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漏,無邊之大。
我和閻跋走了許久,都沒有走出那片乾涸之地。
一望無際的荒涼,讓我莫名的心慌。
不是害怕,而是擔心。
擔心沈姜,擔心所有的人。
“原來做個凡人的感覺是這樣的!”閻跋突然開口,“不能隱身,不能幻化,只憑着腳去走路,會知道累會知道痠痛。”
像是閻跋,一輩子都是鬼王。
做什麼,都是輕輕鬆鬆。
不像是我,之前是吃着苦活過來的。
所以,比閻跋更能適應任何的絕境。
“不管是鬼還是人,都會有喜怒哀樂!算起來做人比做鬼好,若是一輩子不安樂,死了便一了百了!忘卻前塵往事,重新再來一次!”我笑道。
“啊!”閻跋輕嘆,“人人都有個長生不老的夢,卻不知道歲月更是寂寞的!”
閻跋剛說到這裡,卻突然望向遠處。
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低頭背對着我們,正搖搖晃晃的走動着。
而在那人前往的方向,有一座茂密的森林。
那森林,似乎是在一瞬之間出現的。
因爲剛剛和我閻跋環視了一圈,卻只能看到荒蕪的平地。
難道是障眼法?
離遠了,什麼也看不到。
但只要到一定的距離,便能看到廬山真面目?
興許,正是如此。
和閻跋對視了一眼,我們加快了不煩。
快要靠近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見此,閻跋率先衝了過去。
等我隨後趕到,翻開那人的身體,卻突然心頭一喜。
“我認識他!”我對閻跋說道,“他是當鋪的老闆!”
想當初,我可是將自己的狐尾當給了他。
他這張唯利是圖的臉,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所以正如我所預料,失蹤的人都在天漏之中!
剛想到這裡,老闆突然睜開了眼睛。
嘶吼一聲露出尖銳的獠牙,便直接張開嘴咬向閻跋。
我根本不敢多想,便一把抱住了老闆的頭。
用力的一擰,那頭便被硬生生的擰到了背後。
但這樣老闆還沒有死,而是臉埋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着。
不過這樣,卻無法再咬到我們。
閻跋按住老闆,而我一把掀開了他的領子。
兩個黑漆漆的血洞,瞬間出現在眼前。
“若是我記得沒錯,凶神說過這魘族是母系氏族,全部都是女人!但之前在我平安街的那個男孩,和魘族人有着相同的特徵!而現在這個……”
說到這裡,我望向閻跋。
“他們應該是被咬了!”閻跋皺眉,“而這些人被咬過之後,也變成了嗜血的怪物!所有,也有了他們的一些特徵!”
沒錯,是這樣的!
之前我在彌留山遇到的兩個女人,明顯獠牙比較大。
而這個老闆和之前的孩子,相對起來獠牙小了很多。
正說着,老闆突然擡起了腦袋。
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張開嘴尖銳的嘶吼起來。
那如同野獸般的咆哮,頓時震耳欲聾。
與此同時,同樣的叫聲在森林裡面此起彼伏的傳來。
“他在召喚同伴!”我脫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