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果之緣總能消怯
不善之孽終將化解
就讓虐心蝕骨的紅顏
從慾念中散去
化作心中飄渺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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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蕭飛蒙覺得自己的臉被什麼滑溜溜的東西蹭個不停，就一口把水吐出來，慢慢從夢境裡醒轉。
“嘎嘎嘎！”
這一醒來，寒冷也隨之全部找上身。不過身邊似乎有個圓滾滾的東西挨着自己，心裡倒也踏實。
剛纔的美人魚，應該就是它吧？
蕭飛蒙揉揉眼睛。昏暗的海天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至於身邊的東西，蕭飛蒙只能看清大致輪廓—— 小眼睛，尖嘴的怪魚。稍微一模，那魚沒有躲，又是“嘎”的一聲。這魚身上沒有鱗，看樣子倒是和善的很，只怕是什麼海里的仙獸。
那魚張張嘴，就從蕭飛蒙身邊遊走了。蕭飛蒙這才發現，好多師兄弟都是被這種怪魚救起來的，而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是海灘。
莫非……就這麼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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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七八八躺在海灘上，大口喘氣，任憑海浪推上岸來，在身下流淌。
“贏啦！”
不知是誰喊出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來。
沒想到，海灘上所有人，就連上岸的船工也從海灘上爬起來，振臂高呼——
“贏啦！我們贏啦！”
唯有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纔會爲生命的勝利歡欣鼓舞！
渺小的人類，軟弱的人類，在擁有無窮力量的大自然面前，毫無畏懼，絕不低頭，最終憑藉燈火般渺小的希望，換來了感天動地的最終勝利！
風雨不停，怒濤拍岸，可這岸上的人們無所畏懼。在他們看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溫軟柔情的安眠夜曲，更是雄壯激昂的輝煌頌歌！
再渺小的燈火，只要萬衆一心，就能點亮整片天空，沸騰整片海洋！
可那燎原的星星之火在哪裡？三派前輩已經站在人羣中點起人頭。蕭飛蒙相信，一定是她做的，只有她能做到！
以一己之力，在千鈞一髮之際，運用冰心訣安定所有人的心神，最終帶領三隊人馬走向勝利。
可她人呢？到底哪裡去了？
即便是她身體即將油盡燈枯的那些日子，雖然沉重，卻並不焦躁不安。現在，只有一個人，是他絕對不能放棄的。
那些海濤聲，那些風雨聲，甚至衆人在他耳邊震耳欲聾的喧譁聲，在這冰冷悽清的夜晚，居然全都微不足道了。
蕭飛蒙能看，能聽，能喊，可他只是站在海灘上，面向漆黑一片的大海，不看，不聽，不喊，只是等待。可能是爲了等她回來，也可能等待只是爲了等待。
或許有淚，但是統統混在雨水裡，看不清摸不到。當然，也可能無淚，因爲淚水什麼也換不來。
他就這麼站着，直到腳下沙子越陷越深，直到天上雨水越下越大，直到……
一團黑影迎面撲來，把蕭飛蒙撲倒在地。
兩人誰也不看誰，但是沒有關係。即便眼睛看不見，他們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這種感覺，就在一起品味的每一杯茶裡，在一起看過的每一場雷雨中，在一起聽過的每一陣風聲裡。
在每一個“在一起”！
蕭飛蒙和修羅什麼也沒說，將脣疊在一起。
吻，從來都是表達愛意最直接也是最清楚的動作。不必多說一句話，就勝過千言萬語；不必甜言蜜語，就將兩顆心緊緊綁在一起。
從此天地之間，便什麼也沒有了。
從此天地之間，便什麼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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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無數昏黃燈火疾行而來，在這黑暗的雨夜裡尤其顯眼。
