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微微揚脣。“想當初選秀的時候,玉妃一曲蕭聲,甚是悅耳動聽!”
“月妃?”我故意拉長音調,“李公公!”
李公公聞聲,急忙跑了進來。
那頭上,已是大汗淋漓。
而那右掌上,佈滿了血跡。
“老奴在!”李公公抱歉的時候,右手微微的顫抖。
想來是用力過猛,自己也給打疼了。
“罷了,不用掌嘴了!今個是皇后的誕辰,本宮便給玉妃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慢慢悠悠道。
實際上,我心裡跟明鏡一樣。
很清楚,那五十耳光其實已經掌完了。
所以聽我這麼說,李公公有些欲言又止。
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李公公轉身,不一會就帶來了李玉兒。
此刻的李玉兒,兩邊的臉完全腫脹起來。
連帶着,兩個眼睛也有些浮腫了。
那血跡雖然是擦過了,可淤青卻極其醒目。
“本宮這一屆的秀女,都是李公公帶來的!想必李公公,一定知道每個秀女的長處?”我笑眯眯的望向李公公。
“是!”李公公低頭,“皇貴妃的歌聲清靈,如同天籟;沈妃擅長女紅,刺繡最佳;至於玉妃……”
說到這裡,李公公停頓了一下。“玉妃精通樂器,蕭聲動聽!”
“那麼……”南宮少白突然開口,“就請玉妃吹簫伴奏,讓舞姬舞上一曲!”
這麼一句話,頓時讓李公公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李玉兒的臉已經腫了,想必口中已是潰爛。
現在又讓她吹簫伴奏,無疑是傷上加痛,雪上加霜。
可這是皇上的意思,任誰也不敢反對。
李玉兒眉頭微微皺緊,而後緩緩的欠身。“是!”
聞言,南宮少白點了點頭。
一個樂師,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正想將一把蕭遞給李玉兒,卻被沈姜給阻止了。
“玉妃姐姐身份尊貴,怎能用樂師吹過的?”沈姜說到這裡,從袖中緩緩的掏出一根灰白色的蕭。“臣妾這裡,恰好有一隻上好的蕭。”
看起來不像是竹子,倒像是劣質的玉石所制。
“哦?這是什麼材質?”南宮少白皺眉,“朕倒是沒有見過!”
“回稟皇上,這蕭是東海海底的鹽石所制!拿起來不算輕盈,可吹着卻悅耳動聽!宛如,黃鸝鳴叫,鳳凰啼鳴!”
“鳳凰?”我故作驚訝,“今個真好是皇后的壽誕,鳳凰啼鳴才最能應景!”
說到這裡,我望向李玉兒。“玉妃,不知你是否願意爲皇上、皇后吹奏一曲呢?”
“臣妾願意!”李玉兒含糊不清的低頭。
李玉兒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卻在微微抽搐。
“好!”我端正了身子,“那便奏一曲鳳求凰!祝皇上皇后琴瑟和諧、伉儷情深!”
說完,沈姜便將那蕭遞到了李玉兒的手上。
李玉兒看了一眼,便退到了一旁。
張開嘴,輕輕的含住。
可剛剛抿脣,眉頭便瞬間皺緊。
鹽石所制的蕭,腥鹹無比。
倘若平時,倒是無妨。
可李玉兒被掌了嘴,口中已然破爛不堪。
這傷口一遇到鹹,猶如火上澆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