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會出事,不是北冥瞳自身緣故,而是擔心歐引會對她做什麼,然,一切都偏離於夜的想法。
“醒來!”
於夜也聽到了那個聲音,從北冥瞳大腦深處響起。
只見,北冥瞳猛然盱睨眼,然後,歐引那輛賽車頃刻間爆炸。
於夜剛好靠近那輛車,未及防止事故發生,那輛賽車被炸得粉碎。
連他也受到波及,爬起來,衝過去一看,揮手一法術熄滅大火。山路邊,他卻只看到一地黑色塵土,變回原形的野豹,除此之外,不見北冥瞳。
無邊暗夜,有一道身影在城市中跑過,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逃跑,腦海裡出現的景象讓她只想跑下去,不願停下。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便會看到一個白色長髮的女子在人行道上奔跑的身影。
此人不是誰,就是製造車禍而逃跑的北冥瞳。
跑到城中噴泉池,她看到水中的自己,一頭白髮,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紅光。
她捂着自己的臉,抵着水池邊,又害怕又難受,慢慢蹲下身蜷抱自己啜泣着。
“北冥瞳,還好,你沒走。”
熟悉的風鈴聲、甚至比風鈴更好聽的聲音,在她的面前傳來。
“寂七?”北冥瞳擡起頭,寂七正在對面。
“北冥瞳,你這個傻瓜,什麼時候才能學得聰明些呢?”寂七沒靠近她,只是站着沒走動。
“是啊,我就是一個傻瓜,這樣的我就該被這個世界拋棄,因此,你也別管我了。”北冥瞳煩躁的抓抓頭髮,見寂七還站在那裡,遲緩站起身,獨自盲目的朝前方走去。
“喂,臭丫頭。”寂七追了上來,攔下北冥瞳,摁住她的肩膀,不讓她繼續走。
“寂七,你放開我,難受……”北冥瞳甩開寂七的手,抱着自己,獨自忍受體內的灼燒。
好像有一股力量即將噴涌而出,快把她燒着了!
“北冥瞳!耳邊,寂七的聲音遠去。
北冥瞳進入一個空間中,前方,那個黑影對她招手,她沒猶豫走過去。
“瞳瞳。”黑影同時伸手,撫過北冥瞳長長的白色頭髮。
只有蘇玄會這麼叫她,儘管看不清黑影的樣子,北冥瞳知道沒錯,是他。
“玄,爲什麼離開?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嗎?爲什麼又要騙我……”北冥瞳很想開口,嗓子被卡着,她說不出那些話來。
“瞳瞳,即使沒有我,你也開心,我會在某個地方,一直默默看着你,保護你。”
“我不要,玄,我任性,只想要你回來陪在我身邊。”北冥瞳想觸摸黑影,伸過去的手穿過黑影的身體。
“沒用的,瞳瞳,這裡是夢境,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蘇玄最後看了北冥瞳一眼,轉過身,在她的眼前迅速散盡。
隨之,畫面又變了。
北冥瞳站在深海中,擡起手,那些小魚快速的游過去,而沒游過去的小魚都變成焦炭……
“啊!不要!”北冥瞳抱住身體往後退去,撞翻了什麼東西也顧不及,只知道不停的跑。
“北冥瞳!小心!”身後,寂七的聲音迴盪在北冥瞳的耳裡。
她暈了過去……
寂七看着北冥瞳倒了下去,很快,她又直立起來,雙眼閃過一道紅光還竟然露出尖利的獠牙,整個人大變,似乎被控制了,不願再多待一刻,猛地閃身,消失無蹤。
“瞳瞳,你不要沉迷下去,忘了我,重新開始,不要讓我後悔離開你,好不容易纔做到。”蘇玄的聲音在空氣裡傳出。
北冥瞳聽得很清楚,即使意識被操控,仍舊能知道蘇玄對特說了什麼。
可是,他怎麼能那麼殘忍的拋棄她了呢!
她不要,乾脆,讓這個世界毀了吧!
誰都不要存在,都來陪她好了!
“北冥瞳。”那雙手輕柔觸碰她的臉,北冥瞳的神志被拉回來一點,轉眼即逝。
“不要碰我!”她飛下萬丈之地,不管不顧,散發出力量。
驟然,天崩地裂,這個城市在一瞬間變成火山地獄。
“嗯,她開始了。”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到那個少年。
“靈軌,好久不見,女神的力量甦醒了,世界提前覆滅。”房裡的燈光昏暗,冥鵺坐在一張黑色沙發,離開沙發後,走到了落地窗前。
這個城市依然美麗,卻不知道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很期待。
“這裡是虛無世界,如果,你想發泄,就在自己發泄吧。”
不知道聲音在哪,同樣,北冥瞳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身邊圍繞纖殺光芒,那些細微的光籠罩她的身體,感覺到淡淡的溫暖。
“瞑神,別再執念。”
“你是誰?”
