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章 無恥之徒
柳夫人已經匆匆的走了出去,楚南才愕然的問道:“什麼大夫?你娘身子哪裡不適?一個大夫,爲何要親自出去說?”
他看着楚恪綺問的,楚恪綺也漲紅了臉,根本回答不上來,她連母親身體不好都不知道。
側妃一意的向着她,何況又是對楚南才反感,聽他這樣問楚恪綺,就不高興的道:“恪綺和她娘又不是住在一起,爲什麼問她呀?她能知道麼?她是已經出嫁的女兒!你應該去問楚韜!”
柳笛的臉愈發的紅了,神情甚至有些慌張起來。
楚南才被前大姨子搶白了一句,訕訕的也不說話了。
因此等柳夫人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倒把剛進門的柳夫人盯得有些彆扭。側妃搶着問道:“你到底哪裡不適?看了多長時間的大夫了?爲什麼跟我都沒有說?”
柳夫人就感覺楚南才的眼睛爍爍的盯着自己,有些窘迫,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回答道:“等有功夫了再和你說。”
側妃就轉過頭去白了楚南才一眼。
柳笛訕然的問了一句:“嚴大夫……走了?”
柳夫人對她笑着點點頭:“走了……沒事,我也是因爲長看病,病人對大夫自然是尊重一些不要緊的。”
柳笛紅着臉點了點頭。
楚南才還想問:嚴大夫多大年紀了?嘴巴剛動了動,就被側妃怒瞪着他的眼睛嚇得閉上了嘴。
柳夫人也不愛搭理他,笑着又安撫了柳笛兩句,柳笛這才緩過勁來。大家坐着繼續聊天。
在清苑玩了一天,晚上楚老爺子和楚南才就住在這邊,朱翊宸和楚恪綺伴着側妃回去。
楚韜和柳笛成親的日子敲定了,在明年的八月初六。八月初的天氣,氣候宜人,不冷不熱。
第二天。他們並沒有去清苑,側妃不願意去,楚恪綺知道她是反感父親,正好她也有些不舒服,於是一家三口都沒有過去。又過了一天,他們纔過來。
進府門聽丫鬟說,老爺子和楚韜在前面書房。朱翊宸便去了那邊,楚恪綺和側妃往後院走。
剛走到清苑的那個大花園子,就聽見前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竟然還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側妃和楚恪綺全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了一下,側妃就疾步往前走去。
青果扶着楚恪綺走過去的時候,看到楚南才和一個男子正在拉拉扯扯的,柳夫人站在旁邊,氣的滿臉通紅渾身發抖,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瞪着楚南才。
楚恪綺走近一點纔看出來,被楚南才拉扯的那個,就是頭一次見面穿得好像種田的人的嚴大夫!她吃驚的瞪大眼睛看着,父親怎麼能拉着嚴大夫吵吵?!
她光聽見楚南才扯着他怒吼着。什麼:“無恥之徒……不要臉……”什麼的,楚恪綺還沒有來得及在吃一驚,側妃已經厲聲喊了一句:“要是還要臉,就不要在孩子的面前無狀!”
楚南纔在側妃這一聲厲喝之後,依然不管不顧,還是揪着嚴大夫的脖領子罵着:“無恥小人!你算什麼東西。敢對夫人動手動腳……”
嚴大夫也是漲紅了一張臉,一句話都沒說,任由他扯着脖領子,一副狼狽的樣子。
柳夫人喊了一聲:“你快些住手!”然後楚恪綺就看見柳夫人走近了他們倆,然後揚起手——給了楚南才一巴掌!她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楚南才的大罵聲終於戈然而止了,同時也鬆開了手,震驚的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怒道:“你和我現在還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的事?!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滾!”說完,不等楚南才滾,自己倒氣的轉身走了。
側妃猶豫了一下,指着楚恪綺對青果道:“照看好你們二奶奶!”不等青果福身答應,就已經跑着去追柳夫人了。
楚恪綺震驚的依然沒回過神來,呆看着楚南才,楚南才被柳夫人打了一巴掌,也呆在原地動彈不得,似乎根本不能相信,自己剛剛捱了一巴掌。
嚴大夫終於被他鬆開了脖領子,狼狽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然後轉頭看到了楚恪綺站在旁邊,又驚又窘,臊的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楚南才這時纔回過神來一般,震驚的看着柳夫人走遠的地方,喃喃的說了句:“竟然打我……”
楚恪綺原本還有點同情父親,聽了他這句話,心裡登時就反感起來!不但反感,甚至怒火都已經上來了!楚南才這句無心的話,正好說明了,在他的眼裡,柳夫人始終還只是個妾!不算什麼,沒什麼地位的妾!因此被這樣的妾打了一巴掌,才這樣的詫異震驚!這樣的反應不過來!
