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也無能爲力……
他們剛想說點什麼,只聞“砰!”的一聲,只見肖逵一腳將壯漢踢出擂臺之外,壯漢重重的砸在地上,很快他的身下便匯聚起一大灘血水,生死難測。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能清晰的看出對方眼中的懼意,慌張,沒有一個人敢去救壯漢,不得不說肖逵的立威很成功。
肖逵看向閣樓之上,示威的一笑,又環顧噤若寒蟬的衆人一圈,得意的笑了起來,“還有沒有人要挑戰啊?”
……
壯漢的慘狀擺在面前,震懾的人們腳步都移不動,甚至不敢看肖逵一眼。
這正是肖逵所要的場面,所謂的比武招親一是爲了名正言順風的迎娶顧依,二便是爲了能更好的統治墨城,殺雞儆猴,震懾衆人,用恐懼來控制人心,從而達到徹底的控制!
“嘿嘿,你們這羣刁民!”趨炎附勢的小人們在一旁冷嘲熱諷的附和着,“大人問你們話呢!還有沒有人要上來挑戰啊?一個個站的跟木樁似的。”
“呵呵,別和他們廢話了,面對大人,估計他們的褲襠都溼了吧?你去看看那個人的下面有沒有不名的液體?”又是一人陰陽怪氣的笑着。
“這羣沉默軟弱的人又怎敢和大人交鋒,他們連當大人的狗腿子都不配啊!”
“……”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諷刺聲肆無忌憚的在沉悶的廣場中央迴盪,人們的臉色都是更加難看了幾分,拳頭緊握,眸子中憤怒的焰火彷彿噴涌而出!
讓他們被這羣做了走狗的人指着鼻子罵,任誰都會感到不爽,但是肖逵在一旁,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身上,所以即便他們再憤怒,也要忍着!
看着悶悶不樂的人羣,狗腿子們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既然沒有人繼續挑戰,那麼這場比武招親的勝者便是肖逵大人!”
“今晚肖逵大人便和顧依小姐成婚,洞房!都準備一下吧!我們要將整個墨城佈置的喜氣洋洋的,舉城迎喜,全城共慶!”
即便他們在興致勃勃的高喝,但人們的反響依舊平平,不過那些人毫不在意這一點,依舊興高采烈的吶喊歡呼着……
“唉~”莫言嘆了一口氣,“找來的那些選手恐怕都被肖逵這一立威給震懾怕了,不敢上臺了。”
“指望他們有什麼用?“風大師臉色難看,“肖逵的確是個畜生,但他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他們的出場所起到的作用也只有拖延時間,改變不了結果,反而徒增肖逵的威勢。”
“那怎麼辦是好啊?!”顧依的爹急的腿都抖了起來。
風大師撫了撫花白的鬍子,半天說不出話,帶着濃濃的鼻音嘆息一聲,“沒辦法,只能先應承下來了。找機會再對付他!”
聽到風大師妥協,顧依原本蒼白的臉更是花容失色,還沒等她進一步表現什麼,風大師按住了她顫抖的肩膀,“我與你爹是摯友,看着你從小長大,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了。”
他緊緊盯着顧依,“放心吧妮子,這只是緩兵之策而已,若是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大不了我這身老骨頭不要了也要保全你的貞潔!”
看着風大師堅毅的目光,好像已經準備好了捨身赴死,顧依的哽咽更加劇烈,這意味着她要在親人和自己之間作出選擇,難以抉擇的決定。
“別想多了,這可不是因爲你的原因。”風大師看出顧依所想,笑着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旋即盯着肖逵,氣憤憤的咬牙切齒,“我老頭子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了,反正一把年紀也活夠了,我不想卑躬屈膝的苟活,晚節不保!倒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突然,莫言拍了拍正在豪言壯志說着的風大師,“老風,你看擂臺上,這是你安排的人麼?”
聞言,風大師也是一愣,目光移向擂臺之上,只見一名削瘦清秀的年輕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上擂臺,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彷彿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上臺的選手都是我和你一起安排的,我可沒有私下另有佈置。”風大師搖了搖頭,旋即盯着走上擂臺的少年,眉頭微皺,“不過……”
他的眸子愈來愈凝,“你有沒有覺得此人似曾相似?”
“不對!”他突然改口,語氣堅定了些,“一定在哪裡見過!”
