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劈頭蓋臉就是一劍劈下來,女鬼的慘叫聲便越發的大。
道士似乎開始明白,他的血對女鬼很有殺傷力,便又狠心將自己的手割了一刀口子抹在劍上,朝女鬼砍了過去。
一連幾劍,女鬼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發出嘶啞的吼叫聲,可卻直不起身對付道士,道士見此擡手就滴了些血在器皿裡,又拿出了幾張符就要做法。
可我見他臉色蒼白,嘴脣都有些泛白了,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而這會兒道士手中拿着沾了自己血的桃木劍,一邊念着經文,倒在地上的女鬼翻滾着身子,直將我們宿舍的牀板弄得框框作響。
我們宿舍發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別人過來看看,我見窗外還是有很大的風,便湊到窗前看了一眼,卻看到我們對面的整棟宿舍樓一點亮光也沒有,甚至走廊上的燈也滅了。
這就是說,要麼這一整棟樓的人都已經睡了聽不見我們這裡的聲響,要麼,就是就是她們都不在了?
不可能,平時在這個點,就算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入睡,但好歹也會有一兩個寢室的燈是亮着的,那就是她們都不在?
這更不可能了,學校的宿舍從大一到大三的都有住在這裡,雖然是週末,但很多外地同學都是住在學校的。
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菲菲和慧君她們玩筆仙時的場景,也是到處都沒有人,彷彿誰也聽不見我們的叫喊,難道現在也是幻境?
而此時道士的臉色已經難看的有些嚇人,我閉上眼睛從牀頭拿出了一張陳大爺給我的符,閉起眼睛將符文虔誠的放在我面前,用打火機點燃,口中默唸着地藏王菩薩保佑,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剛纔我看見的還是我們在403宿舍,外頭風聲大作,別的宿舍樓也沒有一盞燈,女鬼在我們眼前猖狂。
可現在我看見的是我們宿舍的窗戶依舊好好的關着,對面的寢室樓還零星的亮着幾盞燈,但面
前的道士拿着桃木劍在不停的割自己的手,欒景辰暈了過去,慧君也在旁邊神經兮兮的拿着符文要燒,卻怎麼也燒不起來,反而點燃了旁邊的窗簾。
最重要的是原本在我們面前的女鬼不見了,走廊上空空如也,剛纔真的是幻境!
我衝了過去澆了一盆水將窗簾上的火苗熄滅,緊接着又攔住了還在割自己手的道士,可不管我怎麼叫,她們都彷彿聽不到一般,還在繼續這自殘的行爲。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眼見道士的手上血已經越來越多,我也怕他支撐不住隨時會倒下,便又打了一盆水照着他的頭澆了下去,道士一個抖擻,迷迷糊糊的眨巴了幾下眼睛,最終臉色蒼白的倒在了地上。
除我之外的三個人暈了兩個,現在只剩下縮在角落裡神經兮兮的說着你別過來的慧君了,我將陳大爺給我的符又拿了一張出來想遞給她,她卻似癲狂了一般直接接了過去撕成了兩半。
“不要,不要過來!”
慧君還在幻境之中,我沒有辦法,這才只好衝出了宿舍找到隔壁寢室的幾個人幫忙,制止住了慧君,叫來了救護車將這三個人都送到了醫院。
宿管大媽雖然對我們寢室裡出現兩個男人感到十分生氣,但見有人受傷了,還是很配合的幫助我們,只是還是沒能避免我和慧君被記大過。
凌晨三點,我們四人其中三人躺在了市立醫院的病房裡,我一個人坐在走廊裡發呆,即便是急診室,這個時候還是沒多少人,到處都是靜悄悄的,醫院的藥水味卻仍舊濃烈的有些嗆鼻。
我摸到了自己口袋裡一直帶着的那根牡丹髮簪,磨挲了幾下又想起了方纔看見的江子鈺,在幻境之中,難道我看到的江子鈺也是假象嗎?
我正奇怪,卻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從背後吹來,腳底都生出了幾分涼意。
回頭一看,江子鈺就坐在我身邊。
“那隻女鬼的道行太高,不要輕易插手。”他聲音涼涼的在我耳邊說道,有風吹起,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髮絲
若有若無的撩在我的臉上。
“慧君都已經這樣了,難道我要看着她被害死嗎?”
我有些激動,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顯然就是這個女鬼想害死我們,現在欒景辰和道士還昏迷不醒的在輸液。
江子鈺沉默了一會兒,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心,“萱萱,相信爲夫,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我微微側頭,就見江子鈺深邃的桃花眼也注視着我,“可現在就算我們不插手,她會放過我們嗎?”
“相信爲夫,此事你們不要再管。”江子鈺磨挲着我的手心,那冰涼的觸感令我背上生出幾分涼意。
可我見他眼神認真,心底裡也相信了江子鈺的話。
病房裡傳來了道士和欒景辰醒過來的聲音,我忙又進了病房查看這幾人怎麼樣了。
慧君倒是早已經醒過來,就是神志不清一直以爲有女鬼跟着她,整個人都縮在牀上用被子蒙着頭,我跟她說話,叫了幾句她也不回答。
而道士和欒景辰倒已經是清醒過來了,欒景辰只是受了皮外傷暈了過去所以沒有大礙,而道士卻是失血過多,需要臥牀幾日。
“慚愧,這女鬼太過狡猾,看來我還真的不是她的對手。”道士握着自己包紮的跟個糉子一樣的手嘆了口氣,臉色難得認真,“小姑娘,你們惹上她也算是闖了大禍了,我看,要送走這個女鬼只怕是沒有可能了。”
“那,如果不送走會怎麼樣?”欒景辰在一旁問道。
道士的臉色更加凝重,“她設的幻境連我都察覺不到,看來這女鬼死的年頭太久,怨氣太重,不送走,會一直尋找下一個目標,但只要你們不主動招惹她,她是不會輕易出現的。”
欒景辰似懂非懂,“她既然都知道給我們設幻境,那就應該知道我們想對付她了,她會善罷甘休嗎?”
道士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最終從自己牀頭的布袋子裡摸出了幾張符遞給我,“小姑娘,你帶着吧,總有能幫到你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