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強姦了肖琴心。
而這一切剛好被年幼的肖小月在門外看到。
再然後肖小月對肖琴心的態度就完全變了,認爲肖琴心是狐狸精,勾引父親,不要臉,再加上肖強在肖小月耳邊推波助瀾,肖小月對肖琴心,已經到了恨不得讓她去死的地步了。
肖強請村醫來看肖琴心是否裝瘋,肖琴心半夜去找村醫求他幫忙,把事情前因後果告訴了村醫,村醫不僅沒有報警,還提出威脅,如果不給他錢,他就把這事兒告訴肖強,肖琴心無奈之下,給了村醫錢,但村醫還不滿足,提出要肖琴心陪他一夜,他纔會替肖琴心作假。
我無法想像當時的肖琴心有多絕望,看着肖琴心筆鋒很重的寫下來的一個一個字,心情沉重的把這一頁翻了過去。
爲了活命,肖琴心選擇了妥協。
她陪村醫睡了一夜,第二天村醫對肖強說,肖琴心確實是瘋了,並且無藥可救。
肖琴心本來以爲就此能擺脫魔爪,卻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讓自己去賣身。
肖強暗地裡聯繫買家,然後把肖琴心交給對方去玩一夜,按照人數收錢,任何人只要有錢都可以把肖琴心帶走。
如今肖小月都已經二十三歲了,肖琴心被軟禁在肖強家整整二十年,上過她的男人,老到75歲,小到15歲,就如同肖琴心自己說的,連她都記不住到底有多少人了。
整整二十年。
日記裡記載了肖琴心被侵犯的所有過程,細節,包括金錢。
滿滿一厚本冊子。
在日記裡,肖琴心有隱隱約約提到過一個男人,那男人叫鄭濤,是她在外省認識的戀人,非常相愛,而如今……她被肖強軟禁之後,就再沒見過面了。
呯。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把小冊子重新放回桌子裡,跑了出去。
“臭瘋子你做什麼!”是肖小月的叫聲,地上扔着碎了的碗,肖小月跌坐在地上,腳下有根木棍,應該是肖小月不小心踩到了木棍,跌倒了,但肖小月把氣全灑在了肖琴心身上,亂罵着:“臭瘋子!衰B!碰到你人都會倒黴!”
肖小月手流血了,我看到肖琴心很着急的爬起來抓過肖小月的手查看。
“放開我!”肖小月扇了一巴掌在肖琴心臉上,腳踹到了肖琴心小腹。
肖琴心疼的跪到地上,卻還是擡起頭,很緊張的說:“你傷口出血了,去拿創口貼。”
“老孃不需要你這瘋子來關心!”肖小月脾氣忽然上來了,抓起腳邊的木棍朝肖琴心腦袋噼裡啪啦砸了下來。
血,濺在地上,牆上,肖琴心的白裙子上,肖小月的白運動鞋上。
肖小月就這樣,打死了肖琴心。
直到肖琴心一動不動了,肖小月纔回過神來,扔了棍子,愣愣的跌坐到地上。
再然後,肖強聽到聲音跑了上來。
……
“童姑娘……”
“童姑娘?”
“童姑娘,快醒醒!”
誰在叫我?
狗蛋?翠花?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夢裡那個一模一樣的天花板。
一幅幅記憶瘋狂的涌入我腦袋裡,閣樓,臥室,房間,瘋子,死人……
頭好痛,要裂開一樣。
“童姑娘你沒事吧?”是翠花的聲音。
我從牀上坐起來,按着腦袋,昏迷之前的事漸漸想起來了:“那些人走了嗎?”
“走了,我和狗蛋一直藏着,我們是鬼差,他們本事再大也看不到我們,來這房間繞了一圈,找不到你,就走了。”翠花來摸我額頭:“有些燙,童姑娘別擔心,這是附身後遺症,我們帶了藥,給你,吃下去就好了。”
我接過藥和水,把藥吃下去,緩和了一下,腦袋的疼痛感稍微減少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從牀上下來,四處看了看,唐雪和肖小月還倒在地上昏迷着。
肖小月……
我移開視線,問狗蛋:“那厲鬼呢?”
“說來奇怪,她是主動從你身體裡離開的,本來要送她去地府判決,她卻主動撞到了鐮刀上,主動魂飛魄散了。”狗蛋帶着疑惑的說:“之前還嚷嚷着求我們不要讓她死,現在卻主動死,連投胎都不願意了。”
主動魂飛魄散嗎……
“對了童姑娘。”狗蛋忽然又說:“那女厲鬼死之前,說了句什麼,去找穿西裝的鄭濤,莫名其妙的,好像是要傳達給你。”
找穿西裝的鄭濤……
鄭濤……
鄭濤不就是肖琴心日記裡寫的那個戀人嗎?
穿西裝的……
我竟然會想到那個姦屍的變態男?!
不不不,那變態絕對不會是肖琴心的戀人!
可那變態男爲什麼能輕易進來?還有肖琴心房間鑰匙?
“月兒。”房間外忽然傳來肖強的聲音。
我一怔。
“糟啦!”翠花大叫:“童姑娘快把衣服脫下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房間門已經被打開了,肖強站在外面,看到了裡面所有的一切,昏迷的唐雪,肖小月,穿着大紅嫁妝的我……
“這是……小女娃?你怎麼會……”肖強瞪大了眼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過肖琴心的記憶後,我對肖強,就再沒半點好感了。
人的外貌,表情,語言,行爲,都可以僞裝,唯獨除了記憶。
所以我相信肖琴心。
“肖小月和唐雪突然昏迷了,我來代替肖小月做冥婚吧。”我站起來,面色平靜。
“童姑娘,你要做什麼?”翠花拉我一下。
我沒回。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冥婚?月兒都告訴你了?”肖強打量着我,滿臉懷疑。
“對,她都跟我說了,叔叔,她剛纔覺得身體不舒服,出去上了個衛生間進來就昏迷了,爲了不耽擱你們的事,我又是小月朋友,你們對我那麼好,我肯定要幫忙了。”我說。
“這個……確實是時間快到了。”肖強還在猶豫,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是對方在催他,他又看看我,一捶手:“行吧,那就拜託小女娃幫忙了!”
當然。
我當然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