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去的時候,赤焰和虞睿已經把沈鶴的屍體從棺材中取出來了,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簡易的牀讓沈鶴躺在上面。
沈鶴衣服已經褪去,用乾毛巾裹着,渾身已經被水泡得蒼白浮腫了,身上很多地方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生命氣息了。
“怎麼樣了?”
“命在旦夕,必須馬上送醫院。”
原來還有一絲氣息,太好了,我心頭大喜,立即命令赤焰把沈鶴帶去附近最好的醫院,虞睿想追上去,無奈三灣峽電站的爛攤子還在這裡,腳步遲疑的看了我和秦慕琛一眼。
秦慕琛走上前伸手攬在我腰上,“去吧,這裡有我們,天亮之前我們來和你匯合。”
“嗯。”
虞睿感激的看了秦慕琛一眼,然後飛身追隨赤焰而去了,就是這一眼,讓秦慕琛心頭激動無比,暗想幸虧聽了蘇葉的話,要是照他以前那種性格,說不定在這件事情上,只會把雙方關係鬧得更僵。
我也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變化,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互相欣賞互相承認了,只是兩個人都不善於表達,內心倔強着不肯服輸,只要誰稍微先示好一下,就能冰釋前嫌。
他們以後,應該會變成很好的哥們吧,就像之前的宗昇和慕琛一樣。 wωω •TтkΛ n •℃ O
“慕琛,謝謝你。”
“想謝我,那你親我一下。”
說完,他微微俯身,把脣湊到我面前,我羞澀的低頭淺笑,然後勾住他的脖子墊着腳尖送上自己的脣瓣,下一秒,他雙手環住我腰身纏緊,加深了這個吻。
畢竟還在忙正事,我們都適可而止,返回河堤的時候大家都在忙,沒有注意到我們突然出現,只有鄧威看見我們的時候面色一怔,估計他心裡挺害怕的,但還是硬着頭皮上前。
“委員長怎麼樣了?還有我家少爺呢?爲什麼沒跟着一起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看着我,估計不敢去看秦慕琛,這男人挺忠誠的,而且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如趁這個機會,幫虞睿籠絡一位忠實手下。
我走到鄧威跟前,“你們委員長命在旦夕,沈兵已經把他送去醫院了,就算有幸搶救過來,估計也沒辦法繼續擔任委員長的職務了,以後還得鄧少將多多幫忙你家少爺。”
鄧威聽完總算鬆了口氣,隨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一個少將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要少爺有需要,鄧威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
“等沈兵安排好了沈鶴的事情,會對這次三灣峽的事情論功行賞,到時候你肯定不是什麼少將了,以後用得着你的地方還多得是,到時候再赴湯蹈火吧。”
鄧威今年三十五是個老兵了,當然能聽懂我話中含義,只是我剛纔嘴快直呼了沈鶴的名字,他聽在耳裡十分驚愕,忍不住猜測我和沈鶴之間的關係,我趕緊把身子轉過去,吩咐他去忙了。
等鄧威離開之後,我突然有些慌亂了,自從實力增強之後我發現自己竟然變得和莫洛相似了,喜歡號令別人,趕緊撲倒慕琛懷中,“慕琛,我剛纔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秦慕琛勾脣,“怎麼會?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美極了。”
剛纔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莫洛,那個羣妖之首,運籌帷幄算計天下的女人,這一世她謀略的智慧正在慢慢展現出來,只要不走上邪路,應該會是他期望看到的樣子。
我把臉狠狠往他懷裡拱了拱,其實我只想做他身邊的女人而已,可又忍不住要多管閒事,要是不讓我管我心頭着急的忐忑難安。
“慕琛,以後我還是在家相夫教子吧,我一個女人蔘和政事,難免被人說閒話,要是影響你和虞睿就不好了。”
“呵呵何來閒話一說?現在世道混亂,誰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理解你。”
“你理解我,可別人不理解我啊。”
“那你覺得剛纔鄧威對你的態度怎麼樣?只要你說的是正確的,是真正爲了別人好,就不會有人反駁你,誰敢反駁你,那就是和政治頭軍字頭的人作對!”
說道這裡,秦慕琛眼神冷下去,軍部那邊的重臣基本都是沈鶴那個時代的老頑固了,以前沒少幫着沈鶴拆他老爸的臺,雖然沒什麼實質上的衝突,但是時候更換一批新的血液了。
而且,共和國成立初期,軍部本就是政字頭的屬下,後來他們擁兵自重,漸漸不把政治頭放在眼裡了,傳到沈鶴那一代,已經有些不聽招呼了,這對一個國家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聽到他這麼維護我,我忍不住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謝謝你們這麼維護我,我也會維護你們的,就算搭上性命,也再所不辭。”
“請把那個們字去掉,你現在是我老婆!!”秦慕琛拳頭收緊,虞睿當真是一根永遠插在他心上的芒刺啊!
“我不,不僅是你和虞睿,還有仙仙,我所在乎的所有人,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
力保護你們的!”
“呵,你能保護的過來麼?”
“……”
我撇撇嘴,視線忍不住落在那些正在鑽孔堵缺口的士兵身上,只要國泰民安,就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首先必須得把虞錦天除掉,不然下次,他不知道又要對誰出手了。
泄洪閘已經能正常泄洪,水位慢慢降下去,堤壩的缺口處水流也舒緩不少,鑽孔之後鄧威吩咐手下搬了沙包就離開,蘇葉一個人用鬼力把沙包碼好之後放入缺口處,事半功倍,差不多凌晨五點的時候就把缺口完全堵住了。
留下鄧威做善後工作,我直接去了峽子村的難民營,他們已經燒起了火堆,很多人臉上畫着奇怪的圖案圍着火堆跳着怪異的舞蹈,應該是巫舞,手裡拿着一個棒子,棒子上面拴着一戳長長的頭髮,看起來有些詭異。
火堆正前方搭建了一個小平臺,平臺上立着一根用木頭綁成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掛着一隻宰殺的大公雞,雞血沿着十字架往下流,腥氣撲鼻。
估計這就是祭祀河神用的臺子吧,就像個竹筏讓女人站在上面,然後慢慢往下沉。
我剛過去老翁就迎上來,現在他已經換了衣服,脖子上戴着用羽毛紮成的圍脖,臉上畫着迷彩,頭上的帽子也插着幾根野雞毛,看起來就像是野人酋長。
“我們已經把堤壩堵住了,你們還在這搞什麼玩意兒!?”我有些不高興了,之前隱約覺得有人在監視着我,應該就是峽子村的人吧,他們難道沒看見危險已經解除了麼?
老翁並沒有接我的話,走到我面前就給我跪下了,然後拿着他手中禪杖一揚,身後所有峽子村的人全都跪下去,齊齊跪在我面前來了個三叩首才直起身子。
我趕緊退後一步,“老翁,你到底在搞什麼?還想拿我祭祀河神?”
老翁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這不是祭祀,這是我們峽子村傳下來的迎神儀式。”
“神?”
老翁點頭,站起來把他的柺杖伸到我面前,示意我抓上去,就好像牽了我的手都是褻瀆似的,該不會把我當成神了吧?
上百雙眼睛全都盯着我,我看了眼慕琛無奈的聳聳肩,抓住老翁的禪杖,被他牽着站到那塊掛着大公雞的臺子上,姑且看看他們搞什麼玩意兒吧。
這次峽子村死傷慘重,他們又很迷信,要是這樣能讓他們心頭好受一些,重新燃起對生活的信心,對我應該沒什麼損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