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鬼煞靈,也可稱之爲血靈,據《百鬼錄》記載,衆多鬼魂同置於血池。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鬼魂皆以血爲食,互相吞噬,強者吞盡無數鬼魂、及怨氣,久而久之,能直逼鬼王級別。
光靠這樣,也不一定能練成血靈,還需要恰當的時機。
總之,血靈是非常可怕的存在,我剛晉級上四品沒多久。
再說,生魂是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我要滅掉血靈,簡直難如登天。
我不禁膽寒,當年季箐筠把被她殺的人的鬼魂困在血池,可能是爲了讓它們看守鬼棺。
季箐筠大概也沒想到、其中會有鬼魂修煉成血靈,我覺得應該和鬼棺有關。
血靈原本直勾勾地盯着我,過了一會,微愣一下,血戾的目光竟顯得怨毒的恨意。
隨即。它裂開嘴露出血紅色的嘴脣,以古怪的聲音,一字一頓、咬牙道:“居然是你!”
我知道它肯定把我錯認成季箐筠了,微眯着杏眼,語氣平平道:“你認錯人了!”
“季箐筠,看來你是轉世了!”血靈的聲音驟然轉冷。
它怨意森重道:“不管你轉世了,還是重生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記得!是你把我困在這裡的,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
和鬼是沒道理可講的,我絞盡腦汁地想着對付血靈的方法,卻徒勞無功。
血靈裂着血紅大嘴說道:“我恨你,虧我當年那麼敬重你、對你忠心耿耿,可你不僅不相信我,還把我困在這裡!”
聽到血靈的話,我怔了一下,才略略明白它的意思。
原來它是季箐筠的人,卻不知啥原因被季箐筠弄來這裡,困在血池裡。
是我進洞時,腦子閃現出畫面不完整,錯過了啥,還是季箐筠後面又來過了?
不管咋樣,在沒想出對付血靈的方法之前,不能讓血靈看出我知道季箐筠的事。
因此,我故裝不解道:“你說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血靈卻愈顯激動,厲吼道:“少裝了,師父!”
啊?師父?這下,我真的懵了,血靈在把我當成季箐筠的情況下,居然喊我師父。
我對季箐筠的瞭解,僅限於夢境、與幻象中的畫面,對於她身邊有哪些人所知甚少。
不過,以季箐筠的道行,和在玄門中的地位,收個徒弟也不算啥。
可我不相信她會把自己的徒弟困在血池裡,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知爲啥,反正我莫名地相信季箐筠,再看向血靈時,自然充滿質疑。
“你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血靈飄站在血池上面。
它不急於對付我,也許是要我死個明白,想把原因告訴我。
血靈仰起血紅色的臉龐,陷入了久遠的記憶中、表情異常痛苦。
“我十一歲那年,我們村子出現一隻攝青鬼,屠盡全村的村民,是你出現救了我,不僅免我一死,還收我爲徒………………”
血靈講起與季箐筠相遇的往事,我思緒不由飄遠,腦海中似展現出當時的場景:
年僅十四五歲的季箐筠,道行已不低,她外出歷練時,經過正面臨攝青鬼屠殺的小山村。
她憑一己之力滅殺了攝青鬼,見被她救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小女孩可憐。便收小女孩爲徒。
小女孩就是如今的血靈,她原名叫王小月。
王小月打斷我的思緒,聲音驀地拔高,“在我的心裡,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你——”
它的眼睛流下了兩行血淚,悲憤地繼續說,“可是你居然聽信楚南煜的讒言,以爲我和樓湛天勾結,導致青玄門被滅………………”
當年季箐筠不僅把當王小月是徒弟,更是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對她很信任。
青玄門被滅後,王小月曾無意中看到楚南煜和鄢圭私下見面,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王小月得知青玄門是在楚南煜和鄢圭勾結之下被滅的。
因爲他們一個是爲了得到樓湛天、一個是爲了得到季箐筠。
楚南煜和鄢圭擁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拆散樓湛天和季箐筠。
當時王小月年紀尚小、修習術法不過幾年,沒等她去告訴季箐筠,就被他們發現了。
楚南煜怕王小月跟季箐筠告密,想直接殺了她滅口,又怕她死得不明不白,會讓季箐筠懷疑。
於是,楚南煜編造出王小月因愛慕樓湛天,在樓湛天滅青玄門一事上,出了很大的力,比如在青玄門廚房、用來做飯的水裡下毒等謊言。
巧的是,青玄門出事前,季箐筠外出辦事,因爲事情過於棘手,就沒帶上王小月。
本該留在青玄門的王小月,卻在青玄門出事之後纔出現。
據王小月的說法,她恰巧身體不適,到外面藥鋪抓藥,才躲過一劫。
