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巫巫師,你們回來了?可殺了那個蘇紫陌?”鳳姬急急又滿心期待的問道。
“哼!要是能輕易的殺了蘇紫陌,哪還用得着本巫師出巫族,那沐雲軒非常重視蘇紫陌,只要有沐雲軒和他的兩個兒子在她身邊,要殺蘇紫陌,簡直比蹬天還難。”
聞言,鳳姬的身子微微一抖。
“詩巫巫師,那怎麼辦?以蘇陌和沐雲軒的實力,很快就會查到這羽鳯珠寶商行上巫族的,而且今天白天來了一對奇怪的主僕,後院也有人闖了進來,我們派出去查探的人都沒有回來,事到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鳳姬眼眸裡閃過一絲着急,要是這裡暴露了,她該怎麼和族長交代呢?這珠寶商行一年的純利潤就夠他們巫族百年的開銷了,族長一直很重視這家羽鳯珠寶商行的。
“沐雲軒修爲過人,做生意更是不在話下,一年給巫族的吃穿用度更是不用說,相當於皓月國的半個國庫,可是沐雲軒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表面不近人情,實則心性仁厚,有情有義,對蘇紫陌更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說,要殺了她談何容易?在加上蘇紫陌現在的身份非比尋常,是黎夏國的公主,殺了她就等於和整個黎夏國作對。”
詩巫巫師有些無奈的說道,但是四色錦裡的秘密一定不能讓蘇紫陌找到,要不然整個巫族就完了。
鳳姬心裡明白詩巫巫師的話,像沐雲軒這樣的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
鳳姬抿了抿脣,“沐雲軒性子沉默,不擅言辭,聽說他的兩個兒子很出色,在加上一個頗有心計的蘇紫陌,的確難以對付。”鳳姬神色變化極是細微,但是今天羽鳯珠寶商行裡發生的事情,令她肯定,自己今日的猜測並沒有錯,就連科豐恆那淡漠的性子都出聲幫助那名女子,就是派出去的黑衣人都沒有回來,她心裡都敢肯定,今天帶着紫色面紗的女人一定是蘇紫陌。
“今晚一戰,就算我們手中有巫葵,可也不見得會是沐雲軒母子四人的對手,以沐雲軒的精明,應該早有所察覺,聽你剛纔說了白天的事情,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今天來鬧這一場,只不過是爲了確認一下而已,而這一點,鳳姬你應該早該想到纔是。”
鳳姬就算心思再沉穩,聽到此處,也不禁變了顏色,甚至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詩巫巫師,怎麼也想不明白,她還連蘇紫陌的面都沒有見過,她們就已經查到她頭上來了。
“你是族長的心腹,那本巫師也就直說了,詛咒的事情沐家一直被矇蔽在鼓裡,族長現在最擔心的就怕心中最大的那個秘密被人揭開,到時候,後果不是巫族可以承受的,沐雲軒可以對自己的家人宅心仁厚,可是對自己的敵人,他的冷酷無情也是無人能敵的,而且今晚蘇紫陌已經提到了此事。”鳳姬表情掩飾不住的驚訝!
“蘇紫陌爲什麼會懷疑巫族的?”
“她們是從何處得知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族長以爲,這個秘密能瞞多久,十年?還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又或者連一年都瞞不過去了。”
鳳姬粉色鑲銀絲袖下的指尖微微顫抖,“看眼下的情緒,的確對我們很不利,可是族長下了命令,我們不得不服從,爲了不讓那個秘密被蘇紫陌找出來,殺了蘇紫陌是最好的辦法。”
鳳姬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很棘手,但正詩巫巫師剛纔所言,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族長又能夠瞞多久?更何況蘇紫陌和沐雲軒已經有所懷疑了,
猛的,一個黑影突然從夜空中劃過,詩巫巫師雖然只是輕瞥了一眼,心裡猛然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沐雲軒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下落了,想到自己剛纔被那塊玄冰雪練斬斷的手掌,手指微微的顫抖着,詩巫巫師極力想要抑制指尖的顫抖,卻反而顫抖得更加利害,晚風襲來,拂起了詩巫巫師頭上的黑色斗笠上的黑紗,露出了一張風韻猶存的容顏,她時時刻刻擔心着這個秘密會被沐家揭穿,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揭穿這一切的,竟是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穆欣妍的女兒,只怕這一點,連老族長都不會想到的。
