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龍淡然一笑,走到麻姑身側不遠,指着麻姑道:“也好,既然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是她卻是我先看上的,李公子無端的橫插一腳這算什麼?”
“哈哈哈,本公子沒聽錯吧,她是你先看上的,爲什麼你剛纔不留下她呢?”李亨彷彿覺得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冷笑三聲道。
這個時候二樓的氣氛反而沒有剛纔緊張的令人有窒息的感覺,衆茶客看到有人敢跟李亨對着幹,都把目光悄悄投向朱影龍,目光相當複雜,有讚許,有憐憫,還有一絲羨慕。
“我爲什麼要留下她,我伍夫雖然喜愛美色,可絕對不會用強,我會讓我的女人心甘情願的愛上我,然後把自己交給我,然後好好的珍愛她一輩子,給她最幸福的生活,但她還是自由的。”朱影龍真摯的聲音道。
麻姑原本以爲朱影龍不會幫她的,當她看到朱影龍站了出來,心中那股喜悅無與倫比,幾乎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哪知道他一開口就令她從陽光普照的春天墮入寒風刺骨的冬天,堅強的她差點沒哭出來,卻聽到朱影龍近乎表白的話語,頓時寒冰融化,春意盎然,美麗的小臉頓時紅的有點發燙,心如鹿撞,這大起大落之間,讓麻姑居然對朱影龍產生了一絲情愫。
周淮安卻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絲嫉妒,爲什麼自己就沒有那本事,至今還是光棍一個,看那女扮男裝的少女,八成是對皇上產生了好感,唉,有多了一個美女主子了。
李亨勃然變色,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敢跟他李亨搶女人,簡直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京城裡還沒聽說有姓‘伍’的這一號人物,頓時露出猙獰的面目道:“姓伍的,如果你乖乖的退到一邊,本公子或許看在這小美人的份上,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嘿嘿,打斷你的雙手雙腿!”
“哈哈,伍某到要看看,今天是你的手腳被打斷,還是我的手腳被打斷!”朱影龍收起無害的笑容,眼神一變,兩道歷芒如同實質一般射向李亨,朝周淮安和徐應元喝道:“小元去救麻三小姐的家僕,小安,給本公子打斷這位李公子和他那些狗奴才的雙手雙腳!”
“得令!”周淮安暴喝一聲,一個翻身,直撲李亨,李亨雖然出身武將世家,可惜是花拳繡腿,而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周淮安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得了機會,那還不如同蛟龍入海,猛虎下山。
“咔嚓、咔嚓……”十幾聲骨折的聲音響起,李亨如同一灘爛泥躺在地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脖子和額頭上的血管畢露,面色比剛纔還蒼白,不住的哀嚎,他那幾個家丁也享受了同樣的待遇,一時時間,茶樓的二樓哭嚎遍地,令衆茶客心驚肉跳,毛骨悚然,剛纔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李家三公子,轉瞬之間就變成這樣一副模樣,這種變換,實在令衆人打開了一次眼界,李亨壞事做盡,今天算是遭到了報應,不過沒有人敢表現出來,李亨上面還有一個做候爺的老子,恐怕這姓伍的要倒黴了,要是讓那若豐城侯知道兒子被人打斷手腳,還不拼命的抱負,看來這姓伍的和那少女要連夜離開京城了。
“我們走!”這裡打鬥的聲音肯定已經驚動了樓下,剛纔已有幾個茶樓的夥計從樓梯口探頭往上看,朱影龍不欲暴露身份,要在巡防的官兵到達之前離開這裡,今晚巡防的官兵加倍,來的速度應該比平時還快,因此朱影龍顧不上跟麻姑解釋多少,拉了麻姑的小手招呼周淮安和徐應元還有那個麻三匆匆下樓。
麻姑還是第一被父親以外的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她本想抗拒,奈何朱影龍捏的很緊,以麻姑的力氣根本掙脫不了,有羞又急,只能任由朱影龍拉着她走出了茶樓。
當他們走出離茶樓二十幾步的時候,一對巡防官兵急奔而來進入了茶樓,朱影龍和麻姑都暗鬆了一口氣,儘管麻姑心裡面知道當時是情況緊急,如果不能及時脫身就麻煩了,但心裡面還是有點怨朱影龍沒解釋就拉着她的手跑,而現在已經脫身了,他還捨不得鬆開。
鬆開,傻子才鬆開呢,這種便宜不佔才傻呢!
