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陽光從窗戶當中照了進來,又是新的一天。寬敞的臥室當中,黑袍人主位而坐,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個渾身顫抖,面無人色的中年男人。
這位中年男人的身份本是不低,乃是霸血聯盟五尊之一,號稱“鱷魚尊”的丁虛卯。此刻跪在黑袍人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個罪無可恕的罪人見到了鐵面無私的法官。
“對……對不起,灼哥……是……是我錯了……”丁虛卯額頭冷汗直流,身體的顫抖愈發嚴重。看得出來,他對黑袍人既是忌憚,又是懼怕。
黑袍人的年紀只在三十上下,比較起他來,尚要年輕。可是偏偏,他反過來還要叫黑袍人一聲“灼哥”。
原來黑袍人名爲“慕容山灼”,是爲慕容氏支系的後輩。此人與慕容絕頗具淵源,名義上,慕容絕算是他的堂叔。是以,慕容山灼從小就將號稱“全族百年來難得一遇的超級怪才”的慕容絕視爲偶像。
甚至,處處模仿慕容絕。大到模樣、裝束,小到言行舉止。
慕容絕是何等的驚才絕豔?全家族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怪才,從少年時就是奪目光彩般的存在。雖然族內三大長老都認爲他是家族的叛徒,但是不得不承認,慕容絕在家族當中的影響力依然巨大。只要他振臂高呼,絕對會有一大票人會成爲他的擁戴者。
慕容山灼自認爲自己模仿得非常之像,只要再假以時日,他就會成爲慕容絕的替代者。可是誰料,偏偏在他夢想進行得正是順利的時候,突然跑出了一個蒙面人“玄武”,玄武一指刺穿了他的手掌,成爲了他的畢生最大恥辱。
昨日一敗,慕容山灼盛怒移遷,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到未去參加祭奠大禮的丁虛卯的身上。今日將之擒來,正欲好好修理一番。
聽到丁虛卯的認錯,慕容山灼爆出一聲冷笑,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斥道:“當初你們從我這裡離開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們說的?”
丁虛卯戰戰兢兢地答道:“灼哥說,讓我們四人去參加祭奠大禮,引蛇出洞,然後您來收拾玄武。”
慕容山灼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道:“你居然還記得?既然記得,那爲何不去參加
祭奠大禮?”
丁虛卯渾身上下冷汗一層覆蓋一層,屋子裡本有空調,可是他身上的汗水,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方面害怕得要死,另一方面,心裡頭也不住地嘀咕道:“參加狗屁祭奠大禮,廖塞秋、朱延平、李東勝三人去了,不是都死了嗎?幸好我沒去,假若我去了,還不是會跟他們是一樣的結果?”
心裡如此作想,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了,頓了好一下,才支吾說道:“我……我本是要來的……可是……可是半路車子壞了……所以……所以……”
丁虛卯情急之下,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一張嘴,卻說出了這麼爛的幌子。
果然,慕容山灼也並非是愚鈍之人,他從小就模仿慕容絕,不但在武學天賦上,勝於他人,就算是智慧,也不落他人之後。一聽到這麼爛的藉口,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丁虛卯,你他孃的當我是蠢貨麼?車子壞了?霸血五尊當中,唯你的車子最爲豪貴,你的車子會壞?”
丁虛卯被一句話揭穿老底,老臉更加地慘白如雪,驚慌失措地伏地磕頭,道:“灼哥,我錯了……我實在是錯了……您饒過我這一次吧!下次有什麼事,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慕容山灼瞥了一眼自己右手手掌上的傷,傷口雖然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醫生說,手掌中心的那個空洞卻是再也無法填補了。以後就算好了,右手手掌也只是一隻裝飾。一時,怒火一被點燃,右手一揮而出,“啪”地一聲,猛烈的巴掌,將丁虛卯從客廳正中心扇到了牆角。
喝道:“還有下次?我慕容山灼的手下,何曾出過你這樣的廢物?對於廢物,我從來不給第二次機會,哼,你等着投胎吧。”說着,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兩條彪形大汗從外面走了進來,叉起丁虛卯就拖出去了。
丁虛卯不斷地掙扎,大吼大叫,求饒連連。
慕容山灼聞如未覺,其身一轉,面對着初升的驕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不久,有一位短裙子的女生從外面走進了客廳,來到慕容山灼的背後,小心翼翼地奉上了幾張照片,輕聲道:“老爺,又出事了。”
“出什麼事?
”慕容山灼未回身,只是淡淡地答道。
女生低垂着頭,依舊輕聲道:“咱們霸血聯盟昨天一天之間,死了幾千人,幾十個據點都被端了……”
“什麼?”慕容山灼猛然轉過身來,一雙老虎般的眼睛,定定地瞪着女生,喝道:“你剛纔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女生戰戰兢兢,小聲重複道:“咱們……咱們霸血聯盟昨天一天之間……死了……死了幾千人,幾十個據點都被端了。”
“混帳!”
慕容山灼大喝了一聲,左手一掃,就將桌上的一個花瓶給擊得粉碎。聲色猙獰道:“是什麼人乾的?”
女生幾乎被嚇壞了,顫抖着回道:“不……不知道,昨天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出現這事了,直到晚上凌晨四點多才終止,聽一些有過目擊的人描述,說兇手好像是一個戴着面具的人。”
“難道是玄武?”慕容山灼想都未想,第一個念頭就猜到了玄武。
可是,慢慢地轉念一想,吸了一口氣,自問道:“昨天下午的時候,玄武不是在與我等交手嗎?他怎麼會抽出時間,去端我霸血聯盟其他據點呢?”
細細盤問了一下女秘書,昨天那些事件發生的具體時間,彼此一對照之下。他果然發現,兩方面時間有衝突。玄武一個人,不可能在同一時間既在祭奠大禮上出現,又在海天大酒店和醉仙樓出現。
一時,迷惑萬分,想也想不透。
這時,女秘書遞上照片,道:“老爺,您請看,這是昨天有人偷拍到的照片,照片當中的面具人,據說就是兇手。”
慕容山灼趕緊接過照片,注目一看,竟見照片當中是一個臉戴“奧特曼”面具的男人。那男人面具戴得非常嚴實,根本看不出除了面具以外的其他東西。
反覆打量了此人一番,慕容山灼忽然覺得,此人跟玄武大是不像。因爲玄武出現的時候,是穿了一套迷彩服,而這廝是一身破爛的衣服,渾如乞丐。兩人互作比較,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慕容山灼忍不住將照片揉成了一團,捏成了粉碎,喃喃念道:“莫非,還有第二個‘玄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