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麼酒?”
“伏特加。”
“你喜歡伏特加?”
“最好是‘斯米諾伏特加’。”
“爲什麼喜歡這種酒?”
“喜歡它的感覺,這種在美國被稱爲‘白色威士忌’的酒,一個人喝時,它像毒藥,哪怕只有半杯,也足以讓人肝腸寸斷;但是,在跟美女喝的時候,它卻像是甘泉,哪怕千百杯入喉,只爲心醉,人不醉。”
坐在吧檯相連的兩個位子上,孟缺始終保持着一副深沉的模樣。
“白色威士忌?爲什麼這酒被稱爲白色威士忌?”錢小詩明眸清亮,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孟缺也不看她,只對着虛空,悠悠地將以前爺爺教的東西一股腦地說了出來——“這種酒,是於十九世紀的俄羅斯釀造出來的。品牌創始人P.A.斯米諾於一八六·四年開始釀酒,在取得巨大成功之後,成爲沙俄皇室御用供酒商。1934年,斯米諾伏特加開始在美國生產,當時的美國人,並不喜歡喝俄毛子釀造的酒,但是,斯米諾伏特加是個例外。
美國人覺得這種酒,並不遜於威士忌,而且在某些方面,更勝威士忌。
斯米諾伏特加外觀清澈如水,看似平平淡淡,但喝下去之後,它的威力就像是火藥一樣,後勁十足。
正因爲它的顏色清澈如水,所以才被稱爲‘白色威士忌’。”
溫文爾雅地錢小詩,帶着一臉春天般的微笑一直聽着孟缺講完,這才用左手支撐着下巴,整個身子慵懶地半靠在酒吧檯上,看着他,道:“聽起來,你好像很懂酒?”
“略懂。”孟缺不驕不餒。
“好吧,我也要一杯‘斯米諾伏特加’。”
很快,賭場的小酒吧裡,服務生端來了兩杯色澤一樣的酒。
纖細的高腳酒杯,晶瑩透亮,清澈的酒體,像極了水。
孟缺端起高腳酒杯,一飲而盡,沒半點停頓。
錢小詩驚訝地看着他,道:“像這樣的烈酒,能這樣喝嗎?”
斯米諾伏特加這種酒的平均酒精度大約是在四十度左右,有些會稍微輕一些,有些也稍微重一些,但平均數不會高於四十。
孟缺這個時候,才非常正式地看了她第一眼。
深情的雙眼,定定地盯着她的美顏,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像帶着惡魔般的感染力,悠悠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斯米諾伏特加這種酒,在一個人喝的時候,它是毒藥。但是在有佳
人做伴的情況下,它就是甘泉。如今我已經嚐到了甘泉,既然它是甘泉,爲何不能這樣一飲而盡?”
錢小詩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笑孟缺的奇怪,還是笑他的特別。她端起高腳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美豔的臉龐上,神色微變,道:“好辣。”
“哈哈哈……若覺得辣,只能說你沒嚐到精髓。”孟缺也笑了一聲。
錢小詩似乎有些不太服氣,輕輕地搖了搖杯子裡的酒,然後忽然仰起頭來,將剩下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孟缺登時,鼓起掌來:“好酒量,好胸懷。”
錢小詩勉強地將酒全部喝下,然後掏出絲巾,擦了擦嘴巴。秀眉一直緊蹩着,緩了好一下子,她才幽怨地看了孟缺一眼,道:“你是個騙子。”
“何出此言?”
“這酒哪裡像什麼甘泉,明明很辣,比威士忌還難喝。”
“哈哈哈,似乎我忘記提醒你,這酒比較適合男人。”
“你……”錢小詩妙目含春地剜了孟缺一眼,最後只嗔出兩個字——“討厭。”
“這酒難喝死了,還是喝我喜歡喝的酒吧,”說着,她喚了服務生一聲,道:“一杯拉菲。”
叫完了酒,她開始走入正題,忽地很認真地看着孟缺,盯了幾眼,道:“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張國榮是麼?”
“是啊,如果不是因爲我知道他死了很多年了,還差一點以爲我撞見明星了呢。”錢小詩輕輕一笑。
孟缺聳了聳肩,道:“很多人都像你這般說過,但是非常遺憾,我並非是張國榮。”
“嗯,我也比較希望你不是他。”錢小詩很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
“爲何?”
“因爲……你更加地像個男人。”
“哦?呵呵,這樣麼?”
看着錢小詩那狐狸般的微笑,一句“你更加地像男人”,這樣的話無疑會讓人想入非非,特別是男人。
“你哪裡的人,第一次來銀河大廈玩麼?”
“算是本地人吧,多年流浪在外,很少來這裡玩,因爲這裡太高檔,我這一次可是攢了好久,才攢了五百塊。”
“呵呵,你真逗,一個能夠將‘斯米諾’的淵源史隨隨便便一口道出來的人,我可不相信你不是土豪。”
“我真不是土豪。”
“我不信。”
“你既然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你現在可是擁有着好幾十萬的籌碼呢?在YZ市來講,就憑這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土豪了。”
“哦?如果這樣的話……”孟缺忽然拿起籌碼盤裡的所有籌碼,然後向着身後,抓起一把,就扔了出去。
噼裡嘩啦!
幾十萬的籌碼被他當垃圾一樣隨便丟棄。
籌碼由半空落下,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引起了上百人的哄搶。
錢小詩的眼神,忽然顯得有些不可置信,道;“你這是幹嘛?”
孟缺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地笑了一聲,道:“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這些錢,來自於運氣。我曾聽一個老和尚說過,要想好運不斷,就必須有所割捨。拋棄所贏的錢財,就是一種割捨。所以,我一直都很好運。”
錢小詩沉默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地想着,點了一下頭,美眸虛眯:“你真是個很特別的人。”
“我倒是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別,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好吧,既然你如此謙虛,那麼,我就叫你一聲普通人,你可否願意幫我一個忙?”
“能幫美女的忙,榮幸之至。”
錢小詩滿意地笑了一聲,道:“我想請你來幫我打理這個賭場,如何?我知道你技術好,但如今這個時代,擁有好的賭技是沒用的,一旦錢贏得多,始終還是會被賭場方面看破的。與其膽戰心驚地賭一生,倒不如選擇這個自己喜歡的行業,奮鬥一生。只要你選擇了這個行業,那麼你的技術將會是正規的規則,沒人會干預你。”
“正巧,我這賭場裡,缺一個荷官副組長,我覺得你非常合適這個職位。”
“荷官?待遇如何?”孟缺懶洋洋地問。
錢小詩很認真地說道:“副組長級別,每月工薪十萬,另加提成。”
“喲?聽起來似乎蠻不錯的樣子。但是很遺憾,我對錢財並不感興趣。”孟缺先是表現得很興奮,但很快,又冷淡了下去。區區十萬一個月,顯然於他沒什麼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錢小詩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女子,但是她的強硬手段,只有親身嘗試過的人才會格外清楚。
她看上的人,若是不選擇幫她,那麼其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除此之外,別無二路。
孟缺忽然邪魅地笑了笑,目光很放肆地在她那驕傲而柔軟的飽滿上,狠狠地瞪了幾眼,道:“我對你倒是很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