“我是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存在。”
“不懂。”
“被你破壞的城市已經修復,我就是屬於那樣的存在,修復這個世界的存在。”
“不懂。”她不懂,也不想懂,頭好累,好睏,只想睡覺。
朦朦朧朧,她昏睡過去,趴在不知是哪的土地上,只想沉睡。
“小木頭!”
聽到墨阡翊的聲音,北冥瞳剎那睜開了眼。
“墨阡翊,你在哪?”北冥瞳用雙手支撐地面,從地上爬起來。
眼下,這裡是城市裡,陌生的城市。
“北冥瞳,看後面。”墨阡翊找了好幾個時空,終於,在某個時空中找到了北冥瞳。
她掉進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時空,這個時空也存在大都市,而它的另一面是無盡黑暗,無法見到光亮。
那個地方沒有白天,只有漆黑的夜晚。
“深海地獄”,那裡並不是在地獄中,而是在天上,如今已荒廢的瞑神居住的地方。
這不禁也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場景。
“阡翊,這是我哥哥,葉滔。”女子微笑介紹。
她真的很喜歡笑,從剛纔一直見她微笑,不變的笑容讓他覺得溫暖。
“墨阡翊,你好。”萬能神的聲音沒有起伏,甚至是,附近的空氣都被他的聲音凍結。
他聽到了空氣冰凍的聲音。
“你好,花姐姐,葉哥。”當時,他知道憨笑,只是一個小神,從人類修煉成仙,通過瞑神度化成。
目前,他對這天上的一切還很陌生。
“墨阡翊,坐。”葉滔說了一聲,自己先在石凳上坐下。
……
眼前的畫面還沒有結束,墨阡翊回到房間裡,北冥瞳不知爲何會困在在一個漆黑大鐵籠裡,四肢被鐵鏈捆綁,脖子也被鐵鏈拴在籠子上。
“嗚嗚……”北冥瞳看着墨阡翊,眼淚不斷落下,卻無能爲力。
她剛纔醒來,就已經在大鐵籠裡,不管怎麼掙扎也沒用,而且,她還發不出聲音來。
“蘇玄,我知道你在這裡,快給我出來!”墨阡翊纔想往前走,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彈,而混合空氣飄來熟悉的氣味,淡淡的玫瑰花香,除了蘇玄不會有別人。
爲了愛妻,蘇玄習慣在自己身上噴灑玫瑰香氣,這種習慣根深蒂固,很難改掉。
就在墨阡翊說完,房門被打開了,蘇玄走進房間。
控制不住自己,潛意識穿越破壞空間,北冥瞳什麼也看不見,發瘋的喊叫。另一個城市已然發生災難,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只是,某處的神秘力量同一時刻修復遭到損壞的城市,他做得保密,沒有他人發現。
“冥鵺,她到底是什麼?”靈軌看了看透明水晶大屏幕,這是冥鵺製造的,專門用來觀察他們——北冥瞳、逯小八、蘇玄,三人行動的監視器。
這種發明不能用正常科學思維理解,它是在普通科學實驗上加入其他東西,比如一些來自異界的產物,還有冥鵺會用自身法術讓它的實驗品更完美。
他做了這麼多實驗,還沒有失敗過,要說唯一有殘缺的實驗品——聞人於夜。
這個實驗品是從人類變來,他並不聽從他的指揮,他對他的瞭解還不夠全面,因此,才認爲是失敗。
作爲主人的實驗品,於夜自身意識太強,超出主人的預想範圍,他這個主人卻不知道自己創造出來的武器會變成什麼模樣。
不管怎麼樣,於夜也是一個定時炸彈。
他生活在這個世界,遲早會改變世界,帶來無可估量的後果。
於夜不同於一般的武器,他也是偶然的機會發現了能夠融合的新生命力量存在,自然要好好利用。
這種武器和人造人有相似的地方,但於夜不是人造人,不同之處就在於,人造人是改變人體,但於夜不是人,也不是鬼,他是武器,單純的武器。
他則更喜歡用定時炸彈來形容他的存在。
便是這個浩瀚宇宙的一顆定時炸彈,他只要不爆炸,可以像人類一樣活着,如果爆炸了,那麼這個世界就會按照他所期盼的變回原來的樣子。
世界不一樣了,他感覺難受,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要變回去,還是得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會打亂他的計劃。
“冥鵺,我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什麼變回古代,你的思想看起來蠻新鮮的,怎麼卻是個老古董,未免太奇怪了吧!”上錦沫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他們的背後,聽到冥鵺的心裡話,想到什麼就嘲諷。
她可沒學會讀心術,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別的法術可以探知內心世界,比如說顯微探知,凝神屏氣,探索附近相似的精神時空。
冥鵺和她一樣,都是爲了復仇而存在,她用稍微法力探知他的內心,得知他這種古怪氾濫的思想,深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