“大家都在不在？”一個蒼老聲音朗聲道。
“仙都派全員，神劍門全員，包括全部船伕，一個不少。”
“好！大家穿好雨具，快快隨我進莊。”
“修羅！你在不在？”
穆老頭笑笑，對李父道：“孩子們都沒事，咱先走吧。”
李父看了一眼纏綿悱惻的兩人，哼了一聲，帶着衆人跟隨大隊人馬離開海灘。
蕭飛蒙輕輕擦去修羅臉上的水，把她的秀髮都撥到耳後，輕輕以額頭頂住她的額頭。
“我回來了。”修羅道。
“歡迎回來。”蕭飛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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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個死老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都成了水鬼啦！還有海里那個長個蝸牛殼的烏賊①，差點就把我們吃了。要不是李家姑娘施展冰心訣，招來一羣海豚，現在哪有命在這裡跟你廢話！”
清風道人聽老尉言罷，笑道：“貧道本來算好天象，哪知道世道艱險，羣魔攢動，影響了星運，這纔算出了岔子。老道這裡給各位同道賠禮了。”
“說起來，清風真人爲何非要我等到這島上聚集呢？現在我等手無寸鐵，四把‘名劍’只餘其一，一旦回程遇到不測，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清風道人回蜀山道士：“這位蜀山道友有所不知。表面上貧道是叫各位‘名劍’到這裡掩人耳目，共商大計，實際上是爲了避開朝廷眼線。當年世道混亂，朝廷之所以放手不管，只是爲了叫我們武林內部消化矛盾，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就坐收漁利。如今天下烽煙未起，朝廷只想穩定局勢，安撫民心，是以絕不可能爲我等大開方便之門。一旦在中原明目張膽召開武林大會，朝廷勢必會藉此機會鎮壓各派勢力。到時候平白無故多有殺伐，我武林正道必將元氣大傷。而三天教衆此時一旦發難，只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衆人皆點頭稱是。
李父忽然想起與衆人圍坐在一起的紅衣少年，便詢問起來。
不等清風道人介紹，那人居然輕搖摺扇譏諷起來。
“一別十餘載，連老朋友也不認識，反倒裝起蒜來。”
那紅衣少年面色白淨，容貌俊俏，眉宇之間反倒是嫵媚之氣更多。無論衣飾作態，在一羣長輩之中都是格格不入，有點叫人生厭。
李父見這晚輩如此無禮，當即就要發作。
誰料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紅衣少年。
“你可是蜀山的‘白龍’，身懷不傳秘技‘斬龍訣’的李星決？”
說到這裡，李星決倒是一愣，莫非此人識得他？可自己卻毫無印象。
那人居然放肆地用扇子點着一個個長輩的臉埋怨起來：“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是東西！用完了別人就過河拆橋了是吧？”
穆老頭忽然一驚。
“莫非你是那個歐陽公子的後生？”
那人傲慢地坐到椅子裡，輕搖摺扇。
“算你有眼力。不過不是後生，是本人。”
衆人恍然大悟，卻驚駭不已。
當年“戰役”，確實曾經有一個少年，帶領一羣女眷上戰場。大家都覺得這羣人來了不過給大家取取樂罷了，哪知這少年連同手下一個個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少年，全身都能放暗器，居然站在亂軍叢中，愣是近身不得。其暗器功夫之高，遠追老伯門下的第一高手律香川。②
那少年性格孤僻，與大家交往不多，是以大家誰也沒在意他的容貌。
可如果此間就是他的話，這十餘載的歲月，居然在他臉上未曾留下絲毫痕跡，即便是他養尊處優，也算是一道奇觀了。
紅衣少年笑道：“我在這島上早就住膩歪了，可過世的家父非要我住在這裡。你們來了，倒是能給我解解悶。所以……”
言罷起身站在衆人當中，合扇一揖。
“歡迎各位光臨敝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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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的第一個早上，修羅是獨自醒來的。
