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這片天地的味道都變了,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
“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瀰漫了整個荒野,夾雜着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寸土地。
恐懼莫名,在這寂靜的黑夜裡,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耳膜.只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自己永遠的夥伴。
“娘!”就在大頭佛動身的時候,大晚上的,墳地裡鑽出個女人聲音,就在那棺材裡面。
我有點受不了了,這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的,而且年齡應該不大,估計跟我差不多,可是這深更半夜,墳地棺材裡出來一個女人聲音,是誰都會感覺恐懼的。
駝背老太聽到這個聲音,哎喲聲,喊着囡囡你在哪,然後就要衝過去。
大頭佛喊了聲不要,可駝老婆子邁到土坑,手剛碰到棺材,身子像是觸電一樣的開始發抖了。
駝老婆子眼睛一翻,足尖點了起來,嗓子嘶啞着說,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趕盡殺絕?爲什麼我死了都放過我?
現在說這話的,不是駝老婆子了,雖然沙啞,可是聽出來年齡不大,跟剛纔叫孃的聲音一樣。
“時辰快到了。拖不得!”大頭佛臉色很緊急,對我說道,“丫頭,你拖着她,我去破陣法。”
大頭佛說了句後就往旁邊土坑裡衝,不管什麼陣法都有一個陣眼,而陣眼就是陣法核心,動了陣眼,就能破掉整個陣法。
可是大頭佛一跑,我真的就有點舉足無措了,我走過去心驚膽戰的看駝老婆子。
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就說了句,大婆啊,你沒事吧。
駝老婆子不說話,只是陰森的眼睛瞅着我怪笑,笑着笑着就變了樣,對我惡狠狠的開口:“爲什麼你要活着,爲什麼不是你呢,爲什麼……”
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口音,稚嫩的很,但從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婆子嘴裡發出來,真的老嚇人了。那滿頭白髮看上去跟一個魔女差不多!
比起她臉色的變化,我還是更吃驚她說的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女人的怨恨會多讓人感覺徹骨的寒意。
那份怨毒,通天徹底!
這女的死了,她覺得我活着,這世間對她不公平,我們的年紀相仿,她在見不到陽光的陰暗中,憎恨每一個活着的人。
我知道她不想讓我死,她想要我活的比死更難受,一句話不說,但是我感覺到她那殺我全家人的恨意,然後胳膊伸了過來,衝着我的嘴巴。
“姐姐跟你說話,你要有禮貌的回覆,不能裝啞巴,既然你想裝啞巴,那這舌頭,姐姐幫你收起來。”
那寒意從尾骨直接衝上了天靈蓋,比吃芥末都讓人提神。
我當時後腿兩步,就給她追上來了,只是她的手才碰到我,我覺感覺脖子上面掛着的血玉散發出了一道光。
接着就是一聲慘叫,附在駝背老太身上的女鬼給彈開了。
而在這時候,大頭佛不知道做了什麼,我估計也差不多了,看到土坑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軟倒下去。
這會兒那女鬼發狂了,嗷嗷嗷的狂吼。
“喏!”大頭佛那邊虎吼聲,雖然字音還是那個,但是腔調古怪,有點像是梵音,我聽見都心神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