在凝望了數息時間後,風大師的臉色逐漸浮現出濃重的驚愕之色,遽然轉頭看向莫言,“是兩年多前的那個天才少年!”
“那個蟬聯我們武道大會冠軍的少年!“莫言也是認出了少年的模樣,驚呼一聲。
聞言,一直悶着頭的顧依也是將哭的楚楚可憐的眸子望向擂臺之上,定睛在那道削瘦的身影上,她還記得他告訴過她,他叫林安。
“數年的時間,跟突然消失了一樣,我還以爲他已經死在了北界的動盪之中。”風大師一臉感慨,看着臺上的少年,“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好像已經不再是當初幼稚的少年了。”
“嗯。”莫言一臉凝重的點點頭,表示如同。
雖然林劫現在一臉的和煦,但是他們還是能敏銳的洞察到,在那和煦之下已經不是兩年前幼稚張狂的青澀面孔,那幼稚和張狂已經被鮮血洗禮,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自信,以及踏在屍山上磨鍊而出的狠戾!
“不知道他這兩年究竟經歷了些什麼,竟然磨鍊的如此通透,恐怕一些克伐四方的將軍也沒有他這般沉穩的心性!”風大師深深感慨了一番。
“唉~”莫言搖頭嘆息,“性格再沉澱又有什麼用?這個世界終歸還是要看實力的!兩年多的時間,即便他再妖孽又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即便他再次踏足這個擂臺,可這已經不是當初小輩們互相切磋的小打小鬧了!”
顯然,在面對連他們都無法招架的肖逵面前,林劫的出現帶不來希望的曙光,有的也僅僅只有片刻的錯愕。
顧依的眼眸依舊黯淡,顯然沒有明智的人會相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能打敗一個罪惡貫盈的殘暴惡徒。
“嘖,不知所謂!”肖逵臉色有些不滿,頭也沒回,不緊不慢的向着閣樓走去,“大爺累了,準備洞房了!就饒你這白癡一回!”
看着肖逵不屑的背影,林劫原地而立,面無表情。
忽然,其腳掌一踏,地磚碎裂,腳尖點起一塊碎塊,一腿衝射了過去。
咻!
石塊射的快速,直直的撞中了肖逵的後腦勺,衆人看的都是眼皮微挑,倒吸一口涼氣,即便肖逵現在還沒有作爲,但他們已經能感受到他體內奔涌着的殺意!
在他們眼裡,林劫此舉無疑是在將自己往死路上推。
“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羞辱肖逵,挑撥他的底線。”風大師眼眸微凝,“以肖逵眥睚必報的性格,不打死他恐怕絕不會罷休啊!”
莫言也是一臉難看,“難道我們想多了?他的性子還和以前一樣張狂?怎麼做事如此衝動,不計後果!?”
風大師沉臉瞥頭,沒說什麼。
肖逵的腳步頓了下來,衆人便已經能看到林劫的死狀了,那些狗腿子更是不停的在一旁幸災樂禍。
“這小子可真一腳把自己踢死了嘍!”
“哈哈,笑死了!白癡見多了,這樣奮不顧身的白癡倒是讓人眼前一亮,看他被大人打的跟豬頭一樣後,臉上的笑意會扭曲成什麼滑稽的模樣!”
肖逵撇過身,瞳孔尖銳,充斥着赤果的殺意,“白癡,你死定了!”
林劫怡然不懼,甚至嘴角上揚的弧度更甚,“是麼?”
看着林劫嘴角噙着的玩味笑意,肖逵的瞳孔收縮的更加尖銳,拳頭緊攥間,腳掌一扭,以極快的速度飛衝向林劫,破風的一拳狠狠的向着林劫臉上砸去,“我讓你笑!”
林劫臉上的笑意依在,在拳頭到來之時,身子極限的俯下,右手五指微屈,刁鑽的繞過肖逵的拳頭,掌心正中他的下顎。
“de”
一聲牙齒與牙齒碰撞的清脆聲響傳開,肖逵被震的牙齦都是痠痛無比,但手掌上傳來的力沒有停止,他向前衝的身子戛然而止,被迫隨着林劫的動作向後倒衝。
橫衝了數步之後,林劫身子陡然一頓,按着肖逵的下顎,向着地上砸去!
“嘭!”
衆人剛剛從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時,肖逵竟然已經被砸入擂臺中央的碎石之中,衆人茫然的臉上開始涌起難以置信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