昨夜二人絕境逢生，小別重逢，大半夜掉了隊。幸好島嶼不甚寬廣，二人摸到莊園，便有侍女引導二人去住處先行休息。到了住處，侍女拿出男女侍從衣物各一套交給二人換上。
“我家公子衣物不多，只有下人服裝充足，請二位暫且將就，待奴婢們洗淨各位客人的衣物，再歸還大家。”言罷盈盈一禮，款款而去。
修羅起身，卻不見了身邊的蕭飛蒙。反正島上遠比海里安全，一時也沒多想，決定先在四處轉轉。
門口的衣架上掛着修羅昨日溼透的衣服。伸手一摸，乾爽無比，還留有淡淡花香。
若非侍女們連夜清洗，並用炭火烤乾，仙都、蜀山、神劍三派幾十號人只怕全要變成島上的侍者了。
陽光從門縫裡鑽進來。誰也不知道這雨是什麼時候停的，也就沒人知道這羣侍女是不是頂風冒雨把井水打進室內，再一趟一趟換水，最後把所有衣物烤乾，這才讓所有人都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如此訓練有素，足見此間主人對下人勞作要求之苛刻，但也可以想見此間主人確實**有方。
修羅換好衣服，輕輕推開門，任陽光傾灑在臉上、身上，只輕輕用手背遮住尚未適應的雙眼。
修羅喜歡雨。不是如昨天一般浩蕩兇猛的狂風驟雨，而是南國溫婉悽清的濛濛煙雨。有時在客店裡，看着窗外打傘悠然前行的路人，只覺得自己不是歸人，僅僅是個過客而已。
窗外的雨街與昏暗的客店似乎讓修羅置身於兩個世界。那窗外的世界，是勤勞工作的商販的，是匆匆趕路的行者的，也是疾走避雨的才子佳人的，可唯獨不是自己的。
自己活在哪裡，死在哪裡，都與任何人無關。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在乎她。
可現在，修羅卻愛上雨後清晨的燦爛千陽。
因爲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無論走到哪裡，無論遭遇什麼，修羅知道，有個人，一直在她身邊，在她心裡。
她漫無目的向前走着。她知道，只要他們都活着，就可以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因爲，他們的心，已經連在一起。
果然，他來了。
可來的不是他。
“修羅妹子，前些日子多謝搭救。若是妹子來遲一步，只怕我二人皆遭毒手。”尉風言罷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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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蕭飛蒙是註定碰不上的了。他有幾個疑問，越遲解開，就越是不安心。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有一個人可以給他答案，只有一個人。
“勞煩師兄稟報，說仙都派蕭飛蒙求見。”
道童進門通報。沒過多久，就有一個人風風火火跑出來，一下子騎到蕭飛蒙身上去，差點把蕭飛蒙撞翻。
“壞哥哥，不要小妹妹了。嗚嗚嗚嗚……”
“妹妹不哭，哥哥這不是來了嗎？”
墨斗魚兀自哭個不停。
“人~家~想~你~嘛~嗚嗚嗚……”
清風道長笑盈盈跑出門來。
蕭飛蒙放下墨斗魚。
“真人，晚輩有一事相詢……”
“有事過會兒再說。”清風道長笑呵呵道，“快進屋裡來，跟我說說你走以後這些日子都遇到什麼新鮮事了？”
“對啊對啊，墨墨也想和大哥哥說話。”
這時一道童前來稟報。
“師父，集會時間快要到了。”
“好，我知道了。”清風道長有點不耐煩。
“真人，你們既然要商議大事，我可以晚些再來請教。”
清風真人嘆口氣，點了點頭，便隨道童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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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不禁嘲笑天意。自己出門正是爲了去追尋眼前的男人，卻將一顆赤子之心託付給了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路人——蕭飛蒙；如今想要尋那心之所向，卻碰到了昔日一心想要找到的目標。如此這般，只得怪罪上天爲她安排了一段如此弄人的緣分。
