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媽媽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她身體裡衝出來一樣,這派出所裡的民警也都驚呆了顯然沒見過這樣的事,一個個茫然的看着對方。
“怎麼回事?”那老警察問我,我又看着道士。
陳木林的眼中閃過幾分銳利,登時就衝了過來將道士一把推開,“你幹什麼!你想害依然是不是!”
道士口中的咒語依然沒停,陳木林卻衝上來要拽掉我媽身上的符咒,我見狀也連忙衝了過去將他一把推開,拉着媽媽走到了一旁。
媽媽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似乎還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但很快,她身體的抖動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再睜開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他似乎不明白剛纔發生的什麼,滿臉茫然的看着我,“萱萱,怎麼了?”
道士上前將她兩肩和後腦勺的符咒撕了下來,在派出所裡就用打火機點着給燒了。
“媽!你終於正常了!”我看着媽媽眼裡對我濃濃的擔憂,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這是怎麼了?”
“陳木林,陳木林想殺我!”我又回頭指着陳木林,小心翼翼的問她,“媽你記不記得這些天他和你走的很近,還說你們已經情投意合,下個月就去領證?”
果不其然媽媽滿臉茫然,“什麼?有這樣的事兒?”
派出所的民警也一頭霧水,“肖女士,陳先生說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女兒因爲接受不了繼父而冤枉他殺人。”
媽媽先是一陣茫然,看到我脖頸上的掐痕又是一陣緊張,“萱萱,你的脖子怎麼了?”
我又猛的回頭指着陳木林,“是他,他掐的!他還進了我們家拿電鋸想要我的命!道長也可以作證!”
媽媽臉色一變,有些驚訝的看了陳木林一眼又緊緊的撰着我的手,她似乎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了。
“陳教授,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木林也發覺了媽媽身上的異術被解除了,他也不解釋了,站在那裡看着兩旁的民警,“警察先生,我真的沒有做,你看她們哪裡像是正常人!還找個道士來做法,就是想害我啊!” WWW⊙тTk án⊙C O
“那你爲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你偷了我媽的鑰匙!”我抓到我媽不記得之前的事這一點,就大聲喊道,“他就是蓄意的!我沒必要撒這種謊,我們可以去醫院驗傷看看這個手的弧度是不是我能掐出來的!”
老警察似乎又覺得我的話可信,又看向我媽,“肖女士,你說呢?”
媽媽已經恢復了神志,她看着我受傷的樣子滿臉心疼,哪裡還會去幫那陳木林說話,“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女兒不會騙我的,他是怎麼進的我家,還想對我女兒做這種事,你們一定要依法嚴懲!”
我從媽媽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好像以爲陳木林進我家是想對我做什麼了。
管她了,反正媽媽站在我這邊,有助於幫陳木林定罪。
道士也在旁邊附和着我們的話,派出所的民警見我們口供一致,也暫時錄入了檔案將陳木林關了起來,後續會再到我們家裡來調查。
道士今天折騰了一天,身上也受了輕傷,到這會兒他已經有些撐不住,從派出所出來就直接進了醫院去檢查。
媽媽擔心我有什麼事,好說歹說也拽着我進了醫院,一番檢查過後,我脖子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這個時候闌尾炎又犯了,不得以媽媽只好安排了讓我住院,這幾天給我安排切除闌尾的手術。
我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單人病房,媽媽今天值夜班沒法一直陪我,就讓我看着電視早點睡覺,我覺得無聊便出了病房想去看看那個道士。
道士倒比我嚴重的多,腿崴了,手骨也骨折了打上了石膏,此刻躺在牀上穿着病號服,看着倒是沒之前那麼邋遢了。
我走進去,道士也扭頭看着我,但眼神並不善意,“你還有事嗎?”
我一想
也是,這幾次找這個道士最後都是落得他受傷的下場,想來他也是不願意看見我了。
“沒事啊,我就是過來看看道長。”我溜到他的牀前坐下,之前江子丞的事情我一直都放不下,便問他,“剛纔,就是在我家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掐我脖子的人?”
道長眼神略顯迷茫,“不是你自己掐上去的嗎?我還以爲你要裝可憐——”
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他眼神便也開始認真的打量着我脖子上的掐痕,那印記很深,青青紫紫的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我想起剛纔的感覺也是覺得窒息。
“這印記,好像是男人的手啊。”道長眯了眯眼,“陳木林真的掐你了?”
我見他這麼說,便肯定了他是真的看不見江子丞。
“那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女鬼和那個肉團?她們魂魄是不是也散了?”我想起江子鈺用桃木劍刺那個女鬼和肉團的事又問他。
卻見道士又是一臉茫然,“哦是嗎?散倒是散了,不過我沒看清楚,估計是有哪位道友在相助吧,也許是我師父在天之靈顯靈了呢。”
他說着話竟然真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一臉虔誠的模樣。
從這個道士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我還以爲他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個半吊子,先前看不到江子鈺,現在又看不到江子丞。
我正想離開了,道士卻又突然叫住了我。
“姑娘,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往日裡我一般聽到這種話會直接叫對方閉嘴的,但道士的眼神很認真,我也不好不讓他說,便回頭看着他,“你說吧。”
道士盯着我的臉沉吟了一會兒,摸着自己雜亂的鬍子開口,“我先前和你說過,我曾替你窺過命格,你命脈極陰,容易招惹靈物,這輩子註定要與鬼打交道。”
我愣了一下,正想細問他,卻看見醫院的走廊上一前一後的閃過兩道白影,唰的一聲從我面前略過,像是去了另一頭的走廊,很快就沒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