“小姐,你沒事吧?”麻三跑的氣喘吁吁,上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麻姑臉微微一紅,自己的手還在人家手裡,可不能讓麻三看到了。
“小姐,回去吧,這裡太亂,小的怕……”麻三緊張道。
“有我在,你家小姐不會有事的。”朱影龍朝麻三淡淡一笑道。
“伍,伍公子,我家小姐她,她……”麻三顯然不放心,卻被周淮安一把拉到一旁,勾肩搭背,不能去找麻煩了,這麼點眼力勁都沒有,怎麼當大內侍衛統領。
“這樣吧,天色不早了,免得你親人擔心,我送你回去吧。”朱影龍可從來沒試過跟一個女孩子,還是漂亮得令人心動的女孩子,彼此互有好感,可能即將產生一段美妙的愛情,而他卻不是以天子之尊的情形下獲得對方的芳心,這種成就感就如同炎熱的夏天突然有一根冰棍讓你涼爽到底,又或者是寒冷的冬天冰冷的雙腳拋在溫泉裡那種渾身舒坦的感覺,總之他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讓他想起自己在原來那個時空大學時光,看到別人成雙入對,而自己卻形影孤單。自己原來那是時空沒能獲得的感覺,想不到有一天會在這個時空找到了,這一刻,朱影龍忽然有呵護麻姑一生的感覺,儘管他並不知道這個麻三就是洪承疇費盡心血給他騙到京城來的麻姑,那隻苗疆的美麗的鳳凰兒,不過他很快就該知道了。
一個大男人拉着一個大男人,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不知道多少人路過他們身邊,搖頭嘆息的過去了,可朱影龍是什麼人,豈會在乎這些,滑嫩的小手握在手裡,舒服的令人心旌搖盪。麻姑自知手抽不回來,索性就任由朱影龍握着,心中開始胡思亂想,得罪了那個李亨,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伍大哥不可能總是陪在自己身邊,自己的事情也只能自己去做,萬一發生什麼後果,也不能連累人家,因此她居然沒有聽見朱影龍的話。
看這丫頭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難以解決,難道沒有投到親人?他已經從麻三口中威脅利誘知道她們一行都住在了釣魚臺國賓館,因此就拉着麻姑往釣魚臺國賓館的路走去。
既然得知她們定下了一個月的房期,肯定不會太早離開,所以朱影龍並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這丫頭挺聰明的,就是社會經驗不足,就像剛纔,她想弄出一點動靜來,讓樓下的人發現,引來巡防的官兵來解自己的圍,可惜的是李亨比他還是熟悉京城裡面的一切,早就看出她的想法,以道破她的真實身份擾亂她的心神,搶先一步,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差點就得逞了。
平平靜靜的將人送到,並且沒有得寸進尺的舉動,因爲這會破壞男人在女孩子心裡面的形象,不知道是哪個混球說的,總的來說還算是些道理。
簡簡單單的道了個別,眼神就能說明一切,當朱影龍掉頭離開是,他看到麻姑閃爍眼神中那一絲慌亂和失落,他明白他已經成功的登陸了這個美麗聰慧少女的芳心,接下來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把她的芳心全部攫取過來。
看着麻姑帶着人走進國賓館的大門,朱影龍領着周淮安和徐應元準備回宮,剛走了不到二十米的路。
突然,“嗖”一聲破空聲音傳來,一道烏黑的光芒轉瞬及至。
“保護公子!”周淮安嚇的魂飛魄散,刺客居然在國賓館門前行刺,來不及了,他只能一把撞開了朱影龍。
只見一抹血花從周淮安左肩飛濺出來,前後左右隱藏隨行保護的十六名大內侍衛剎那間抽出長刀將三人團團圍住,這個時侯就算髮現刺客就在眼前,他們也不能追出去,因爲不知道刺客有多少人,萬一力量分散,至皇上於險地,就算抓到刺客也於事無補了。
朱影龍自己也嚇得不輕,上一次是一名大內侍衛的命換了自己的命,這一次是周淮安捨身擋了致命的一箭。
刺客選擇的角度很好,正好等朱影龍走進那段高強陰影區域,月光照射不到,突然黑暗之下,人沒能適應,反應會比較遲鈍,本來今晚月色很好,並不適合暗殺,而且很容易暴露自己,但刺客大膽的猜測到就算行刺失敗了,也不會有人追擊,因爲在情況不明和有限的人手的情況下,以保護被刺殺的人以保護人的安全爲首要目的。所以他可以從容裡去,今晚城門不閉,他可以毫無的危險的離開京城,銷聲匿跡。
利箭穿透周淮安的琵琶骨,背後露出尖尖的箭頭,寒光閃閃,朱影龍爬起來,配合徐應元抱住周淮安。
“皇上,您沒事吧。”周淮安看到朱影龍沒事,頓時頭一歪,昏迷過去。
“皇上,是雙鉤輕羽箭!”徐應元指着周淮安所中黑色鐵箭顫聲道。
“什麼,難道是上次那個刺殺朕的刺客?”朱影龍頓覺心中一顫,這種被人時刻被人惦記感覺真的很難受。
“皇上,再不給周大人拔箭止血,周大人就會流血致死。”徐應元看到周淮安箭傷四周不斷的往外冒雪,而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了。
朱影龍一看周淮安已經昏迷,昏迷是最好的麻醉藥,一咬牙,對徐應元道:“待會兒朕一拔出箭頭,你就拿金創藥捂住傷口,記住要快!”
徐應元點頭,將金創藥倒在手上,朱影龍撕下一塊衣襟,這雙鉤輕羽箭上全是倒刺,不用布包起來,根本無力下手。
“噗——”箭拔出來了,傷口之處一道血箭噴出,全部都噴在朱影龍的臉和身上。
“啊……”周淮安被倒刺拉扯肌肉的疼痛痛的大喊一聲,徐應元忙一把摁住傷口,黃色的金創藥全部對準傷口撒了下去。
好容易止住了血,周淮安一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皇上,周大人不能顛簸,傷口破裂就麻煩了,必須擡着回去。”徐應元道。
“發信號,讓御林軍馳援!”
一朵藍色的信號煙花奪目升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數百御林軍趕了過來,封鎖了街道,朱影龍命人將周淮安直接送到了太醫盧煥章的家裡,然後交代了幾句,換掉血衣,洗掉血跡,匆匆回宮。
朱影龍今晚着實受了一點驚嚇,這個刺客已經兩次刺殺自己未遂,說不定還會有第三次,雖然兩次自己都是安然無恙,但爲此死了一個大內侍衛還重傷了統領周淮安,這個刺客有些讓他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