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425:你想讓我上去帶你下來?1更
跟葉傾心聊了之後,竇薇兒心情好了許多,人是需要傾訴的。
竇薇兒在京城朋友很多,走上模特這條路之後認識的人更多,但是能說心裡話的,她想來想去,只有葉傾心這一個。
可能也有葉傾心是她和賀際帆之間那些破事的唯一知情人的緣故。
葉傾心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解決辦法,最終怎麼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
跟竇薇兒分別,葉傾心直接乘電梯下樓,住院大樓一樓大廳,景博淵和賀際帆站在落地窗前說話,賀池州在旁邊玩小汽車。
景博淵最先發現葉傾心,看過來之後目光就定在了她臉上,跟着賀際帆也看過來。
“這麼一會兒工夫就不行了?”賀際帆調侃,“至於跟好幾年不見了似的。”
“等你碰到這麼一個人,就會明白。”景博淵沐了春風一般,面色溫和,朝葉傾心迎了幾步,牽起她的手,“累了吧?”
“沒覺得累。”葉傾心看了眼賀際帆,不經意地道:“剛剛薇兒找我說了些心理話,耽誤了一陣,沒等着急吧?”
景博淵察覺到她是話中有話,卻也沒戳破,順着她的話道:“沒有。”
葉傾心笑了笑,轉頭跟賀際帆打招呼,“表哥也在?”看了眼賀池州,“州州瞧着很精神,表哥是在探望別人的?”
賀際帆腦子裡還想着她剛剛說的竇薇兒找她談心,很想問一問竇薇兒跟她說了什麼,便直言道:“薇薇兒的奶奶在這住院,我送她過來,她……去找你了?”
葉傾心點頭。
“她說什麼了?”
“一些心裡的困惑,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思,表哥肯定是沒興趣聽的。”
賀際帆:“……”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沉默的空當,景博淵適時提出告辭,摟着葉傾心的肩往外走。
葉傾心跟一旁玩耍的賀池州告別,“州州,表嬸要走了,跟表嬸拜拜。”
賀池州蹲在那兒,手裡拿着小汽車,衝葉傾心萌萌地揮了揮空閒的小手,奶聲奶氣地道:“拜拜。”
葉傾心笑彎了眼睛,“州州真有禮貌。”
“弟妹。”賀際帆卻突然開口喊住準備轉身離開的葉傾心。
葉傾心看向他。
賀際帆組織好語言,問得直白:“薇薇兒是不是跟你提到我了?她怎麼說?”
葉傾心沒有回答他的話,只說:“薇兒是個好姑娘,平時瞧着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際上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灑脫,如果你真想和她在一起,那麼請你真心待她。”
賀際帆反覆咀嚼她那番話的意思,心裡漸漸升起希望。
她那話分明是在說,竇薇兒跟他還是有可能的。
“賀先生?”一道不太熟悉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賀際帆斂下所有情緒,擡眼看過去,是一張陌生的臉。
看出賀際帆眼神的疑惑,竇金文討好地解釋,“我是薇兒的堂哥,竇金文,上次薇兒生日,我們在時光傾城見過。”
賀際帆想起來了,依舊沒表現得熱絡,無論是神情還是姿態,都透露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矜貴,掌管公司這麼多年,氣勢也不是賀雲宵剛學成歸來沒什麼作爲的公子哥能比的。
竇金文不介意他的冷淡,笑道:“沒想到在這遇到您,您來這是……”
這段時間他刻意打聽,終於打探出賀雲宵的大哥是什麼人,居然是幾乎與博威集團齊名的賀氏集團的現掌權人。
天!薇兒要是跟這麼大個金主成了,那他的地位就相當於賀氏集團的國舅爺了,想想都讓人興奮。
什麼賀雲宵的,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賀際帆沒打算回答他的話,竇金文笑得越發燦爛,姿態卻愈發低矮,“賀先生,我奶奶生病住院了,薇兒估計在樓上陪她老人家,薇兒都二十二歲了,奶奶一直操心她的婚事,這薇兒也不知怎麼的,一直都不談個對象……”
“您要不介意,不如跟我一塊上去坐坐?”
這番話的暗示很明顯。
賀際帆卻不爲所動,轉頭看向賀池州,喊了聲:“州州。”
媽媽不在,小傢伙異常稀罕爸爸,抓起小汽車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仰頭甜甜地喊了聲:“爸爸。”
竇金文臉色微變。
這位賀先生難不成成家了?該死!忘了弄清楚他的婚姻情況,不過聽人說,他這人十分花心,處過的女朋友放到一起能擺十來桌酒席。
難道他對薇兒那樣,只是想跟她玩玩?