季箐筠本不疑有它,但楚南煜以此爲由,還製造了難以找出破綻的證據、誣陷王小月。
王小月百口莫辯,楚南煜把她抓到季箐筠面前之前,已將她打得半死,因季箐筠不相信她,傷心欲絕而亡。
季箐筠同樣很痛苦,得了她的救命之恩、被她當成妹妹一樣的徒弟,居然愛慕她心愛之人,與之聯手滅她滿門、殺害她父母。
說到底,季箐筠對王小月的恨、不比樓湛天少,再加上楚南煜擺出來的證據,其中有一項證明投毒的人是王小月。
要知道,如果季箐筠的父母、包括青玄門的人沒有中毒的話。絕不致於滿門被滅。
季箐筠氣恨到了極點,不甘輕易放了王小月的鬼魂,又無法狠下心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所以,季箐筠把她困在這血池裡,以罰她看守鬼棺。
不成想,王小月怨氣過重,吞噬了其他鬼魂,修煉成血靈之身。
我在無妄荒界的幻鏡裡、看到季箐筠和鄢圭同歸於盡。
依我猜測,季箐筠那時應該隱隱知道自己錯怪王小月了。
“季箐筠,你把我困在這裡一百多年,害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每天除了吸收這裡的血怨之氣,還要飽受無盡的痛苦!我恨你、我恨你………………”
王小月說到最後,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鬼吼。
她看我的目光兇戾至極,我知道她可能要對我動手了,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季箐筠,我要把你嚐嚐我飽受過的痛苦,不!應該是比我更痛苦、我要慢慢折磨你…………………”
王小月面目愈發猙獰,她兩手同時往血池虛抓出、兩道如水管噴出來的血鞭,狠狠地往我抽打過來。
我臉色驚變,疾飄閃到一邊,躲過了血鞭。而血鞭打在岸上、滴落的血水,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化成兩道血色魂影。
血色魂影配合着王小月的血鞭,瘋狂地攻擊我,攻勢又猛又狠。
我手上啥法器都沒有,在血魂影和血鞭的阻攔之下,根本無法近王小月的身。
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王小月無法離開血池,我的處境更危險。
“季箐筠,我的好師父,我要你後悔、要你後悔………………”
王小月血色嘴脣開裂到耳根、如同血盆大口般。
她狂吼間,從嘴裡噴出滾滾血霧。不過片刻功夫,血霧已充斥在整個溶洞裡。
我入目之處,盡是一片血紅,一個不慎差點被血鞭抽中。
眼下我空無一身道行,礙於魂體狀態,根本無法正常發揮,真是憋屈!
沒有法器在身,我能用的不外乎斬鬼術、滅魂拳之類的。
“哈哈哈…………想不到當年我最敬佩的師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王小月桀桀狂笑。
她笑着、笑着,流出了兩行血淚,明顯在攻擊我的時候。她心裡也不好過。
我看在眼裡,心下莫名一酸,居然涌現出愧疚之情。
陷入戰局之中,最忌分心,就在我略一分神之際,兩道血魂影已朝我攻來。
我無法急急後退數步,兩隻手、同時兩指成劍猛地各劈向兩道血魂影,疾聲大念:“破陰陽,急急如律令!”
道行的品階不同,所使出的術法效用自然也不同。
如今我用起斬鬼術,威力已今非昔比,精準地劈中兩道血魂影的命門,瞬時把它們打回原形、又化爲兩滴血水。
不等我緩過勁來,王小月手腕猛翻,兩道血鞭從兩邊包抄過來了,如有靈性般疾纏住我的魂體。
我駭然大驚,被血鞭纏住之後,連掙都掙不開。
雖然血池裡的鬼魂都被王小月吞噬了,但那些血水也算是怨氣所煉化。
摻了怨氣的血水至陰,而王小月的血鞭是血水所幻,我的魂體被纏住後,通體發寒,幾乎要把我的魂體凍僵了。
“你來和我作伴吧、和我作伴吧,我的師父,哈哈哈………………”
王小月手腕猛力一扯,把我甩向血池,我驚駭欲絕,要是掉入血池,必成真正、且怨氣森重的鬼。
就在我即將被扯下血池的危險關頭,一道黑色鬼影猶如一道離弦的箭矢一般、從洞口疾掠過來,及時扣住我的腰部。
“樓湛天!”看清救我的鬼是樓湛天,明明恨極了他,此時卻莫名的安心。
樓湛天沒說話,一手穩住我的魂體,飄於血池之上,一手握住血鞭,猛灌入一波強悍的鬼力、順着血鞭疾涌向王小月。
王小月看清進來的是樓湛天,震驚不已,猝不及防之下,被順着血鞭攻涌過來的鬼力震飛出去。
她慘叫一聲,魂體砸在血池後面的石壁上、又直摔入血池裡。
“上去!”樓湛天二話不說,就把我扔向岸邊。
好在我反應很快,及時穩住魂體,飄落在岸上。
這時。王小月從血池裡鑽了出來,她雙手虛張,以鬼語念出一連串我聽不懂的鬼咒。
驀地,血池上面,伸出無數只血手,在朝着樓湛天搖擺着,彷彿在召喚他過去,又像要緊緊抓住他一樣。
先前祝致清就是被這些血手扯下血池,全是王小月用血怨之氣所化。
比之一般鬼物的鬼術,王小月的鬼術怪異多了。
王小月不能離開血池,更精於在血池之中作戰。可以說血池是她的天下。
而且,她是接近鬼王的存在,比起修爲未完全恢復的樓湛天差不了多少。
樓湛天可謂是遇到強敵了,這會,我一時忘了溟語的存在,急聲大喊,“樓湛天快上來!”
