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冷笑道:“既然你們這樣說,那麼就把太后請來,看看太后的意思,到底要怎麼處置你們?”楚王大驚失色跪倒在地上喊道:“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小皇帝吩咐手下的太監:“立刻請太后過來。”易土生大爲高興,以爲這次有好戲看了,心裡止不住樂開了花。
可是沒想到小太監回來之後居然稟報:“皇上,太后說她身體不適,至於楚王和冒大人,太后說,念在他們不知內情的份上,就饒過他們這一次,下不爲例。”易土生一下子傻眼了。小皇帝更加道:“太后怎麼身體不適,得了什麼病嗎?”小太監道:“聽宮女說,吃了東西就吐,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小皇帝擔心太后的病情也沒有心思跟楚王和冒起忠廢話了,揮手對兩人說:“你們兩個,滾,趕快滾,這次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饒了你們,滾吧。”楚王和冒起忠如獲大赦,再也不敢廢話,立即站起來跑的無影無蹤了。小皇帝卻餘怒未息。
“來人,起駕慈寧宮。朕要去看望太后。”小皇帝立即命人擺駕。易土生自然首當其衝大喊一聲:“皇上有旨,擺駕慈寧宮。”宮女和太監們立即準備,跟在皇上後面直奔慈寧宮去了。其陣容之豪華非常人所能想象。
“母后,母后,您怎麼樣了母后?”小皇帝一進門就嚷嚷開了。走到近前一看,只見太后的榻前掛了一道白紗屏風,裡面有輕微的咳嗽聲傳出來。小皇帝和易土生就在屏風外面給陳太后請安。
“兒臣給太后請安了,太后您還好吧?”“奴才易土生給太后請安,祝太后身體安康福壽永享。”出乎大家意料,太后對小皇帝的請安反應不大,卻對易土生的聲音敏感起來:“小易子,你也來了?”語氣中惡狠狠地。易土生聽着心裡發毛,心想:死太后是不是又想修理我,怎麼這麼喜怒無常。
“啓稟太后奴才來了,不知道太后有什麼吩咐?”易土生踏前一步,笑眯眯的問道。太后突然溫柔的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和皇上一起來了,算你有孝心。”小皇帝聽她的話說的沒頭沒腦的,趕忙問道:“母后到底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有沒有請太醫來看過,需不需要兒臣服侍您?兒臣心急如焚,請太后告知。”
太后仍舊沒有挑起白紗,就在裡面笑着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都是那些宮女和太監說的太誇張了,本宮只不過是偶感風寒而已,皇上不必太過介懷,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朝廷裡還有很多的大事兒等着你去處理,用不着在這裡侍候,如果皇帝一定要盡孝道,那麼就把小易子留下來代替皇上吧。”
小皇帝其實心裡並不像留下來,一聽這話,倒是正好合適他的意思,立即點頭道:“還是母后顧慮的周全,就讓小易子留下來吧。”易土生心裡一陣發麻,不知道太后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以他的經驗來看,太后絕對不會存下什麼好心,一定是要對付他的。小皇帝不知道這些,匆匆忙忙的跟太后告別,然後退出了慈寧宮,易土生一下子就失去了保護傘,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只聽太后冷冷地說:“除了小易子之外,所有的奴才全都退出慈寧宮,在外面關上殿門,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斬。”
易土生一聽這話,更加肯定太后把自己留下來沒安好心,就打算找個機會逃之夭夭,便跟着一大羣宮女太監往外面走,剛走出去兩步,還沒來得及邁出門檻呢,太后的嚴厲的不太冷靜的聲音便從後面傳來:“小易子,你不能走。”易土生立刻狡辯道:“奴才不走,奴才不走,奴才是去關門的,關上門立即就回來。”
“關門用不着你,你趕快回來,別人會關門的。”太后的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急躁,似乎是已經失去了和易土生說廢話的耐心。易土生笑道:“是,奴才遵旨,奴才遵旨,奴才不去了,奴才就站在這裡恭聽太后的訓示。太后您想讓奴才幹什麼,奴才就幹什麼。”太后道:“你到我跟前來!”
易土生看了看白紗遮住的牀榻,心想:太后該不會想要偷襲我吧,就憑她的身手根本就沒有可能性,過去就過去。易土生大踏步的向前,走到白紗跟前,恭敬地再次給太后行禮:“太后,奴才來了。”
“上來!”太后冷冷地說。
易土生以爲陳太后讓她陪睡呢,心裡登時癢癢的,可是嘴裡卻說:“太后,這樣不太好吧,青天白日的,只怕被人看到。”太后厲聲道:“讓你上來你就上來。”易土生無可奈何只得撥開白紗爬了上去。只見太后在白紗後面擺弄煙槍,正噴雲吐霧呢!易土生心想:原來是找我來伺候抽大煙的。
“太后,奴才給您燒煙泡!”易土生嘿嘿笑着,就去拿火摺子給太后燒煙泡,沒想到陳太后卻一下子推開了他的手,狠狠的把煙槍扔在了桌子上,“不必了,本宮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勞動安平郡王。”
易土生假裝惶恐的說:“太后,到底奴才做錯了什麼,奴才實在是不知道啊,還請太后明示,請太后明示。”
太后嘆了一口氣,突然給了易土生一個大嘴巴,幸好易土生手疾眼快給躲開了。太后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像個受委屈的小女孩一樣說:“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本宮懷孕了,本宮懷了你的孩子。”
臨來的時候,易土生已經推測了太后召見的各種可能性,卻只是沒有記住這一層,驚訝的他差點從牀榻上跌下去。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太后,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這玩笑可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易土生心想:自己天天和柳如是等美人胡混,也沒見她們中哪一個懷孕了,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就是太后懷孕了呢,這也太不可以思議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本宮有心思給你開玩笑嘛?你這個狗奴才,把本宮給害苦了!”太后嚶嚶的哭泣道:“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兒你讓本宮日後怎麼有臉見人,你說,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善後?都是你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