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皇冠酒店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酒店大門口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圍了一大羣人。
而我剛走到酒店門口前的空地上,一大羣扛着攝影機的人就朝我衝了過來,並且迅速的把我包圍住。
我還來不及驚愕,一個話筒就伸到了我面前,一個短頭髮的女記者面帶微笑:“方媞小姐,請問你真的是羌靈子唯一的女弟子嗎?”
她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把話筒伸到我面前:
“江總說你有異於常人的預測能力,還說他之所以可以成爲炒股神手,都是因爲你的指點,你同意嗎?”
“羌靈子是否已經將全部絕學都傳給你了?你是否真的得到她全部真傳?”
“你今天是來幫助劉警官辦案的嗎?關於今天的案子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聽說江總親自推薦你來查案,這次真的是靈異案件嗎?”
............
我看着這麼一大羣人圍着我,嘴巴一張一合,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腦袋瞬間蒙圈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澤讓我來這兒到底是幹嘛的?這些人是他安排的?剛纔有人說查案?羌靈子又是誰?
我心裡涌現出無數個問號,但臉上始終掛着微笑,不開口說一句話。不管怎麼回事,這麼多攝像頭對着我,我說錯一句話都不知道有什麼後果,而且我記得,電視上的明星被記者圍追逼問的時候,他們好像就只笑笑什麼都不說,記者也就抓不住什麼把柄。
那些記者見我不說話也不願意離開,就是圍着我不讓我走,一個勁的問我問題,我被他們堵的動都動不了,只能四處張望看看江澤是不是也在這附近。
結果我沒看到江澤,卻看到距離我左邊四五米的地方站着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他很高,也很瘦,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清高。
其實從我被記者圍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本來我以爲他就是個不認識的路人,可當那些記者問我話的時候,他又會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
現在他發現我看向他了,甚至對我拋過來一個滿含鄙夷味道的笑容!
接着,他朝一個年輕的小警察示意了一下,那個警察就朝我跑了過來,幫我分散了那些記者。
他帶着我朝酒店裡面走,告訴我說:“江家人在裡面等你。”
這個小警察步子邁的很大,走的時候還對着酒店門口的人羣吆喝着讓他們散開,等人羣散開了一條道,我才發現門口竟然圍的有警線,而且有幾個警察站在那守着不讓人進。
給我帶路的警察把警線往上一拉,讓我鑽進去。
我本來以爲他是江澤安排接我的人,而且我以爲他說的江家人就是江澤,結果等我進去了才發現竟然是高管家。
高管家見到我笑了笑:“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說完,他遞給我一本發黃的筆記本,讓我裝包裡。然後開口說:“方小姐,我知道你現在有好多不明白的問題,不過,現在不要問,你只要知道,你現在是羌靈子的弟子,而你今天來這裡,是因爲江澤讓你協助警察查清楚311房的兇殺案。”
“兇殺案?”我瞪大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不自覺又重複了一遍!因爲我不明白,兇殺案和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高管家繼續道:“沒錯,兇殺案!不過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兇殺案,所以,需要羌靈子的弟子!你!來協助警察辦案。”
說完這句話,高管家對我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朝酒店門口走了。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暗示,他的意思是,這件兇殺案不是普通的殺人事件那麼簡單,所以,需要羌靈子的弟子來協助警方調查真相,而我,現在正好就是羌靈子的弟子,所以,是我來協助警方!
可我,連羌靈子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她的弟子呢?
江澤爲什麼要這麼安排?羌靈子又是誰?
爲什麼只有她的弟子才能調查這個案子呢?
他們說的兇殺案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高管家說這不是普通的兇殺案?
帶着許多困惑,我開始朝311房走了過去。
整個三樓都已經被圍上了警戒線,一些警察好像在對現場進行勘察,見到我走過來,好奇的朝我看了一眼,又開始做自己的事。
在311房間門口不遠處的走廊上,受害人臉部微側着躺在地上,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勉強可以看出來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旁邊有兩個警察正在旁邊採集信息,其中一個在給死者面部拍了張照片後惋惜道:“長得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這個強姦犯絕對是個變態,人都殺了還非要挖人家一隻眼睛!這不是有病嗎?”
另一個警察聽了他的話就說:“沒病他會殺人?唉,這都是第幾個受害者了?”