“詩巫巫師,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詩巫巫師目光陰鬱的看了一眼鳳姬。
鳳姬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望着詩巫巫師。
詩巫巫師微微的側身,斷過的手掌用力一攥緊,擡眼道:“我有一個計劃,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詩巫巫師,鳳姬明白詩巫巫師要殺蘇紫陌的心情,也知道詩巫巫師很心急,不希望那個秘密被沐家發現,但恕鳳姬直言,只要這個秘密還存在,沐雲軒和蘇紫陌就不會有真正的安寧,這一點,詩巫巫師應該比鳳姬更清楚,可是眼下不是暴露羽鳯珠寶商行,詩巫巫師也知道羽鳯珠寶商行對巫族的重要性。”
“沒有你,這個計劃成功的機率很小,危險可以少一些。”
詩巫巫師眸光在略顯陰沉的看了一眼鳳姬,是從未有過的涼冷。
鳳姬輕甩了一下廣袖,幽幽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雙面性,這樁也不例外,危險與否,在於詩巫巫師怎麼去看,怎麼去做,而不是要陪上巫族最主要的衣食來源,如果我不主動去招惹蘇紫陌和沐雲軒,他們一時半會不會來這裡找事的。”
鳳姬語帶推脫之意,畢竟她不想捲入這場危險當中,族長在送過來的消息中,並沒有讓她殺蘇紫陌的命令。
詩巫巫師對鳳姬的話嗤之以鼻,“哼!你還以爲你現在還能置身事外嗎?沐雲軒的人早已經盯上這裡了,而且以沐雲軒的性格,他一定會把巫族的勢力一點點的瓦解。”
鳳姬聽完,笑而不語,轉身往石桌走去,優雅的坐下,徐徐飲着香氣四溢的茶水,在將要見底之時,院內的氣息也令得令人窒息。
“詩巫巫師,鳳姬並沒有接到族長的命令,所以這個忙我不能幫助你?雖然詩巫巫師對我有提拔之恩,但是沒有族長的命令,我不會輕易行動,詩巫巫師也知道我的義父宗親王,我雖然是巫族的人,卻不會不顧及宗親王的性命,相反,我會盡所能保他平安,解他危難。”
詩巫巫師一聽,諷刺的笑了笑,扯一扯蒼白的脣角,愴然道:“是嗎?既然你不想幫忙,本巫師也不想強求,只是以後,你有什麼難處,不要在找本巫師便是。”這句話,等於間接承否決了她和鳳姬以後的關係。
“詩巫巫師,事在人爲,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或是不可能的,鳳姬說過了,不是鳳姬不幫助你,而是我沒有接到要族長的任何指示。”
詩巫巫師聽完以後不語,靜靜的看着鳳姬。
停頓半晌,詩巫巫師用一種極爲緩慢的語調道:“族長畏懼的是秘密被沐家發現,而不是這一間你利用巫術撐起來的珠寶商行?”
鳳姬放下茶杯,有些慍怒的脫口道:“你又如何知曉?我這一路走過來的辛苦和付出呢?你不是我,不要輕易的說出這種讓人能瞬間發怒的話來。”
詩巫巫師在鳳姬的話音未落時,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惜爲日已晚,只能白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鳳姬橫了詩巫巫師一眼,冷冷的道:“詩巫巫師你走吧!”
“哼!只要你不爲了今天的決定後悔就好!”
詩巫巫師說完,目光凜冽的射下鳳姬,轉眼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鳳姬看了一眼天色,決然的轉身回房,她不會後悔的,在族長的心裡,她的地位從不低於詩巫巫師。
翌日一大早,沐雲軒早早的起來,準備去白虎山角將巫族的人一舉擒獲,在離開之前,蘇紫陌還在熟睡,他在蘇紫陌周圍佈下了屏障,才帶着青楓出去。
剛剛走到了宮門口,看到了蘇齊和蘇櫟。
沐雲軒皺了皺眉頭,急步走過去,“齊兒,櫟兒,你們一大早這是要去哪?”
蘇齊邁着小短腿,快速的跑到沐雲軒身邊,仰着精緻的小臉笑嘻嘻的說道。
“爹爹,當然是和爹爹一起去打壞人啊!齊兒就知道爹爹一早就會去,所以纔會和哥哥在這裡等爹爹的。”
“胡鬧!櫟兒,帶着你弟弟回去,那些人自有爹爹去處理。”
沐雲軒不贊同兩個兒子跟着自己一起去。
要對付巫葵,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通過昨晚一戰,他有把握殺了詩巫巫師。
“爹爹,就讓櫟兒和齊兒和爹爹一起去吧!”蘇櫟也走過來說道,他和齊兒一起去,可以和爹爹一起對付那個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