楚恪綺瞪着楚南才,前天還萌生了一點點可憐父親的心情,此時已經全都被踢到了爪哇國去了,恨得牙癢癢的很!
誰知道楚南才正好看見了她,一下子跑了過來,拉住她叫道:“恪綺!你看見了吧?這個嚴大夫對你娘動手動腳,你娘不但不打他,反而打我!你說這說的過去嗎?!爲什麼?你說這算怎麼回事?!”
楚恪綺氣的滿臉紫漲,卻又不能發火,瞪圓了眼睛看着楚南才。
楚南纔對她的怒氣依然是毫無知覺,只沉浸在自己被柳夫人打了一巴掌的震驚中,拉着楚恪綺呱呱呱的說個沒完。
“真真是天底下找不到這樣可笑的事情了!這女人到底想的什麼?竟然想紅杏……”
就在楚恪綺馬上要崩潰了,對着他喊兩句的時候,終於傳來了解圍的聲音:“恪綺!”朱翊宸跑了過來,跑的很急,以至於到了跟前很急的剎住腳,纔沒有撞到兩人身上。並且立刻的伸出手將楚恪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下意識的就側身擋住楚南才,陪笑着看着他:“岳父……”
楚韜緊跟着跑了過來,聲音很吃驚的問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楚老爺子也氣喘吁吁的過來了,過來就點着楚南才怒道:“孫女兒現在是雙身子!你這是想幹什麼?!”
原來三人全都只看見楚南才拉着楚恪綺在大聲喊,以爲是在衝着楚恪綺發脾氣,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站着的,窘的滿臉通紅的嚴大夫。
楚南才被父親訓了一句,這才消停了,恭敬的低下了頭去。
楚老爺子還點着他:“你是怎麼回事……”
朱翊宸轉頭低聲問楚恪綺:“沒事吧……怎麼了?”
楚韜看楚老爺子開始教訓楚南才,急急忙忙的伸手將兩人的胳膊拉了一下,示意趕緊走開,朱翊宸攬住楚恪綺,和楚韜一起往門上走,反倒把罪魁禍首嚴大夫扔在了原地。
楚恪綺對青果道:“請嚴大夫去前面坐坐。”自己就跟着朱翊宸和楚韜往前走。
出了院門看不到楚老爺子點着楚南才的樣子了,三人這才站住,朱翊宸和楚韜幾乎同時開口:“恪綺,剛剛是怎麼了?”
楚恪綺有點窘,幸好都不是外人,她訕然的道:“爹好像是誤會了……我也沒看到太多,來的時候看到父親揪着嚴大夫在罵什麼無恥……娘……咳咳咳,娘打了父親一巴掌……”
朱翊宸和楚韜全都驚呼了一聲:“什麼?!”
“娘氣跑了,爹很生氣,質問我娘爲什麼打他……”楚恪綺說完,吐了口氣。
朱翊宸和楚韜全都癡呆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楚恪綺問楚韜道:“對了哥哥,你知不知道娘身子不好?是不?是常看嚴大夫?到底是什麼病?還是真的……”她想了想嚴大夫的樣子,窘了起來。
楚韜眨了一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她這樣問的言下之意,吃驚的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不,不知道……不會吧,難道……我問問柳笛才知道……娘從來沒說過她身子不好……”他有些慚愧的道。
朱翊宸道:“去問問吧。”
楚恪綺點點頭,往柳夫人的院子走,朱翊宸和楚韜便都跟着,楚恪綺道:“你們別去了……去看看父親……還有嚴大夫。”
楚韜站住了腳,朱翊宸卻道:“我先送你過去吧。”他轉頭對楚韜道:“你先回去。”
楚韜點點頭走了,朱翊宸扶着她的腰道:“你也彆着急,別上火。”
“我上什麼火呀,就是覺着父親挺氣人的,到現在了,還那樣!就覺着娘還是他的一個妾一樣!”楚恪綺道。
朱翊宸笑了:“說不上火,這還是上火?算了,岳父就那樣,你也不是不知道。”
楚恪綺搖頭:“本來前天看父親那樣子,還以爲能有些轉機……現在看看,還是以前的決定明智!娘跟着父親,永遠別想有尊重!”
“算了算了,不是已經不在一塊兒了嗎?你也要注意你的身子……”朱翊宸低聲的勸着,心裡有些擔心,本來楚恪綺這段時間的煩悶的要命,還以爲楚老爺子和岳父來了,能讓她開心一些,沒想到卻是帶來了新的煩惱!他也不能說別的,只能輕聲的勸着。
兩人來到了後院,楚恪綺進去,朱翊宸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