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把那些昨晚我們砍下來的藤條放在那三塊區域前面,然後自己蹲了下來就像剛纔那樣弄着。
我在那裡啥都沒做,有點尷尬,面子這東西讓我有點站不住腳,特別還有女生的情況下。這些藤條的皮看起來似乎可以燃燒,剛纔陳黎拿着藤條的內芯卻怎麼也燒不着,只是發黑,似乎增加了脆度。
這是什麼原因?
我跑過去幫樓外樓的忙,在弄的過程中我一次次的中招。不一會,我就蹲在旁邊憤憤的拔着自己手上的刺了。
我感到腿麻,想站起來疏通一下自己的筋骨,一瞬間天旋地轉,眼睛前面全是小星星,忽閃忽閃的。我的腿由於蹲的時間有點長,頓時腳一軟,向旁邊倒了下去,自己的手掌傳來一陣劇痛。
嘶!
我的右手掌全被地上的藤條茬給刺破了,血液從各種地方冒出來,擦了又現,再擦再現。我忍着那股把血跡擦乾淨的衝動,眼看着血覆蓋了我的手掌,沒有再流。
我默默地在傷口旁邊擦着上次樓外樓給我的那種藥液,果然感覺好多了。就連上次的燙傷都也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印子。
雖然我知道他們要點這些東西,然後用火燒出一條生路。但是具體怎麼點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陳黎不是說如果放火的話我們都會被烤成渣嗎?還是林式覺得死在火裡比較壯烈。
我一邊擦着自己的傷口,一邊看向林式那邊。
林式和樓外樓也弄好了,一人拿着一把藤皮走到那三塊區域。然後他們分別把那些剝下來的皮裹在了一些在藤條的根部,他使勁一捏就出來一些油,然後用打火機一點,油滋滋的燃了起來,我把自己的火機扔給了陳黎。
他們似乎開闢出了三塊獨立的區域,就像那種裂變物質的警示標誌一樣。
林式與樓外樓弄好以後過來和我站在了一起,陳黎嘿!的一聲把我的視線拉到他那邊,我餘光就掃到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我條件反射伸出手一把拿住了那東西,然後我就感覺到了那東西的溫度,剛好是那隻受傷的手,疼得我身上的汗毛炸了一下,我趕緊把火機放進口袋裡。
“你丫的有病啊?!!”我捂着手,十分想過去給他一飛腳。
“嘿嘿,反應不錯。”陳黎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低着頭嘀咕不錯你媽不錯,要不是捶不過你老子早就給你安排上了。
也不知道陳黎聽沒聽見,那火苗漸漸地燃了起來,火勢漸長,但都是順着藤條的,我聽到東西炸裂的聲音,而且聲音很密集繁雜像放鞭炮一樣,很小聲。同時聞到一些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剛開始我以爲我的手被燙熟了,但是火機已經被我揣在兜裡了,聞了了聞自己的手也沒有熟肉那種特別的味道,只有剛纔那藥液留下的淡淡藥味。
應該是那些像蛋的東西,希望我們不會被人家的爹媽出來尋仇吧。
火順着藤蔓延,那塊區域的藤蔓都變黑了,隔着黑藤林只看到有些星星點點的東西在舞動。林式再次動作,到另一塊點燃了火,待這一塊要燃完的時候,他又點了第三塊區域的。
逐漸的我們開闢的範圍越來越大,直到上面的那部分藤條不堪重負,隨着一聲沉重悠長還伴隨着很多細小的爆裂聲,三塊區域的頂部全倒了下來,上面因爲有葉片的緣故,並沒有燃燒。
空間瞬間明亮開闊了許多,不再讓人感覺自己正在這些牽絆之中。
在三片區域都伏倒之後,林式再次準備引火,但這次他沒砍藤條了,不過看他的樣子準備一下子將整個林子都燒乾淨。
每個人都有一種能力,可以讓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變得很複雜,複雜到不可修復或是放棄的地步。但是能將很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而又解決其根本問題的人少之又少。
他們分列三個站位,我走過去踩在那些伏下來的植被上面感受着陽光的照耀,心裡不由得感嘆着這些。
突然我晃了一下,大地似乎在搖動。
林式和陳黎他們頓時臉色一變。
我想拔腿就跑,但是腳被陷進去了,那些藤蔓死死的纏着我的雙腳,林式他們也出現了這種狀況。
隨着一聲巨響,我看到周圍在上升,難道這東西還他媽會飛天?!!緊接着黑色的泥土還有灰白色的根從我眼前滑過,太陽離我們越來越遠。
猛然間我發現,不是那些東西上升了,是我們下去了。
幹!難道這些藤蔓真是那些蛋的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