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霧氣迷茫。
沈姜警惕的四處張望，卻看不清方向。
她伸着手，試探性的往前走去。
可走着走着，腳踝突然被握住。
順勢望去，沈姜看到了一隻腐爛的手正緊緊的抓住她的腳。
剛想甩開，一張猙獰的臉突然無限放大。
而後張開嘴，猛的咬上了她的臉。
血液飛濺之際，鼻子便被狠狠的咬了下來。
緊接着，無數只行屍將她撲倒。
鮮血，瞬間映紅了視線。
……
猛的坐起來，沈姜睜開眼睛。
窗外的天矇矇亮着，而旁邊的陸露還在熟睡。
這幾天，陸露都在時刻照顧着她，真的是累了。
悄悄下牀，沈姜走出臥室。
進到洗手間之後，打開水龍頭。
裡面，流出很細的一道水線。
用手捧住一些，便直接灌進口中。
漱了幾下，便吐了出來。
卻聽到，一聲清脆的響。
沈姜低下頭，望向面盆。
裡面，是一灘血水。
而透過血水，她看到了……一顆牙齒。
皺了皺眉，沈姜將那枚牙齒拿了出來。
驚愕的發現，這是一顆後槽牙。
粘着血絲，還有些新鮮。
顫抖着，沈姜望向鏡子。
鏡子中的自己，整個眼睛都是通紅的。
像是，得了可怕的紅眼病。
紅色襯托着臉色，更加的蒼白。
白到，像雪。
臉上的血管，也更加的清晰。
盯住鏡子，沈姜緩緩的張開了嘴巴。
牙根處的黑洞，突兀的出現在目光之中。
沈姜張大嘴巴，將手指緩緩的伸了進去。
胡亂捏住一顆牙齒，居然發現牙齒隨着手指的動作而晃動着。
不僅是這一顆，每一顆的牙齒都鬆動着。
並且有血，順着牙齦滲出。
“沈姜！沈姜開門！我肚子疼要用廁所！”
正惶恐之際，陸露的聲音傳來。
慌慌張張的拿起那顆牙齒塞進口袋，沈姜放掉了面盆裡面的血水，便轉身將門打開。
“你的眼睛……”
陸露一看到沈姜，便驚愕住了。
“越來越差了，對嗎？”沈姜問道。
“不，只是有些感染！”陸露連忙搖頭，“我找到了一支紅黴素眼膏，正好給你用用！我想，一定管用！”
說到這裡，陸露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溼巾打開。
“你看你的臉上，有髒東西！”
說着，便拿着溼巾在沈姜的臉上擦了起來。
可擦着擦着，陸露的眼神就變了。
甚至擡起的手，都抖了起來。
“我怎麼了？”沈姜問道。
陸露搖頭，像是不敢說話。
沈姜轉身，衝到鏡子前面。
剛剛被陸露擦過的地方，有一層皮翻卷了下來。
露出了，鮮紅色的肌肉。
甚至是紋理，都清晰可見。
“對……對不起！對不起！”陸露慌了，“沒事的！沒事的！我去拿創口貼！”
陸露轉身要走，卻被沈姜一把抓住。
“陸露，我該走了！”沈姜道。
“你說什麼？”陸露皺眉。
“我越來越糟糕了！”沈姜苦笑。
“不要胡思亂想！”陸露低聲安撫。
沈姜沒有做聲，而是張開了嘴巴。
盯住陸露的眼睛，將一顆牙齒輕易的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