但相較於我,王小月更怨恨樓湛天,她厲聲大吼,“樓湛天,是你害我被師父誤解。都是你、我要滅了你………………”
她的雙手往血池面上重重一拍,那些血手咻地一下、全猛長了無數倍。
血手的數量太多,樓湛天一個不慎,就被一隻血手捉住了腳腕。
然後,周圍的血手都如潮水般向他涌來,似要將他淹沒了。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駭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出聲讓樓湛天分心。
樓湛天只是微蹙俊眉,腳下略一使力,纏在他腳上的血手,就炸成一團血霧。
其餘的血手似沒有察覺到一般。繼續前赴後繼地朝他涌來。
樓湛天冷喝一聲,拔身而出,轟隆一聲巨響,以他腳尖爲中心、炸出一陣陣漣漪。
一波極其強悍、又冒着寒氣的氣流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擴散至整個血池,令血池翻起驚濤駭浪。
凡是氣流所到之處,所有的血手都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滿天的血霧。
王小月成鬼以來沒遇到過這麼強的對手,哪怕是她恨之入骨的樓湛天,也令她戰意愈盛、隱顯興奮。
“找死!”樓湛天冷聲道,擡手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把鬼刀。
“吼——”王小月見狀。暴出一聲鬼嘯。
隨着她雙手再度拍打着血池面上,不斷有血紅色的水泡、從血池裡滾冒而出。
這次,水泡破裂後,出現的不是血手,而是一條條血色藤蔓。
在王小月的控制下,血藤蔓疾涌纏向樓湛天,攻勢異常兇猛。
我幫不上樓湛天,焦急不已時,洞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這腳步聲,來的應該只有一人,我急轉過頭。見跑進溶洞的人是溟語。
在見到溟語這一刻,我壓制在心裡的強烈恨意、再度被挑起。
“你怎麼在這裡?”溟語看到我很驚訝,顯然不知道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來送死!”我冷笑道。
溟語來得正好,我可以趁着樓湛天和王小月打鬥時,把她逼出我的身體。
“大言不慚!有湛天在,你休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溟語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和樓湛天快靠近山洞時,樓湛天突然丟下她、疾閃進洞裡。
她以爲樓湛天是發現鬼棺,急於拿到鬼棺,才丟下她,倒沒多想。
鄢圭給溟語的任務。不包括奪得鬼棺,而她本身對鬼棺沒多大的興趣,便不緊不慢地跟過來。
“可笑!你真以爲自己騙得了樓湛天?”我譏誚道。
經我一說,溟語目光掃到我身上的血跡,再看向與王小月打鬥的樓湛天,隱然猜到樓湛天出手救了我。
溟語的臉色略白了幾分,強裝鎮定道:“就算騙不了又怎樣?他喜歡的是現在的我!”
她嘴上逞強,聲音卻壓得極低,明顯是底氣不足。
“我管他喜歡誰,總之你休想霸佔我的身體!”
我懶得和她廢話,使出了滅魂拳。猛砸向她,疾念道:“天地無極,上通靈明、下達陰幽,拳以毀魂………………”
之前,在回龍洞時,我怒火衝腦,忘了可以用滅魂拳打她,即便無法把她從身體裡逼出來,也能傷到她的魂體。
第一拳雖被溟語躲過落了空,但拳風掃刮到她耳側,令她大驚,“這是什麼拳法?”
“滅、魂、拳!”我一字一頓道,非要逼得她動用鬼術不可。
溟語不識滅魂拳,聽到這名字,臉色已經不足用難看來形容。
她堪險險躲過我幾拳,愈顯吃力之下,忍不住看向樓湛天。
很顯然,溟語在猶豫要不要使用鬼力,我故意道:“凡被滅魂拳中,魂體必難完好!”
