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不管是哪個時代、哪個城市的夜晚。大都是尋歡作樂、紙醉金迷的好時光。通州城自然也沒有例外。
倚紅樓做爲通州城內首屈一指的妓院。到了晚上自然是高朋滿座。貴客盈門:富商巨賈、紈絝子弟、軍界將領、政界要員……。不管是真的很有錢的還是沒錢充有錢的。全都像聞到魚腥的貓一樣向這裡涌來。
大概晚上九點來鍾。沿着大街來了一輛小轎車。黑色的外殼。車頭上插着一面冀北保安隊的旗子。
汽車司機一邊不停地按着喇叭一邊在人羣中穿梭着。利落的讓過一個個攤販。將車停到了倚紅樓門外的臺階下。
車門打開來。四個身材矯健、虎背熊腰的大漢從裡面走出來。垂着手站在汽車旁。接着一個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猿臂蜂腰。身體勻稱。臉上棱角分明的線條勾勒出男人的陽剛之氣。再配上那身合體的西服。讓人一看就覺得氣度不凡。
站在汽車旁。鐵頭不停地動着脖子。見秦陽下來了。於是低聲說:“教官。這叫西什麼玩意的咋這麼彆扭。讓我全身都不得勁!”
看着和鐵頭表情差不多的特戰隊員。秦陽暗自好笑。對於他來說。原來的那個世界西服普通的不得了。他自然沒什麼不習慣的。而對於鐵頭這些穿慣了特戰服和軍裝的人來說。那種緊繃繃的束縛。肯定是特別難受。
“記住叫老闆別叫教官。當心說露了!”秦陽低聲提醒了鐵頭一句。這才擡起頭打量着倚紅樓。
倚紅樓臨街而建。一共三層。第一層一進門就是大廳。足足有二百多平米。擺着精緻講究地桌椅。邊緣的地方還用屏風隔開成幾個雅間。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一些人正坐在大廳地桌子旁。喝茶聊天。身邊鶯紅燕翠。笑語妍妍。似乎十分享受。幾個夥計穿梭在客人之間。時不時地將茶水和茶點什麼的送給需要的客人。
門口是十幾級青石臺階。大門口上掛着一對大紅燈籠。上面倚紅樓三個字在燈籠裡地電燈泡照耀下。十分的顯眼。
一陣嘈雜從門口傳來。幾個打手從裡面架出來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輕人。一邊走一邊罵着。來到門口將他往臺階下一丟。轉身進去了。
年輕人從地上掙扎着擡起上身。醉意熏熏的朝大門裡喊着:“小翠。小翠。你不要不肯見我啊。我雖然現在沒了錢。但我會努力地。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嗎?小翠。你出來見我啊。你出來啊!”
年輕人淒涼的聲音在倚紅樓地大門外迴盪着。樓上地幾個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露出裡面油頭粉面地男人和濃妝豔抹的女人。調笑着伸出手指點了下面地年輕人。接着又關上了。
秦陽皺着眉頭打量着這個充滿了脂粉氣的地方。從內心裡感到厭惡。如果不是爲了殺掉細木繁。他是肯定不會涉足這種地方的。
走到年輕人面前。蹲下身來。秦陽將幾塊大洋放到年輕人面前。然後站起身:“人。活着要有自己的骨氣。好好的幹出一番事業。愛人和家自然會有的。大丈夫又何患無妻呢!”
年輕人擡起頭。看着放下銀元后走向倚紅樓門口的秦陽。甩手將大洋扔出多遠。罵着:“你說我。你不還是一樣。二世祖。我呸!”
從地上坐起來。年輕人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剛纔扔掉的大洋前。慢慢地一塊塊撿起來。搖搖晃晃地又向倚紅樓大門口走去。
兩個打手伸胳膊攔住了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出去。窮光蛋!”
年輕人用手指捏起一塊大洋。在兩個人面前晃了晃。然後伸手推開兩個人朝裡面走去:“看見沒。我有錢了。滾開!”
“呦。李公子你來了啊。快請坐!”老鴇已經看到了他手中的大洋。剛纔還橫眉怒目的臉上早已經換成了滿是笑容。伸手拉着年輕人向樓上走去。“好幾天沒來。小翠都想死你了。小翠啊。李公子來了。你好好伺候啊!”
“知道了。媽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二樓的一間房門輕輕開啓。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從裡面走出來。臉上掛着招牌式的微笑。伸手將年輕人拉了進去:“李公子。這麼多天也不來看我。想死我了!”
看着屋門砰然關上。秦陽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自甘墮落。誰也救不了你!”
秦陽一行人一出現在倚紅樓。立刻引起了老鴇的注意。從他們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是貴客。所以不敢怠慢。立刻將他們安排到雅間中。
秦陽坐定。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提出要見秀珠。秀珠就是細木繁包養的那個女人。也是倚紅樓的頭牌。
聽說是直奔秀珠來的。老鴇臉上露出爲難的神情。吞吞吐吐地說:“這位大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細木繁太君說了。除了他之外。不許任何男人接近秀珠。就是我們樓裡的雜役都不行。這我可不敢啊!”
