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少女葉子穿廊過道,來到一處寬闊的後花園。
只見這花園當中百花綻放,正是妖豔之時。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鳴動。翠竹、綠草一片盎然生機。
葉子牽着孟缺穿過竹林沒來到一處大石盆邊,指着一顆綠油油的苗子,笑道:“七哥你看,你當年給我的‘翡翠樹’的種子已經發芽了。”
孟缺看了一眼,認不出那所謂的“翡翠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樹。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葉子卻十分開心地道:“七年前你走的時候把種子送給我,那年的春年我就種下了,只不過這麼多年來,它一直沒發芽,直到今年的春天它忽然就發芽了。”
孟缺見她對兄長如此親愛,也不忍淡漠對她。便笑了笑,道:“那是因爲我回來了啊。”
“是啊是啊,就是因爲七哥回來了,所以它才發芽了。”葉子歡蹦亂跳,開心得像一隻兔子。
二人正談話間,忽然一名身穿紫色長衫的男人揹負着手,信步踱來。
“是小七嗎?”男子聲音洪亮,很有穿透力。
葉子一聽到這聲音,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緊張,趕緊躲在孟缺身後,小聲地提醒道:“是爹爹來了。”
爹?
孟缺仔細打量此人,發現此人亦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不覺心中微嘆,假如自己老爸孟晉沒死,應該跟他更像。
以前孟缺看過父親的一些照片,如果拿孟晉來跟此人對比,那才更相似。
天下間的事,真是無巧不成書,巧合實在太多,也不得不令人稱奇。
礙於如今的身份,孟缺也只能硬着頭皮喊了一聲“爹”,生平第一次喊這個詞,實在是有些生硬,也有許多奇怪的感覺。
中年男人聽他這一喊,點了點頭,道:“回來就好,以後就不要走了。”說完這話,他也沒多做停留,轉身即去了。
這讓孟缺心中大嘆,爲那位死去的真孟七感嘆。
這位老爹雖然良心發現將孟七接了回來,但是從他的態度來看,似乎還是不
太待見孟七。
葉子躲在孟缺身後,直到爹爹走遠了,她纔敢站出來,扯了扯孟缺的衣服袖子,她說:“七哥,不如我再帶你去試靈一次吧,如果你能成功,說不定爹爹就會像喜歡九哥一樣喜歡你了。”
九哥,亦是方纔那位爹爹的兒子,排行老九。與孟七同父異母,當初孟七母親之死,多多少少亦有那九哥母親的“功勞”。
這些事,他在歸來路上,曾聽僕人簡略提起過。因爲孟七是傻子的印象在四個僕人的腦中先入爲主,所以他們說話也沒忌諱,不該說的都說了。
“試靈?什麼是試靈?”孟缺大爲不解。
葉子道:“七哥你連試靈都忘記了嗎?咱們魔龍大陸,一向以武道稱雄。每一個普通的人,只要試靈成功就能成爲一個真正的武者。你一旦成爲了武者,爹爹就會喜歡你了。”
孟缺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果然是有一套修煉體系。
只不過,葉子剛纔說再去試一次,難道說孟七以前試過?卻沒成功?
“要怎麼樣才能試靈?”
“七哥,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如是,跟着葉子在後花園左拐右拐,終於是突破了花園界限,進入了後山的荒野。
走進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葉子飛奔如兔,相比之下孟缺反而顯得慢如烏龜。
“七哥你快點啊。”葉子在前面催促道。她說話間,雙腳上有綠色氣流出現,縈繞在雙腳之間,走起路來,就跟青雲踏步一樣。
“葉子,你成功試靈過嗎?”孟缺問道。
葉子一聽,十分得意地點點頭,道:“是呀,我去年成功試靈,現在是一品武者呢。”
聞言,孟缺苦笑。
怪不得孟家堡的堡主看不起自己的兒子,這葉子如此小的年紀就能試靈成功。而那孟七,身爲男長子,卻試靈失敗。
在大家族當中,一旦所受的期望高,那麼只要一經歷失敗,那就如墜無底深淵。
正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孟氏家族對
孟七的期望太重,在沒看到希望之後,這種期望反而變成了一種失望,甚至憤怒。
跟着葉子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幽深山洞當中。
此山洞格外的陰森,洞外到處都是棺材,骷髏。
一進入洞內,陰風陣陣,彷彿有着無數冤魂的呼嘯,長久不息。
“這是什麼地方?”孟缺問。
葉子卻一點也不害怕,道:“這裡是祖地啊,也叫試靈地。外面那些骷髏是當年入侵者的屍體,棺材裡的都是族人。爹爹說,太年輕就死掉的族人不能進祖地,所以他們進入棺材後就都放在外面。”
孟缺覺得十分怪異。
直走百餘米,裡面忽然豁然開朗。更有綠色的幽光在半空當中漂浮。
“磷火?”
磷火也稱鬼火,擁有現代知識的孟缺自然不會認不出這種火。
藉着鬼火的照耀,只見前面有一個深潭,黑水綿綿,寬不知道有多寬,深不知道有多深。
葉子指着深潭,道:“七哥,你跳進去。”
“什麼?跳進去?”
“是啊,不跳進去,怎麼找罈子呢?”
“找什麼罈子?”孟缺感覺莫名其妙。
葉子道:“這是晉升爲武者最快的路徑,由普通人晉升爲武者雖然也可以,但非常難。所以大家族當中都會有古之傳承。這個水潭裡,有裝着很多孟氏前輩的戰魂,只要你能在水裡摸到罈子,就能繼承那罈子裡的戰魂。爹爹說這個要看運氣,有的人摸到的罈子擁有天賦非常好的戰魂,有的人摸到的就非常差,當年七哥你沒摸到罈子,所以爹爹一直很生氣。”
“原來是這樣!”孟缺恍然大悟。
不就是摸罈子嘛,這還不簡單?
葉子又道:“戰魂是有靈性的,爹爹說並非每個人都摸得到,摸不到就代表沒有武者天分。七哥這次你一定要加油啊。“
孟缺笑着一點頭,當即也不再說話,將衣服一脫,穿着一條褲衩,“嘭”地一聲就跳入了黑暗的水潭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