我一聽,才知道在這個女孩之前還有其他受害者!
剛纔那個警察說受害人被挖掉了一隻眼睛,但因爲她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我並沒有看清楚她被挖掉了眼睛,當我打算走近點看看的時候,那個拍照的警察朝我叫了一聲:“喂!把鞋套戴好,小心別破壞了現場!”
我這才發現他們都戴着鞋套,我也找了個鞋套穿好才走過去,一走近,我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撼了!
因爲我有一點輕微近視,所以剛纔什麼都沒看清楚,現在走近了我才發現屍體全身都是青紫的傷痕,應該是死之前受到了嚴重的暴虐,而且她左眼的眼珠子被挖掉了,流出來的血把她整個臉都染紅了!更可怕的是,她裙子被褪到了小腿位置,露出的下體……暴露出很嚴重的傷口。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殘忍的殺人手法,看到原本年輕漂亮的女孩以這麼慘的方式離開人世,讓我心裡十分難受。
“看出來什麼了?”
就在我爲女孩的死唏噓不已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我轉頭一看,才發現之前在酒店門口看我的那個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旁邊。
他眼神淡淡的,薄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很不喜歡我!
我肯定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不知道他這種對我莫名其妙的無好感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有人說過,像他這種嘴脣很薄的人,一般都很薄情,但我想,他薄不薄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很刻薄。
因爲此刻他用一種近乎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說:“怎麼,大名鼎鼎的神婆羌靈子的關門弟子,竟然什麼都沒看出來?”
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好,周圍的工作人員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都看着我。
我感覺很尷尬,盯着地上的屍體沒說話。
那個帶我進來的小警察看出來我的窘迫,悄悄把我往旁邊拉了拉,對着我的耳朵小聲的安慰我說:“你別在意,劉隊人就這樣,你看他好像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其實他人特別好!只不過他最討厭的就是封建迷信那一套,而你又是羌靈子的弟子,所以,他纔對你態度不太好。”
他話剛說完,那個被稱作劉隊長的男人就冷冷的朝他瞥了一眼,嘴裡道:“以爲我聽不見你說什麼是吧!多事!”
小警察被他說得臉紅了紅,悻悻的從我身邊走開去幹別的事了。
這時候,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朝劉隊長打趣道:“哎呦!人家好心幫你樹立好形象你還不領情!”說着朝我走過來,笑呵呵的對我說道:“我們劉隊年輕有爲,不信封建迷信,我信!小姑娘,我可一直仰慕羌靈子,聽說她給人摸骨相一說一個準,什麼時候你讓她給我也摸摸骨相?要不然,你給我算算也行啊!”
我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只能尷尬的笑笑,他卻以爲我不願意,只好惋惜道:“好吧,我知道你們也不是誰都給看的,得看緣分,是吧?”
說着還對我頗爲理解的眨眨眼睛,一副我懂的樣子。
我看他年紀應該挺大了,但心態動作卻又那麼年輕,一下子被他俏皮的樣子給逗笑了,只不過,我的笑還沒維持幾秒,就被人硬生生給打斷了。
那個叫劉隊的年輕警察朝我命令道:“去把屍體的上衣拉開看看,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理所當然、風淡雲輕!可我卻不淡定了,我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會讓我碰屍體,正常的女孩子看到死人都害怕,更何況要去摸呢?
有個穿白大衣的法醫替我打抱不平,小聲道:“劉隊,這不好吧!她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醫,何必剛來就要她摸屍體?這不是爲難小姑娘嘛?”
劉旭倫淡淡道:“既然要協助警察辦案,那警察要做的就都要做,沒有什麼剛來一說,誰沒有第一次?要是不願意,現在就出去,這個案子從此和你再沒關係。”
我知道他這話是說給我聽的,看他那麼不近人情的樣子,估計如果我不按照他說得做,他真的會把我趕出去,不讓我和他們一起查案了!可是既然江澤讓我來參與案件調查,那一定有他的理由,而我,不願意讓江澤失望。
同時,我也不想這個叫劉隊長的警察看輕我!
所以我咬咬牙,走到屍體旁邊蹲下來掀開她的上衣仔細查看了起來。
我知道,要想讓這個劉隊長不這麼一直針對我、看不起我,我必須要看出來有用的信息,讓他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只會裝神弄鬼的騙子!我有能力可以幫助他們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