“你不必激我,就算湛天知道真相,他也不會怪我!”
和樓湛天在一起這段時間,溟語受盡他的呵護,甚至產生了樓湛天愛的是她的錯覺。
她現在又被我步步緊逼,已顧不了那麼多了,喚出自己的鬼器、九齒釘鈀。
溟語雖重傷了沈閆,那是沈閆道行不咋樣,其實她的修爲並不高。
饒是如此,我也沒打算浪費時間、和溟語纏打。
在溟語掄起釘鈀攻向我時,我往地上一滾,輕易地避開釘鈀的攻擊。
我改攻爲守,一直在避讓釘鈀,不動聲色地靠近血池。
溟語不明所以,竟以爲我怕了她的釘鈀,漸漸放鬆了警惕。
她不屑道:“原來再厲害,現在也不過是生魂!”
我沒接話,這時,我們都到了血池邊上了,血池裡的血藤蔓依舊源源不斷地、從血池裡滾冒出來。
“溟語,瞧瞧你的真面目,又噁心又難看,難怪要霸佔我的身體!”
血池集滿血怨之氣,能倒影出鬼的真面目,不管是附在人身上。還是施了幻顏術、改變容貌的鬼,在血池面前,必現原形。
我指着溟語倒影在血池裡的魂影,出言諷刺她。
女人也好、女鬼也罷,最忌被人罵醜,溟語也不例外。
她氣炸了,掄起釘鈀衝我狠砸過來,我早做好準備、選定釘鈀可能砸落的位置,疾閃到一邊。
譁!釘鈀正好砸在血藤蔓冒出最多的地方,被死死地纏繞住。
“可惡!”溟語不知道是我算計好的,氣憤地拔扯着釘鈀。
我彎脣涼笑。揪準時機,猛地撲向溟語。
她沒料到我會來這手,冷不防,被我撲倒在地上。
溟語被我壓在身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我耍了,“你故意的?”
“故意又咋樣?”我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扯了一根探出血池邊上血藤蔓。
我把血藤蔓當繩子使用,一圈圈地捆綁住溟語、也就是我自己的身體。
溟語自然不肯乖乖讓我捆綁,可架不住我邊綁、邊用滅魂拳捶打她。
打得她受不了,忍不住向樓湛天求救,“湛天、湛天救我………………”
我頓覺好笑。心說鄢圭定找不到一隻氣質、容貌和季箐筠相像的鬼,只能拿其中最像的溟語委以重任。
偏溟語的修爲一般,乍看狡猾,卻太自以爲是。
樓湛天聽到溟語的呼救聲,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就匆匆回過頭、應對王小月。
我以爲樓湛天是沒空搭理溟語,無暇多想,只以膝蓋壓在溟語腹部,免得她胡亂掙扎。
對於要怎麼從血池裡撈出鬼棺,我犯愁了,又不能直接跳進血池裡。
“譚音。你是不是想把我逼出身體?別做夢了!”溟語氣急敗壞道。
“閉嘴!”我呵斥道,被她這麼一吵,令我有些緊張。
再見樓湛天和王小月愈打愈激烈,我心裡又急又躁。
可能是情緒波動得太厲害,潛藏在我體內的力量突冒出來、來勢很猛,疾涌到我掌中。
這力量並非是殘留在體內那丁點,而是全傾而出。
我不受控制地往血池擊打過去,腦中冒出一句我從未聽過的咒語,嘴裡跟着疾念,“天地玄黃、惟棺獨尊、急召現世…………”
咒語還沒落下,血池中似有啥東西受到召喚般。翻騰不已。
整座血池猶如開水燒沸了一樣,咕嚕咕嚕地冒出一粒粒血泡。
在漣漪之中,王小月施法幻出的所有血藤蔓瞬間被絞碎,化爲滿天的血霧。
漣漪還在連續不斷地出現,不僅如此,血池深處涌現出屬於鬼棺的鬼氣。
鬼氣起先弱於血氣,漸漸地、越來越濃郁,沒多久,就填滿整個溶洞。
“鬼棺!”樓湛天見到這一幕,頓時面露喜色。
他無心再和王小月打鬥,急往鬼棺飛去。
而王小月和鬼棺待久了,早就把鬼棺當作自己的。
她見鬼棺即將冒出血池,生怕鬼棺被樓湛天搶走了,急衝過去,“鬼棺是我的,不準搶!”
至於溟語,她似知道啥,看着我的表情,竟驚駭不已。
她瞪大着眼睛,顫聲問我,“你、你居然能召喚出鬼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