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林劫現在的模樣,在他眼裡似乎比他們還囂張,成博昊瞳孔微縮,“看來揍你的理由有很多啊!”
“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了。”章山對着小隊其他成員揮了揮手,“揍他!這種不識天高地厚的小子,扁一頓就會老實了。”
門口的兩人旋即摩拳擦掌的走上來。
因爲一直都是林劫在刺激着章山他們,吸引了人們所有的火力,所以沒有人將目光對準許清。
面對野狼小隊的鋒芒,林劫依舊平淡的坐在凳子上,臉上還是掛着笑意,只不過笑容有些僵硬。
“我讓你笑!”
走到林劫身後的一位隊員上去就是一拳對準了林劫洋溢着笑意的面門,只不過沒有使用原力,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只是想教訓教訓林劫而已。
雖然沒有使用原力,但拳頭上的力道還是不小,一拳下去林劫恐怕要鼻青臉腫了。
拳頭近在咫尺時,被一隻鬼魅探出的手掌突然包裹,死死扼住,再也難以前進分毫。
手掌後面的林劫收斂起了笑意,眸光鋒利,語氣冷徹,“真以爲我會束手就擒麼?”
見狀,章山等人不由皺起眉頭,原本他認爲他們人多勢衆,用威勢來壓的林劫不敢還手,因爲一旦還手必然會遭來更加猛烈的毆打,還不如簡簡單單的被打一頓。
但沒想到林劫的脾氣竟然這麼倔,不過從之前他的言行也能看出一些苗頭。
這樣一來就有些麻煩了,狩獵戰馬上開始,宿舍又是人多眼雜的地方,大打出手肯定免不了鬧出一番動靜,要是鬧到領隊的耳朵裡,到時候他們肯定會牽連其中,受到責罰。
爲了教訓一個愣頭青受罰,他們肯定是不樂意的。
“啊~”
在章山等人一臉難看的思索究竟如何時,房間內一道痛苦的喊叫聲突然嗷嗷響起。
章山等人猛的回過神,只見林劫抓着那位成員的拳頭,五指用力,其中有着清脆的暴骨聲傳出,但任由那隊員如何掙扎也不能掙脫束縛。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隊成員,但也是在原魄四境的層次。
就算不能與章山他們相媲美,但在全部參與新星狩獵戰的學員之中也能排到中游偏上的水準,這樣的實力會掙脫不開林劫的束縛?
他是沒有使用原力,但林劫也沒有動用原力!前者在單純的肉身之上就已經輸了。
章山等人見此都是驚訝不已,他們本以爲林劫只是外院新來的小鬼,雖有點天賦,但從沒把他的實力放在眼裡,至少現在不會,還要等他成長個好幾年再說。
但沒想到林劫的實力好像沒他們想象的那般不堪、孱弱。
“噠噠噠~”
高跟鞋踏地的聲音宛如一曲樂章,不過沉重的音調聽不到絲毫輕快,帶着隱含的暴躁。
見安娜導師陰沉着臉走來,走道上看熱鬧的學生如驚弓之鳥般縮回宿舍,然後通過窗戶看安娜導師直徑往林劫宿舍走去,他們都意識到了什麼。
見掙脫無果,那被林劫擒住的少年惱羞成怒,強悍的氣場衝散開來,手上的力道猛的增大,恍若一頭髮瘋的水牛,蠻力無窮,顯然是動用了原力。
然而,即便他動用了原力,但一時半會竟然還是沒有掙脫林劫手掌的束縛。
對此訝然了片刻,回過神的少年臉色猛的一獰,舉起另外一隻手,原力顯而易見的在凸起的青筋之中循轉,對着林劫面門狠狠拍去。
“喀!”
房門猛的被打開,“咣噹“一聲重重的拍在牆壁上。
聽聞門口異響,房間內劍拔弩張的衆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向門口望去,只見安娜導師正面色不善的直立於那,陰沉着臉,彷彿周身氤氳着幽暗的氣場。
動手的少年在拳頭距離林劫近在咫尺的時候頓下動作,他知道在安娜導師面前違反規矩的後果,所以不敢輕舉妄爲。
“哎呀~”
在章山等人剛剛想好推脫的說辭時,一聲哀叫傳出,只見林劫竟然倒飛了出去,落砸在房間內的雜物中,一陣噼裡哐當的聲音隨之傳來……
“我……”頭頂三個大問號的少年急忙看向門口的安娜導師解釋,“我根本沒碰到他!是他自己飛出去的!”