“你也真是的，那麼多人你打得過嗎？這次就算是報了你當年救我的恩情。”
說到此處，二人思緒不約而同回到過去，想起那些驚險而又美好的日子。
話說這李修羅可不是頭一遭離家出走了。當年修羅還是稚氣未脫的小丫頭時，有一天見到家裡來了大哥哥，那大哥哥高大魁梧，和藹可親，還知道好多好多江湖上的奇聞異事，便心生嚮往。大哥哥離開時，趁爹爹不注意，偷偷獨自跑了出去。結果半路上，李修羅遇到掉隊的餓狼，眼看就要葬身狼腹，忽然間大哥哥半路殺出來，與餓狼扭打在一起。餓狼慢慢癱軟不動，大哥哥才吃力站起來。看着大哥哥臉上留下的抓痕，幼年的修羅既心疼又崇拜。
尉風摸摸自己臉上的疤痕，笑嘻嘻道：“沒想到這件事一晃就過了這麼多年了，哈哈……”
修羅看着尉風身上的白虎皮，突然道：“咱們比試一下輕功如何？”
尉風一愣，隨即笑道：“怎麼比法？”
修羅伸手朝遠方一直，道：“島中間那座山，誰先跑到了誰贏。”
尉風來了興致，道：“那你就喊號吧。”
“一，二，三，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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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屋裡，寥寥的幾人圍着一張圓桌坐開。在天朝上國，真正有用的會議，往往就是由少數幾個頭目進行的。
清風道長道：“貧道雖恬爲各位推舉的盟主，但還是希望聽聽各位盟友對於當前形勢的見解。”
紅衣歐陽公子一搖扇子，道：“還像過去一樣，見一個殺一個。”
尉翩雲抽了口旱菸，道：“你小子說得容易。當年那是三天教勢力猖獗，朝廷又惜兵不管，咱們這才遠征鎮壓。如今只是民間餘孽異動，我等疲於絞殺，一來確實耗不起，二來有悖人道。再說，如今我等不比當年，人人有家有業，手下弟子大多也不像過去那般來自貧苦人家。儘管南疆異動頻頻，但畢竟天下太平。我等貿然行動，只怕招致朝廷不滿。”
清風道長道：“那尉掌門的意思就是反對遠征，是也不是？”
尉翩雲吐出長長煙幕，不置可否。
清風道長轉向李星決。
“李兄有何見解？”
“對於舊事，我真心不想重提。大家當年是不是齊心協力，只求武林太平，你們個個心中有數。我已然犧牲夠多，不在乎這條老命。如果你們有了決定，我遵從便是。”
李星決一席話毫無情面可言，大家心中有愧，皆低頭不語。
清風道長看了眼穆庭華。
穆庭華看看其他三人，最後尷尬笑道：“我聽盟主的。”
清風真人冷笑道：“大家意見不同，貧道也無話可說，畢竟人人言之有理，盲目出兵也甚爲不妥。我們也絕對不能在出兵之前就先同室操戈。但是你們可別忘了，無論最後損失誰大誰小，最初我們討伐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們意欲何爲，大家心知肚明。爲此我們殺害多少三天教衆，互相也有目共睹。貧道是方外之人，錢財對於貧道無甚意義。可是對於你們，真就這麼忍心半途而廢，白白出賣良心？”
小屋裡安靜極了，唯見一縷青煙兀自在空中繚繞，平添幾分詭異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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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飛蒙在清風道長屋裡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回來，只得暫且作罷，明天再做打算。
“大哥哥，陪我玩嘛~~~~”
他輕輕出門回身合上。沒走幾步，就撞上了她。
那個千百迴夢裡逢迎，魂牽心繫的她。
“哼！”墨斗魚看氣氛不對，知趣跑開。
如今雪兒真的站在眼前，蕭飛蒙卻張不開口。千百次，他想親口對她喚出“雪兒”這兩個字，告訴她自己究竟多麼想念她。
兩個字剛到脣邊，就粘在嘴裡，最後化掉了。
蕭飛蒙不同了，雪兒也不再是原來的雪兒。這種物是人非，不是遺憾，就只剩傷懷了。
雪兒頭髮，盤得那麼好看……③
至於雪兒自己，又何嘗不是尷尬得手足無措？她站在當地，孤立無援，心想要是傻大個在這裡，就沒那麼彆扭了。
什麼時候，雪兒已經不再依靠蕭哥哥。如今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居然也莫名心痛起來。自己當年，究竟是愛，還是不愛？愛的又是誰？放到今天，就這麼成了心底呼不出的遺憾傷感；懷戀起來，又是無盡空虛悵惘。
