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婆雅的實力加起來不弱,我對於婆雅算是錦上添花,她對於我抵得上雪中送炭。
總之,兩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就不是一個虯髯赤膊玩棍子的大漢能應付得了的。
我左右腿一弓一繃,身子猛然一起,把那虯髯大漢連人帶棍子掀了出去。
那大漢鬼叫一聲,朝後踉蹌六七步,鑌鐵峨眉棍杵在地上這才止住了退勢。
“幹!”我喊了一句,削首而去。
我本以爲婆雅能跟我一塊上,削死這大鬍子。
但我呼朋喚友的嚎一聲之後,婆雅並沒有應聲,而是朝後面輕呸了一口。
擦,剛纔一得意差點兒忘了,那個叫卡芙的女修羅還沒死呢。
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我一個人也得上!
那虯髯大漢獰笑一聲,罵道:“小子,就憑你,還嫩點兒!”
“狗眼看人低!”我回罵一句,鬼煞苗刀直接刺向大漢的左眼。
大漢冷哼一聲,鐵棍一挑,便迎上我的苗刀。
我見鐵棍打過來,猛地收刀變招,直取大漢的心窩。鬥了這麼久,若還是一味得強攻,豈不是比傻子還傻。所以我剛纔那一記看似含怒的一擊,實則動了心思。
不過,面前這個大鬍子顯然也不是易於之輩。就在我剛剛變招之際,它的鐵棍也跟着由挑變砸。
頭砸不得,便朝我的肩頭砸去。
危急關頭,要麼我撤招避開,要麼兩敗俱傷。當然,這傷得程度如何,我心裡也有個小九九。
跟這大鬍子硬拼不合適,必須果斷撤招。
分立兩頭,我跟那大漢瞪着眼睛對視。
“慫貨!”虯髯大漢撇撇嘴不屑道。
“切!”我白了那大漢一眼,你懂個球,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呸,我指着大漢叫嚷道:“再來。”
那虯髯大漢眉毛一擰,咧嘴狂笑:“無知小子,叫你嚐嚐爺爺的厲害。”
說話間,那虯髯大漢把鑌鐵峨眉棍插進土地。雙手合十之後猛地往地上一拍。轟隆隆,頓時,地面如同地龍翻身,土石打着滾翻滾開,就連之前被雷王的血海掀斷的樹根都被連根拔起。緊接着,無數突刺從地上翻出,一個個如同八爪魚的觸手與仙人掌的混合體。
這鬼東西從地下翻出,便瘋狂地朝我戳來。
我急忙左右躲閃,往往腳剛一沾地,下面就傳出來轟隆隆的響聲,緊接着便被那奇異的觸手破土衝出。
我一刀揮出,那看似巨大的蛆蟲一樣的觸手竟把我的鬼煞苗刀彈了出來。接着,那密集的針刺狠狠噴出,掃向我的大腿。
我曰你大爺,還能更變態不?
當然,這瘋狂的觸手聽不懂,那遠一些的如同木頭樁子似的爬在地上的虯髯大漢聽了只嘎嘎怪笑,這一刻,我只覺得這些觸手變得更加瘋狂。
面對如雨的針刺,我疲於躲避,雖然知道這大漢留我還有用,一定不會要我的命。但誰也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又怎麼會甘心被捉,或者甘心被那鋒利的針刺在大腿上戳幾個血洞?
不算針刺,還有那粗壯的觸手,正不停的砸下來攻擊我。
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三五分鐘,又是一大波針刺戳來,我猛地一跳,便被從天而降的巨大觸手卷住。
我揮刀硬撬,那觸手牢不可破。
若不是吸走了一些雷王的陰氣,恐怕就連我的右臂此時都很難擡得起來,實在是拼到手軟。
眼見鬼煞苗刀不靈,我急忙召來鬼火銃。
鬼火銃槍口對準捲住我的這根觸手的底端就是兩發鬼火炮彈。
轟隆隆兩聲炸響,我已經提前做好了被摔下來的準備。可等了幾秒之後,竟發現捲住我的這根觸手根本沒有動靜。待煙霧消散之後,我纔看見那觸手的底端竟是完好無損。
到底是個什麼鬼?
我見觸手不怕鬼火燒,便朝那似乎一動不動的虯髯大漢開了火。砰砰砰五彈轟出,可那煙霧瀰漫之際,竟猶能聽見大漢的罵娘聲。
鬼火也不靈!
我正暗自着急時,瞥見底下的婆雅擡頭望了我一眼,然後飛快地撲向那個虯髯大漢,就要靠近時,又被卡芙纏住。
此時,那觸手帶着我飛快地朝大漢靠近。可是這傢伙的手爲什麼總插進土裡不擡起來。難道有貓膩。
所謂站得高就看得遠,當我不經意瞥見這一情況之後,心思急轉之後稍稍安定,連忙撤去鬼火銃。
那大漢已經把我當成了可以任意拿捏的螞蟻,見我撤去器鬼,以爲是放棄了抵抗,整個人狂笑不已。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猖狂啊?還不是被爺爺收走。”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我把右手猛地拍向卷在身上的觸手。在拍上去的一瞬間,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那虯髯大漢根本不知我右手能夠吸走陰氣,並不在意我這一掌。
可眨眼的工夫,他便瘋狂了。
就見他跟身上召了蛆蟲一樣,來回地扭動。一同失控的還有那幾只觸手。隨後這些觸手開始慢慢往回縮,如同飽滿的氣球突然癟了下來。
可不管這些觸手如何變化,我都能感受到大量的陰氣涌入我的右臂。
只見那爬在地上的虯髯大漢猛地一抖,竟從地裡拔出了雙手,但手指還留在土裡,如同小孩的臍帶。
果然,這些突然從地上冒出來的觸手,就是這大漢的手指。但似乎受到條件的限制,只有紮根土壤才能施展,也多虧如此,否則還不逆了天?
被大漢這麼一拉扯,纏繞我的那個似乎沒了什麼油水的手指最先斷裂開來。而其餘手指都被大漢收回。
我看準大漢這時候虛弱,腳底沾地,便飛撲而去。好在距離近,三五步便跨了過去,右小臂陰氣森然,眨眼化刀,衝着剛剛擡起頭的大漢,一刀削過去,骨碌碌腦袋滾地,隨即化成砂礫。就連那倒下的無頭之軀也跟着一同風化而去。
“老大!”
人頭蛇尾的卡芙驚呼出聲,卻不想被婆雅看中破綻,一刀切下去……
噗呲!卡芙死。
“卡芙!”遠處那隻添傷的狼頭看見卡芙被殺,悲涼地嗚嗚出聲,就連那半死不活的憨貨也強挺着擡起了頭,嘴裡似乎呢喃着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從林子上空跳下來一隻兇猛的大獅子,獅子渾身沾血,似乎剛經過一場大戰。這大獅子剛落地,便一腳踩死狼頭,又一口咬死憨貨,揚起腦袋吧唧了兩口,就吞了下去。然後盯着已經傻眼的我,嘶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