“嘭!”
在狼藉的角落中,一聲悶響傳出,章山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這小子竟然趁人不注意揍了自己一拳?
果然,下一刻,在橫七豎八砸塌的木架中,林劫的啜泣聲響起,只見他捂着自己的左臉站了起來,走上前對着安娜導師哭訴。
“安娜導師,你看看,我臉都快腫的和豬頭一樣了,他還說沒動手,這合理嗎?”
林劫側着臉,臉上一個微腫的拳印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安娜眼下,有點青,還滲着血水,看來他對自己下手挺狠的……
少年:“???”
“胡扯!”反應過來自己被陷害的少年頓時破口大罵,舉起自己被捏的有許變形的右拳,“安娜導師,剛剛分明是他對我先動的手!你看看我這右手!”
“你看看!”林劫捂着臉,發出嗚嗚聲,聲音中帶着哭腔,“安娜導師,能看到他打的有多用力了吧?拳頭都打變形了還不依不饒啊~”
“什麼?”見林劫強行歪曲事實,少年聲音都氣的尖銳起來,“安娜導師,你也看到了,我剛剛伸出來的是左手,他卻說我右手打他,這般自相矛盾,分明是他的胡編亂造!”
林劫乾脆掩面啜泣,“他用兩隻手輪着打的!這不能說是毆打了,簡直是殺人!”
少年:“……”
看着裝模作樣的林劫,眼睛瞪的大大的,這下他是真的語塞了,所有的問題都被林劫強行扳彎,之前沒看出來,他竟然這麼能說會道。
看着畫風大變的林劫,章山等人眉心鎖的很深,先前他們還可以藉着林劫身上並無傷勢來說辭,安娜就算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但沒有確鑿證據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但現在林劫這麼強詞奪理,情況究竟如何還真的難說,除非安娜識破林劫的演戲,這應該不難。
應該不難吧……
“安娜導師,你可要好好整治一下這歪風邪氣啊!大半夜上牀睡覺都要被打成這樣,那以後誰還敢睡覺啊!”林劫哭喊着道。
章山等人,“……”
注視着裝作受害者的林劫,安娜嘴角忍不住上挑,但又被她強行忍了下來,板着臉怒斥章山等人,“在別人學院還如此胡鬧!真不怕丟學院的臉?等新星狩獵戰結束後,看我不關你們禁閉!”
“現在都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反省!”
章山等人無話可說,灰溜溜的離開房間,路過林劫身邊時,瞥到他的目光正帶着些玩味看着他,章山頓時尖立起眸子,咬牙低聲道:“你很可以!你會後悔的!”
原本他是因爲徐鳳羽才盯上林劫的,現在他也摻雜了自己的情緒因素。
章山他們走後,安娜合上房門,白了一旁還在掩面的林劫,“別裝了,人都走了,你裝給誰看?”
林劫放下手,臉上已經是笑意叢生,“安娜導師喝水麼?”
“這麼說好像確實有點渴了。”安娜雙手插胸的看着林劫。
走到桌邊,還沒拿起茶壺,便看到茶杯中的黑水,他突然想起來水是不能喝的。
“呃……”林劫轉身,雙手撐着桌面,“還是算了。”
安娜:“……”
沒說什麼,安娜紅脣輕啓,“剛剛你的行徑可是徹底的得罪了他們,恐怕新星狩獵戰的時候你不但要抵外,還要防內,內外皆顧下,你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換了語調,又說:“你非要和野狼小隊鬧這麼僵麼?要不我找個合適的場合讓你們化解隔閡?”
“不必!”林劫伸出豎立的手掌,“章山他們已經盯死我了,無論我做什麼他們都會過來找罅隙鑽,我已經受夠了。”
林劫將地上破碎的茶杯撿到桌上。
他和野狼小隊的矛盾徹底被激發,就像這打碎的杯子,無法復原,何況復原也是矛盾的關係,而且他總感覺章山針對他是另有他因。
“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內憂外患之下,這次新星狩獵戰你們恐怕難出成績啊!”安娜一臉的擔憂。
“放心吧安娜導師。”林劫一笑,“章山他們也知道新星狩獵戰的重要性,也重視這次比賽,他們不會在這個節點上和我們鬧掰,而我也會繼續忍着他們直到比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