時間是一把利刃，切開時間，切開空間，切斷人與人之間自然的情感，在人們心底刻下一道道傷感，一條條遺憾。
但與此同時，時間也爲人們切除創口，讓人們忘記疼痛，走向重生。假如時間靜止，又哪來四季更替和漫天星斗？
“唉？蕭哥哥你看！”
蕭飛蒙仰頭遠望，又見羣星璀璨，思緒一下子拉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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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扶着大樹喘氣，尉風站在一邊，笑容可掬。
“你長大了，功夫越來越好了。”
修羅總算喘勻了，愣了一會兒，忽然面對尉風道：“你喜愛你的小娘子嗎？”
尉風撓撓頭，笑道：“這個傢伙平時挺安靜的，可是剛剛見面那會兒，可是瘋得真要命。”
言罷二人一同開懷大笑。
修羅笑道：“這個妹子，你可要對她用心。假如叫我知道你待她不好，我就打你哦！”
“得得得，我遵命便是。”
多年未解的心結，便只在一天之間統統消去，只留一份純真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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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哥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看星星的情景。”
蕭飛蒙怎會不記得。不似現在這般，一起端正坐在石桌邊，而是隨意躺在草地上，任憑冷風拂面，花香襲人。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每次人家睡着了，都是哥哥抱回去的，對吧？”
蕭飛蒙笑着點點頭。
雪兒輕輕捉住蕭飛蒙的手。
“蕭哥哥，雪兒……雪兒不知道怎麼說，雪兒對哥哥的喜歡是真心的，直到現在也沒有變過，可是……”雪兒頓了頓，話鋒一轉，問道，“蕭哥哥呢？你喜歡雪兒嗎？”
蕭飛蒙點了點頭。
“哥哥喜歡雪兒，雪兒永遠是哥哥的好妹妹。”
烏雲散去，花兒漸漸綻開久久藏住的容顏。
是也好，不是也好，生活總要繼續，不管你能不能放下，就讓過去的都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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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修羅終於和蕭飛蒙再次碰在一起時，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我回來了。”蕭飛蒙道。
“歡迎回來。”修羅道。
一切那麼自然，那麼真切，就像夫妻一般，在平淡中互相享受着沒有隔閡的愛。
蕭飛蒙看着修羅的眼睛。
“阿羅，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修羅嗔道：“一天不見，怎麼如此矯情？”
蕭飛蒙笑笑，不置可否。
修羅笑道：“我還是那句話，你願娶，我便嫁，從此你只許有我一個女人。”
“唉？那時候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好啊，我看你敢！”
“墨墨不許大姐姐欺負大哥哥！”蕭飛蒙身後跑出一個墨斗魚來。
修羅對於這個丫頭有點印象。雖然眼看着丫頭與心上人纏鬥不休，念在她尚且年幼，不去與她計較。
“大姐姐是大哥哥的老婆？”
修羅把丫頭拉到近前：“小孩子家家不要尋思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誰料墨斗魚掙脫出來，道：“大哥哥喜歡大姐姐，我就不管了。但是我不喜歡大姐姐，大姐姐勾引大哥哥，討厭！”
蕭飛蒙&修羅：“……”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裝傻賣萌了……）
① 其實是一種史前變異鸚鵡螺
② 典故出自古龍《流星蝴蝶劍》
③ 在古代，盤頭表示女子已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