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少年是否還在城中?”牧止目光平淡,道。
管業和紫雅都是一愣,對視了一眼。
片刻後,管業率先開口,“他的行蹤我不知道,數日前我與他的交易便是結束,如今行蹤如何我也就不知道了,不過巫國將至,他可能已經出城了也說不定。”
“這樣麼?”牧止將目光移向紫雅,看到她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似是有話要說,他一笑,“你知道他的行蹤?”
紫雅沉默了下來,畢竟她不知道牧止是什麼目的,而林劫雖說沒有被她說服留下來幫他們,但是他也沒有害齊衡城,甚至甘願冒着風險帶齊衡城內的“希望火種”離開,這樣看來林劫人不壞,所以她並不想給他帶去麻煩。
看着沉默的紫雅,牧止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只是和臉頰上那道狹長的刀疤相配顯得格格不入,“放心,我不會害他的,只是主動進攻巫國事關重大,必須把來由都搞清楚,這點道理紫會長應該是懂的吧?”
紫雅想了想,其實牧止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主動進攻巫國的事確實充滿了風險,停頓了片刻後,開口道:“我確實知道他的行蹤。”
“在哪?”牧止依舊是和煦的看着紫雅。
管業卻是眉頭一挑。
“龍鳳閣!”
……
“呼,呼,呼~”
牀榻之上的林劫呼吸越來越急促,此時他身處一片扭曲的空間,那片空間的時間十分的絮亂,如擰成一團的麻花。
而由於時間極度的扭曲帶起的沉重壓力迴盪在這片空間之中,撲面而來的沉重壓力幾乎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血液在此時出現了斷斷續續的滯待,而且流淌的非常緩慢,血液之中的溫度也比平時上漲不少。
這一片半米左右的範圍內,時間和外界有所不同,只不過那種端倪十分的細微,正常看都看不出什麼。
在靜止了片刻後,林劫眼皮子突然一挑,眼睛緩緩睜了開來,而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身上所有的異常都在此時消失不見。
“呼~咕嚕。”
不過林劫依舊喘了好一陣子的氣,嚥了一口唾沫才冷靜了下來。
休息了片刻,他迫不及待的從頭上捏下一根細長的頭髮,捏着頭髮將手擡到高處,隨後鬆開了手指。
沒了手指的束縛,那根頭髮自由平緩的落了下來,不快不慢。
林劫死死的盯着那根正在飄落着的頭髮,眉心緊鎖,似乎在用着力,而他的原力和精神力卻絲毫沒動。
那根頭髮沒有理會林劫的注視,依舊有條不紊的自由下墜。
而林劫則是在一旁依舊死死的注視着那根飄落着的頭髮。
突然,在那根頭髮快落到地面上時,在空間停滯了片刻後才緩緩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小到不起眼的變化,但是卻被一直在旁邊注視着的林劫所察覺。
這並不是他用某種能量將它托住,而是在那一剎那,在那根頭髮所在的極小的區域內,那裡真的出現了短暫的時間停留!
林劫的嘴角瘋狂上揚,雖然這只是時間法則的一小步,但卻是他的一大步,而且這也真正證明了他踏入了時間法則的門檻之內。
原者四段便是習得了時間法則,林劫雖然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但是從他師傅的口吻中,他知道時間法則可是在原力世界中的諸多大道中位列第一的,這也間接的說明了時間法則的修煉肯定極爲的苛刻與困難。
在他這般年紀,不說他就是第一,但是放眼整個原力世界之中肯定也排的上名號的。
這一點是無需質疑的,畢竟他可是在萬般機緣巧合之下,在不朽大帝佔據他的靈魂體時,他的意識還能甦醒過來藉助不朽大帝的感知力才窺破了時間法則的天道。
這般天緣奇遇,整片世界中能有幾人?
