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滿眼的鮮血。
站在大魔神的背上，遠遠的只能看到鮮血。
我沒有馴服大魔神，事實上只是彼此尊重達成了某種默契。
大魔神帶着我穿過了結界，回到了天漏之中。
大魔神或吞噬或噴火，消滅了無數的魘族人。
一路上，血流成河。
當沈姜的一聲厲吼脫出的時候，我摸了摸大魔神的脖子。
大魔神會意，呼嘯一聲便俯衝向大祭司。
大祭司綻開蝙蝠翼，在大魔神咬住的前一刻飛向了空中。
可縱使她飛的再快，卻依舊抵不過大魔神。
不一會，便被追上了。
大魔神張開嘴，一下子便咬住了大祭司的一隻翅膀。
利爪猛的刺進大祭司的後背，硬生生的扯掉了那隻翅膀。
大祭司慘叫一聲，用力的掙扎。
硬是將後背的皮肉撕爛，一下子墜落下去。
大魔神嚎叫着俯衝而去，大祭司卻突然丟出一個圓形的物體。
那物體砸在大魔神身上的瞬間，便爆開了火光。
頓時，濃煙四起。
等那刺眼的煙霧消散之後，大祭司已然不見了蹤影。
無心再追，我跳下了大魔神的脊背。
等衝向大祭司的住處，看見眼前的一幕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琴絃一分爲二，靜靜的躺在地上。
眼睛，瞪的滾圓。
而不遠處的雪純躺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至於素棉，早已經蒼白如紙，沒了一絲的生氣。
“巫靈！”
忽然，沈姜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
我尋聲望去，看到了角落裡面的沈姜。
此刻，她正緊緊的抱着林鳶鳶。
而林鳶鳶的四肢，只剩下了一條。
後頸僵硬了一下，我衝了過去。
蹲下身子，我望向眼淚汪汪的沈姜。
“她爲了保護我們……才變成這樣的！”
說到這裡，沈姜泣不成聲。
而我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從沈姜的懷中接過滿身是血的林鳶鳶，我拂去她額上被血粘住的頭髮。
林鳶鳶的身子很冷並且在不停的顫抖，甚至斷肢處已然沒了大量的流血。
我知道，她沒救了。
“鳶鳶，咱們一起回家！”我望着林鳶鳶微笑。
但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回家？”林鳶鳶眯起眼睛，“像我這樣的人……有家嗎？”
“有！”我使勁的點頭，“我們是你的家人，小糰子是你的孩子！對了，我一直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那就是讓你做小糰子的義母，行嗎？”
“義母？”林鳶鳶迷茫的眼睛突然閃閃發亮，“你的意思……小糰子可以叫我娘？”
“是！”我揚起嘴角含下苦澀，“等她說話了，便能叫你做娘了！”
“娘……娘？”林鳶鳶的眼睛滑過一行清淚，“我也能做娘了，我也有孩子了！”
剛說到這裡，林鳶鳶的身體便劇烈的抖動起來。
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變冷，我趕緊將她摟的更緊。
卻仰起頭，不敢讓她看到我的眼淚。
“我有些冷……”林鳶鳶輕聲道。
“不怕，我抱着你！”我再度收緊胳膊，“巫九九，小糰子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