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後山森林是我們夏陽府面壁思過的地方,祖輩把這個地方用來教育那些犯了錯的弟子,讓他們知錯就改。實質上,後山森林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只是很多被罰的弟子都不知道而已。”

夏陽老爺子暗暗嘆了口氣,真是白費了祖輩的一番苦心啊!

“老頭,爲什麼不可以直接告訴他們啊?”在夏陽夢泠眼裡,既然是修煉的好地方,那就應該供家族的子弟修煉纔是,爲何只當做是面壁思過的地方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祖輩定下的規矩就一定要遵守。祖輩只留下了一句話,有緣者自然知道。”

夏陽老爺子輕輕皺起了眉頭,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疑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難道夏陽家就沒有一個有緣者嗎?

“有緣者自然知道。”夏陽夢泠輕吟一聲,卻沒有多想。反正有緣者自然知道,想那麼多也沒有用,不是嗎?

“老頭,給我說說我爹孃唄!”夏陽夢泠把屋子裡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搬到桌子上,看那樣子是打算徹夜長談了。

夏陽老爺子看着她,搖了搖頭,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啊!

“君庭自小就天賦卓越,因此從小我就打算好好培養他了。面對特別的待遇,他沒有驕傲自滿,反而跟我說他要跟大家一樣,公平對待。他很爭氣,我對他的希望從來都不會變成失望。他成爲了江夏國的天才,之後還娶了蔓陀蘿谷谷主的女兒西門子泠爲妻。兩夫妻恩恩愛愛,西門谷主也慢慢接受君庭。唉……”

西門子泠是西門谷主的獨生女,寵愛至極。當初說什麼也不同意西門子泠嫁給夏陽君庭,因爲在他們眼裡,西門子泠值得託付給更好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小小王國的世家。

奈何西門子泠就是喜歡夏陽君庭,不待他們同意就離家出走了。正所謂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西門子泠還是嫁給了夏陽君庭。

夏陽老爺子陷入回憶之中,情緒起伏不定,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世事難料,當你出生那一天,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羣黑衣人,他們蒙着臉,實力與君庭不相上下。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君庭夫婦都不見了,只留下呱呱大哭的你和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幾天之後,西門谷主追查到的結果就是君庭夫婦死亡的消息。但是我跟西門谷主都不相信他們已經死了,依然一如既往地尋找。後來,西門谷主一氣之下,就直接怪罪我們夏陽家,從此之後就不跟我們有過任何一絲聯繫了。”

“爲什麼?”夏陽夢泠看着桌子上的水果,早以沒有心情吃了。畢竟這具身體是屬於原主的,再加上自己的靈魂與她的契合度很高,所以她的心情此刻很沉重。這種感覺就像,那真的是她的爹孃。

“唉!蔓陀蘿谷是當時紫月大陸數一數二的勢力,咱們小小的夏陽府哪裡比得上。所以,爲了不引起西門谷主更大的憤怒,我們告訴他你還沒出生。”夏陽老爺子眼神飄遠,彷彿沒有定焦。

“所以,西門谷主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他以爲我跟孃親一起消失了或者死了。所以,我在夏陽府活了十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還差點死了。”夏陽夢泠那貌似不帶任何情緒的話在這寂靜的屋子響起。

“丫頭,是夏陽府對不起你,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當初應該把你帶着身邊,但是爺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的父母,爺爺相信他們一定還活着。”夏陽老爺子此刻眼眶溼潤,放佛一下子老了更多,他就像一位孤獨的老人,在等待兒子的歸來。

夏陽夢泠看着這樣的他,不知道說什麼,她的眼眶也溼潤了,只是她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來。

眼淚?那是什麼東西?在她夏陽夢泠的生活裡,從來都沒有眼淚這兩個字。

前世的她哭了沒有人安慰,沒有人幫自己擦眼淚,甚至沒有人遞紙巾。深刻認識到這一點後,夏陽夢泠無論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蔓陀蘿谷自從西門子泠消失後,就逐漸淡出紫月大陸了,現在算是隱世勢力了。不知道西門谷主夫婦現在如何了?怎麼樣也是我們夏陽府對不起他們。”夏陽老爺子慢慢走了過來,望着夏陽夢泠說。

夏陽夢泠現在才知道,這一世,她不但有爹孃,有爺爺,還有外公外婆……這一切,對於前世的她是如此的奢望。

雖然現在爹孃生死不明,外公外婆隱世匿跡,但是最起碼他們存在,她可以去尋找,不是嗎?

“老頭,難道隱世了就與大陸與世隔絕了嗎?”夏陽夢泠不明白爲何自己是臭名昭著的廢材,而外公外婆卻一點消息都不聽聞。

“這個,爺爺也不清楚。反正隱世之後他們就很少出現在世人眼裡了。又或者他們出來了,我們不認識而已。至於你,西門谷主可能已經相信了你還沒出生吧!”

夏陽老爺子此刻心裡愧疚極了,如果當初告訴西門谷主真相,或許夢泠丫頭就不會過得那麼慘不忍睹了。

這一切,都怪他,怪他當時的自私,怪他當時的懦弱。

當初,他應該把夢泠丫頭交給西門谷主照顧,而自己則去尋找君庭他們。而不是把夢泠丫頭交給府上的人照顧,試問府上有多少人是真心對待夢泠丫頭的啊!

夏陽夢泠看着夏陽老爺子眼裡的內疚,心裡的芥蒂慢慢消失不見了,這一切不能怪老頭,老頭他心裡也不想這樣。

夏陽夢泠彆扭地轉過頭,不看夏陽老爺子,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老頭。

“老頭,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怪你,你不要這樣看着我了。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就走了,永遠地離開夏陽府。”夏陽夢泠不由自主地嘟起櫻桃小嘴,那模樣就像撒嬌的小女孩。

夏陽老爺子看着夏陽夢泠跟他撒嬌,心裡暖洋洋的,頓時陰霾散開,臉上一片晴朗。

夏陽夢泠見他恢復正常後,疑惑地問道,“對了,老頭,我爲何不能修煉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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