“嗯~要不先給這個招式取個名字?”林劫將心思收了回來。
畢竟這在實戰中也算得上是一個招式,雖然它現在還很弱小,但是等到他對時間法則不斷的洞悉後,它在戰鬥中必然會取到一個突如其然的效果,絕對是一個好招式,所以他尋思着給它取個名字。
“嗯~”林劫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叫雷霆電光定吧!”林劫眼睛微眯,這倒是一個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名字。
“不過……”林劫隨即一想,頓時啞然失笑,“好像也太中二了,不行!我得成熟一點,還是正常點的比較好。”
可沉思了片刻後,他也沒有想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名字,林劫搖了搖頭,向後一仰,躺在了牀榻之上,“乾脆叫時間滯留吧,簡潔明瞭,而且簡單易懂。”
林劫又繼續想了片刻,但是還是沒有什麼思路,“算了,就叫時間滯留吧!”
“樸實!”
右手掩住臉龐,林劫呵呵一笑,便準備休息片刻,畢竟在那段扭曲的時間中,他的精神也是備受折磨,現在出來了,他要好好休息休息,恢復一下精力。
正當林劫剛有睡意之時,一陣騷動聲從樓下傳了過來。
眉頭一皺,林劫一個激靈,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直直的坐立了起來,釋放出自己的感知力向下蔓延了過去。
隨着感知力的蔓延,依稀聽見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你們幹啥啊?要住房便住房唄,這麼大搖大擺的,我的東西都被你們碰壞了!”
一道嬌喝聲傳入了林劫的耳內。
林劫喃喃道:“這應該是那個女老闆的聲音,不知道那來的人是誰?”
樓下大廳之內,一羣手提長劍的人正在和龍鳳樓的女老闆對峙着,那羣人都是統一穿着一身藍色的制服,顯然都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不過雖然對面人多勢衆,但是能當上龍鳳樓的老闆,什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她看了眼前幾個長相比較清秀的年輕人,忍不住嗤笑一聲。
來她酒樓吃飯的身材魁梧,長相猙獰在刀尖上舔血的傭兵他見得多了,那些人他都不怕,還會怕這幾個毛頭小子?真當她這個老闆娘是吃素的?
一位年輕人無視了她的話,面無表情的將自己手中的一張畫像拉開來放在她面前,以質問的聲音問道:“見過他嗎?”
看着畫像之上的肖像,老闆娘瞳孔微微一縮,隨後便是一臉不屑,懶懶散散的回答道,“沒見過。”
“你胡說,我們的人親眼看到他走進了你們店裡,而且現在也還沒走吧?”那名年輕人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來。
那老闆娘看了一眼那年輕人的眼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火氣立馬上了來,剛欲發作,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人羣中間傳了出來,便是打斷了她。
“抱歉,手下人不會說話,來的倉促,還請你見諒,給你們造成的損失我們也會照價賠償。”
一位全身披着藍袍,裹的嚴密到看不清長相的老者從人羣中走了上來。
他身上的氣息和旁邊站着的那些人不一樣,十分的穩重,顯然實力也比旁邊的那些人高出不少。
老闆娘也是眉頭一挑,先前要不是看中間這老頭身份好像不簡單,以她這暴脾氣早就動手了,她的店哪輪得到這些小崽子囂張?
“還是老先生會說話。”老闆娘瞪了先前那年輕人一眼,便看向了那名老者,隨後笑着說道:
“不過我們龍鳳樓的東西可是很貴的哦?不過看在老先生的份上,我就出一個公道價,就算你……”
啪!
那老闆娘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者手腕上的噬環陡然一閃,一袋金幣直接拋到了桌上。
看着桌上沉甸甸的一袋金幣,那老闆娘也有些驚訝,其實他們進來的時候碰壞的東西並不多,但是那年輕人的態度讓她十分不爽,所以她決定還是給他們一個處罰,誰知道眼前這老頭竟然這麼慷慨,一下子就給她這麼多金幣。
這讓她意識到了,這個老頭身份真的不一般!
“我想知道畫像上的那個人在哪?”
老者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但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絲憤怒之色。
“看來是來尋仇的啊。”
林劫也聽出了他話裡的那一絲憤怒之色,不由的感嘆一聲,搖了搖頭,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即便在這非常時期,仇人還是不願放過他,甚至尋上門來。
“他還在樓上,前天來的,到現在都沒有出去過。”
老闆娘將桌上的那一袋金幣收了下來,既然這是他們的私事,她也不好意思打攪,“他在二樓北面……”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藍袍之下的老者在林劫的感知力下突兀的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沒有繼續理會老闆娘,直接掠過她,朝着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