“我們只是見一見她。說幾句話就走!”秦陽淡然而道。
老鴇擺着手。連連說道:“大爺。您就別爲難我了。這我可不敢做主!”
見老鴇一再推辭。鐵頭火了。一把揪住老鴇的脖領子。將手槍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惡狠狠的盯着她:“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再墨跡一槍崩了你!”
望着鐵頭兇惡的表情。老鴇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爺。我這這就去叫秀珠。您別開槍啊!”
“不用了。你帶我們去她地房間。我們在那說幾句就行!”秦陽站起身。帶頭像樓上走去。
老鴇沒辦法。只得在前面戰戰兢兢的帶路。
在老鴇的領路下。秦陽一行人來到了三樓。三樓上房間較少。一共只有四個房間。這就是怡紅院四大紅牌地住處。
領着衆人來到二樓最裡邊地一個房間門外。老鴇示意人們停下來。然後上強輕輕地叩了叩門。
“誰啊!”一個圓潤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老鴇連忙答道:“是我。有幾個親戚來看你了。你開開門吧!”一邊這麼說着。老鴇一邊朝其他三個屋子擠了擠眼。示意秦陽他們別說露了。
屋內停了一會。看來秀珠也覺得奇怪。然後這纔開門來。
房門一打開。秦陽和鐵頭立刻擠了進去。回身吩咐剩下四名特戰隊員:“你們留在門口。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特戰隊員釘子一樣把住了屋門。見老鴇膽戰心驚的站在他們面前。特戰隊員一揮手:“你下去吧。該幹啥幹啥去。但要是敢泄漏一個字。我們一把火燒了你地倚紅樓!”
“哎呀。不敢不敢。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老鴇頭上冷汗直冒。回身躥下了樓去。
屋裡面。秦陽和鐵頭從秀珠打開的門縫中擠了進去。兩個人的舉動嚇了秀珠一跳。她向後退了兩步。失聲驚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秀珠姑娘。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秦陽和鐵頭向後退了兩步。同時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是壞人。沒有惡意!
三個人拉開了距離。秦陽這才顧得上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
屋中面積很寬闊。中間用木頭屏風隔成了兩間。留着一個月亮門。裡間應該是秀珠地臥室。被月亮門上掛的紗帳遮擋着看不清楚。
外間的地中央放着一張紅木圓桌。還有幾把椅子。桌上擺着精緻地茶具。牆邊是梳妝檯和衣櫃、衣箱什麼地傢俱。在西面的山牆上有一扇窗戶。雕花地窗扇敞開着。從這裡能看到緊靠樓下的一條小河和河兩邊地一排排高大的樹木。
身着藕荷色衣衫的秀珠沒有化妝。只是淡淡的塗了點粉。看上去清雅大方。一點也不像風塵中人。在額頭不太顯眼的地方。秦陽敏銳的目光看到了一塊只有大米粒大小的淤青。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擅闖別人的房間是很失禮的嗎?”秀珠在開始的吃驚後。很快冷靜了下來。他雙手放在胸前。雙眼警惕的注視着兩人。
秦陽上前一步。朝她一拱手:“秀珠姑娘。我們來並沒有惡意。就是想希望姑娘能幫我們殺個人!”
“殺人?”秀珠反問道。“你們要殺誰?”
“幫我們殺細木繁!”秦陽緩緩地說出了來意。同時提高注意力觀察着秀珠的動靜。
“細木繁!”秀珠一驚。後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秦陽聽到裡屋也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
屋裡有人。秦陽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
沒有絲毫停頓。秦陽就已經跳了起去。向裡屋撲去。鐵頭雖然沒有察覺裡屋的動靜。但見教官突然有了行動。也一把拔出手槍對準了對面有些發愣的秀珠。
“哧!”
一聲輕響從裡屋傳來。霎時就傳入秦陽耳朵中。他心中一驚。顧不得進攻敵人。連忙就地一滾。躲開了襲來的東西。
隨着一陣輕響。三枚閃着寒光的飛刀從秦陽剛纔站立的位置劃過。釘在了牆壁上。
屋裡的人咦了一聲。看來是沒想到飛到走空。但就在他一愣神的時候。秦陽已經撕開月亮門上的紗帳。撲到了裡屋那人的面前。
上面左手一晃。下面伸腳一拌。秦陽將來人絆倒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握在手中的虎牙軍刀挾着一道寒光直刺她的頸動脈。
“不要!”秀珠發瘋一般向裡屋撲去。但被鐵頭一把抓住。
秦陽的虎牙軍刀帶着透骨的寒氣擦着那人的咽喉掠過。釘在了地板上。雪亮鋒利的刀刃就緊貼着那人的頸動脈。讓她動也不敢動。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秦陽笑着說道!砸凌天一票。凌天厚顏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