正式的灰色西裝,走路像是踢正步似的,一眼看去還以爲是個軍人正走來。

“大伯,”凌音看見,臉色收斂些,然後再輕聲給孟衝介紹:“這是我大伯,凌援軍。”

孟衝微微一笑,收斂些放鬆,閉口不言。

“這是?”大伯的聲音很是沙啞,但是發音卻是很正。

“這是我的朋友孟衝,聽說我的盒子掉了,想幫幫我找。”凌音據實說了。

孟衝同意微微點頭,不過大伯聽了臉還是沉了下去,有些不滿地打量了一下孟衝說:“好奇可不是什麼好事。”

孟衝尷尬了,凌音卻出來解圍了:“沒事,孟衝還經常幫助警察呢,讓她看看也好了。”

大伯微微有些驚訝,也微微有些生氣,但是也很快掩去,然後對着凌音正色說:“我知道你很喜歡父親的那個金盒子,那畢竟是父親留給你的唯一東西。但是還是不要亂搞,出了事就不好了。”

凌音臉色有些變了,但是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大伯再看了一眼一語不發的孟衝,自己走了出去,這時孟衝再回頭,發現已經有了一輛車在門口等着大伯了。

“你大伯是軍人了?”孟衝小聲問。

凌音半天沒答,孟衝將目光從大伯威武的背影裡收回到凌音身上,看着他有些憤恨似的瞪着地板,於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喂。”孟衝叫道。

凌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有些迷茫地看着孟衝問:“什麼?”

“你大伯是軍人麼?”

凌音回頭看了一眼大伯出大門的背影,說:“是啊,原來曾經參過軍,從小就對我們很嚴。”

說着,他們走上了用黑白瓷板鋪成的大樓梯,看着眼前一張巨大的萬馬奔騰圖,孟衝還有些受衝擊。

“我們?”孟衝問。

“哦,是我還有大伯的女兒凌季,還有二伯的女兒凌悅。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然後一起去了美國,只是她們比我厲害多了,也比我懂事得多。”凌音說着說着就沉了下去,自卑的一眼就看出來。

不過孟衝也不會追究這個,繼續問:“你父親不是在外市做生意麼?你怎麼不跟着?”

凌音搖頭,說:“爸爸是在我十歲的時候被爺爺罵出門的,那時候我媽媽剛死一年,爸爸就喜歡上了一個名聲不太好的女人,還讓她懷孕了,爺爺看不下去,所以把爸爸趕了出去。之後,我就一直跟着爺爺住在這裡。”

他們走上了二樓,二樓面前有個巨大的圓形舞池似的空間,面前是一面多窗子的牆,但是都是磨砂的,都看不見外面。舞池是三角形的瓷磚拼接成的,看起來像是非主流的藝術品,但是也充滿了古典皇室的氣質。

“我能去你爺爺房間下面的房間看看麼?”孟衝問。

凌音點頭,領着她往左邊走,那走廊是木頭的,但是打着蠟看起來都能照鏡子了。孟衝好奇,這房子裡的工作人員都到哪裡去了?還是老爺子死了就辭了?

“下面那間原來是我大姐凌季的,現在空着了。”凌音說。

走廊的鏡頭是扇窗子,一眼能看見不遠處的一處山。走廊上只有四扇門,他們走到最裡面的左邊的一間,門的樣式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老式的手柄門,上面雕着些連續的花紋,因爲這走廊的光有些暗,突然覺得這門實在老氣,一個女孩住着大概有些陰沉。

孟衝仔細看看門把,是乾淨的,但是凌音一推開門才知道,大概這個宅子裡的一切都是乾淨的吧。房間不大,佈置也很簡單,靠近門的是大衣櫃,正中的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大牀,上面鋪着粉色的一套用品,洗的有些褪色了,但是還是鋪的整整齊齊好像早上剛剛打掃過一樣,對面是個不小的陽臺,靠着陽臺和房間的牆邊是張白色的書桌,上面放着幾本書是用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大概還有一臺老舊笨重的臺式電腦,也是蓋得嚴嚴實實的。凌音站在門口,孟衝一個人走了進去,但是她還是猶豫下腳,因爲這個木板的地面實在是光彩照人,她穿着鞋子。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她四處看看,看見唯一沉灰的大概就是雪白的牆上貼着的兩張海報了,而再往前去看看書桌上,蓋着玻璃的書桌上蓋着幾句名言警句,還有幾則剪貼的散文,有幾片楓葉壓着,最顯眼的大概就是一張大頭貼了,裡面兩個女生並抱着一個男生,看起來清純,但是也能明顯看出中間的是凌音,只是不知道哪個是凌季,哪個是凌悅。

收回視線,孟衝站到陽臺邊。陽臺自然是水泥製成的,雖然小,但是別墅外的山水還是盡收眼底,一側目,孟衝真的服了府裡的清潔了,房間拐角種的一株吊蘭居然還沒有凋謝,而是好好的開着。長的那麼大,真不知道養了多久了。

她踏出去看了兩眼,鬆了一口氣,還好陽臺的護欄上不是乾淨的一層不染的,要不她就要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平行時空裡了。

“你大姐在美國呆了幾年了?”孟衝問。

“大概快有十年了吧。”凌音說,“從大學開始。”

“那這裡還一直保持這樣乾淨?”

“是啊,是爺爺說的,一切都要像是有人氣的。”

“那你們家要有多少人打掃啊?”

凌音算了算,說:“大概有個十幾人吧,他們只有每天早上來的,我都沒有認全。”

孟衝驚訝地挑眉,走了出去,凌音關上了門。

“何必那麼堅持呢?”孟衝不能理解了。

凌音搖頭:“爺爺就是喜歡所有人都在的感覺,全家其樂融融的。所以每年過春節的時候,就是爺爺最高興的時候,姐姐就會回來看他了。”

“那你爺爺去世的時候?”孟衝問。

“姐姐今天晚上才能到呢。她在一家大企業裡坐風險預測員,沒有那麼容易請假的。”

“你爺爺具體去世多久了?”

“已經十幾天了。”

孟衝皺眉:“那還沒火化麼?”

“沒有,花錢保存着,說是一定要等着人到全了才行。”

“可是人沒去就宣佈遺囑……”

“哦,這是爺爺堅持的。他說他的身前身後事一定要立刻就辦,別等着什麼老黃曆了。他可不喜歡。”

“老爺子也太個性了。”

凌音笑了,領着孟衝從一邊準備上三樓。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跑了上來,孟沖和凌音一起看下去,是個看起來才二十幾歲似的清純女孩急忙跑了上來,擡頭看見凌音就開心地跳了起來,說:“快快,少爺,大小姐回來了!”

凌音一聽就高興地裂開了嘴角,立刻幾步跨了下去,興奮地問:“真的麼?!”

那個好像女僕的女孩狠狠點了點頭,他們倆就無視了孟衝一起跑了下去。

孟衝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安穩的笑容,然後繼續往上走去。

她腦子裡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是這一切都要看這個如同電視劇裡的世家,到底守着多少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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