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六扇門和江湖正道之間的關係還是較爲和諧的,六扇門公開召募天下江湖高手加入,不少白道高手和宗門弟子都加入了六扇門,一方面歷練,一方面能夠在公門辦事,也好修行嘛。
六扇門在這方面是相當開放的,只要你立下足夠的功績,不管是你出身如何,就能夠兌換到你想要的資源和功法。
六扇門主要對付的還是那些作奸犯科的武林人士。
這一次黑衣樓的動作太大了,六扇門必須要給予警告。
城池之內,不允許出現影響太壞的殺人案件,這是六扇門給江湖各大勢力的一種暗示。你們在城外怎麼打都行,但要是在城池之內,要打也可以,但影響不要太壞。
楊盤開完會回來之後,立即便換了一身便衣,根據《血源追蹤術》的指引來到了一家酒樓前面。
他一臉淡然地走了進去。
“喲,客官樓上請。”小二看到客人來了迎了上來,非常熱情地招呼道,哪怕楊盤穿的是便衣,但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店小二,一眼就看出了這衣服的材質非同一般。
楊盤環視了一圈第一層的客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客商和不入流的鏢師。於是,跟着小二上了二樓。
二樓的人就少得多了,而且一看就身份更高一些,穿得也更華麗一些。
小二領着楊盤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開口介紹道:“本店乃是清江縣老字號,客官要不要嚐嚐本店的招牌菜式,龍鳳鬥?”
“好,那就來一份,再來兩個招牌熱菜,一個下酒的涼菜,再來一壺這裡最好的酒。”楊盤點頭應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小二立馬用職業的喝聲唱菜單,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壺好酒和一碟涼菜去而復返。
楊盤一邊喝酒一邊把目光轉向窗外,心裡暗道:“看來應該就是這裡了,就在這酒樓的後院。老字號?看來回去要查查這家酒樓的底了。”
楊盤沒有打草驚蛇,吃完喝完,開心地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對小二說道:“不錯,味道確實一流,有空一定常來,這是你的賞錢。”不多,也就二錢銀子的小錢,即使如此,對於一個店小二來說相當於他半個月的薪水了。
“多謝客官賞,客官您慢走,客官您常來啊。”小二點頭哈腰地把楊盤送出了酒樓。
楊盤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客人離開了酒樓,拐到無人的巷子,楊盤用《血源追蹤術》依次追蹤其他八個氣息。
跟着轉了一圈之後,楊盤發現這夥人隱藏得相當深,有的是大戶人家、有的是開酒樓的,有的是開面館的,有的是開文具店的,還有經營成衣店和客棧的。
總之,一點兒破綻也沒有。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楊盤迴到了衙門,開始安排人手從那個酒樓查起。
查了兩天。
在縣城開店,都是要交稅和登記的,所以最好查,這些店鋪大多經營了五年以上。
就比如那酒樓,的確是老字號,而且是二十幾年的老字號,問題是八年前,老闆換過人,聽聞這位新老闆是一位手藝相當好的大廚,還是原老闆的關門弟子。
原老闆則在八年前離開了清江縣,說是被接到女兒女媚那裡享福去了。
“嘿,應該不會錯了。”楊盤看到這裡已經足夠了,這些記錄和小道消息,已經足夠佐證楊盤的推論了。
楊盤不是根據詳細的證據鏈條來查案的,而是通過《血源追蹤術》先行鎖定了兇手的位置,再去找記錄佐證一下就足夠了。
“現在的問題是,我要不要向程捕頭彙報?問題是我如何解釋呢?”楊盤暗自苦惱,《血源追蹤術》乃是楊盤秘不可宣的秘密,不能說出去。這樣的話,如何鎖定兇手的,就有點讓人無法信服了。
“罷了,等晚上,我去那馮家打探打探再說。”楊盤決定夜探馮府。
這馮府乃是縣中大戶之一,聽說在城外有幾處不小的家莊,靠着收租爲生,還經營了一家綢緞莊。馮府人丁單薄自然比不得陳府上百口人,但也養着幾十個下人。
楊盤發現氣息源頭有三個都集中在闖府之內。顯然這裡應該是他們的老巢或者是據點。
只是楊盤不明白,這些人在縣城之中最少都呆了五年以上,爲什麼要等到今天才會動手呢?這絕對不是買兇殺人,而是真正的尋仇!
殺手殺人都是收錢辦事,有目的性的,爲錢殺人,也不會作出滅門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黑衣樓是專業的殺手組織,裡面的殺手哪怕是“開業酬賓”,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整整兩百七十五口人啊!有不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
所以,只能是尋仇!
問題是尋仇也用不着在清江縣潛伏五年以上吧?
楊盤直覺這其中有問題!
所以楊盤才決定夜探馮府。
楊盤有信心夜探馮府,因爲他練成了一門收斂氣息身形的遁術,名爲潛影術。
此法能夠讓人完美地融入影子之中,不露絲毫氣息,只要不是親手碰觸,否則大宗師以下絕難察覺。
《血影神功》是專業修煉影子和玩影子的神功,裡面記載了不少實用的小技巧。潛影術不能算法術,更不能算秘術,只能算是一種應用小技巧。
冥河老祖眼中的小技巧,在凡間武者眼中就是神級秘術!
就是層次上的根本差距。
楊盤身穿黑衣,蒙上黑巾,穿着黑靴。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沒有開門,而是施展輕功,飛檐走壁。
他的身影時隱時現,很是詭異。
楊盤以輕功,翻越圍牆,輕鬆鑽進了馮府。
此時天才剛黑下來,還沒有入更。
楊盤進入馮府,時不時還有下人經過,看上去都在忙碌。
很快,楊盤就來到了後院,在一處角落之中,隱藏了起來。
等了有半個時辰,在楊盤《血源追蹤術》的感應之下,三道身影跨進了這間主人書房所在的院子。
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十歲左右的員外打扮的中年人,一個則是管家打扮的老者。兩人打開了書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