竇金文心下百轉千回,如果當不成正經的國舅爺,扯上點關係也是好的。
“爸爸,要媽媽,州州……着急了。”小傢伙還不太會表達心裡的想法,把會的詞掏空了,湊這麼一句。
竇金文剛到嘴的話,又咽下去。
敢情人正經的賀太太在這呢。
“呵呵。”竇金文乾笑幾聲,“既然賀先生有事忙,我就不打擾了,這是我的名片,賀先生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賀際帆好賴也沉浮商海十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不說看透一個人,也能看出點門道來,這個竇金文,一臉奴顏媚骨相,怎麼看都叫人喜歡不起來,尤其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竇薇兒的堂哥,賀際帆眉頭越擰越緊。
往旁邊走了幾步,將手裡的名片毫不猶豫地塞進垃圾桶。
然後掏出手機撥出竇薇兒的號碼,都快十二點了,小傢伙該餓了。
竇金文推門進了竇老夫人的病房門,老人家正跟竇薇兒說笑,一張臉笑得褶皺很深。
“奶奶,這麼開心啊。”竇金文走過去,把手裡的保溫盒放在桌上,“小婧不知道薇兒也在這,只做了一份營養餐,薇兒餓了沒?下去吃飯吧,奶奶這裡有我照顧。”
竇金文來前確實不知道竇薇兒也來了,在下面跟賀際帆說的話,不過是想試探賀際帆對竇薇兒的用心,如果他想娶薇兒,知道薇兒奶奶住院,肯定要來探望。
只是結果……有點不盡人意。
賀先生有老婆有孩子,薇兒也就能給人當個三兒。
這樣也不錯,回頭讓薇兒在賀先生耳邊吹個風,他那房地產項目的啓動資金沒準就有了。
竇薇兒不知道竇金文心裡的如意算盤,想着等在樓下的賀際帆和賀池州,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心下莫名煩躁。
手機鈴猝不及防響的剎那,嚇了她一跳。
來電顯示着賀際帆的名字,她一顆心頓時揪起來,把手機捂在心口,她起身對竇老夫人道:“奶奶,我出去接個電話。”
竇金文見她緊張兮兮,隨口問了句:“誰的電話呀?這麼緊張。”
竇薇兒扯脣牽強地笑笑,“我同事,可能是公司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也不會週末給我打電話。”
竇金文狐疑地看着她。
竇薇兒不管,出了病房門,反手把門帶上。
接聽,賀際帆說:“不早了,下來去吃飯,州州餓了。”
“你們去吧,我有點事脫不開身。”竇薇兒伸出一根玉指在牆上畫圈,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吃完了就該幹嘛幹嘛去,我這兩天都會在醫院陪我奶奶。”
賀際帆無聲片刻,聲音忽地像染了寒霜,陰沉沉地道:“你是要我親自上去帶你下來?”
竇薇兒:“……”
她回病房隨便找了個公司有事的藉口離開。
出門前,竇金文意有所指道:“薇兒,我在樓下大廳好像看見你一個朋友,別忘了跟人打聲招呼,不然顯得咱沒禮貌。”
竇薇兒皺眉:“誰?”
竇金文卻不答:“你去了就知道了,去吧。”
看着竇薇兒離開,竇老夫人問竇金文:“薇兒是不是有心事?”
竇金文反問:“什麼事?”
“我知道還問你?”竇老夫人白了竇金文一眼,“她是你堂妹,比你還小了好幾歲,你當哥哥的應該幫襯着薇兒,將來也給薇兒一個依靠,而不是時時處處都指望着薇兒,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掙點錢不容易……”
老人家的嘮叨,竇金文聽了無數遍,耳朵都起了繭子。
“知道了知道了,奶奶快吃飯吧,都涼了,我去打個電話。”
竇金文打電話給在京城認識的一塊做生意的夥伴,“哥們,那個房地產項目,你繼續盯着,啓動資金我這有點眉目了,給我點時間。”
賀際帆這個掌權人,說話肯定比賀雲宵那個副總管用。
賀雲宵被公司派遣到分公司的消息,他也聽說了,真是沒用,還想跟他妹妹好,不自量力。
打完電話,竇金文一轉身,撞了個人。
“幹什麼?你長不長眼睛啊?”
竇金文下意識想道歉,聽見這麼刻薄的話,頓時不樂意了,定睛一看,是個和竇薇兒差不多年紀的漂亮小姑娘,他端起臉色,道:“我又不是故意,你說你一小姑娘脾氣怎麼這樣大?”
“我脾氣大?”賀依依指着自己的鼻尖,“是你撞的我?撞疼我了,反倒調過來說我脾氣大,你有病是不是?”
被嬌慣着養大的千金小姐,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句不是。
雖然,眼前這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長得……還挺好看……
竇金文長得像父親,竇薇兒可巧,長得也像父親,兩人的父親又有六分相似,竇薇兒明豔動人,竇金文長相也是相當帥氣。
兩人一塊走出去,不知道的會以爲是親兄妹。
“長得人模狗樣,一點都不紳士!”賀依依嘟嘴嘀咕了一句。
“紳士也要分人,你?”竇金文上上下下打量了賀依依一番,“潑婦一樣,哼!”
他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
“你……”賀依依指着他的背影,眼眶兒泛紅,身邊人哪個不捧着她?第一次被人說潑婦,氣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季言希從不遠處過來,看見賀依依委屈的樣兒,有些心疼,“怎麼了依依?”
賀依依一看見他,變得像綿羊一般,“言希哥哥,剛剛有個壞人欺負我?”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添油加醋的,把竇金文說得卑鄙齷齪。
賀依依雖說在季言希面前裝成淑女軟萌妹,但季言希還是瞭解她的,被寵壞了的嬌小姐,所以對她那番話不全信,卻還是柔聲哄她:“別哭了,我說我一個人來找顧醫生就行,你非要跟着來,帶你去吃好吃的,不許再哭了。”
賀依依頓時眉開眼笑,像個小吃貨一樣連連點頭,兩眼放光快要流口水的樣子,看得季言希失笑。
“言希哥哥,我已經畢業了,不如我們結婚吧?”賀依依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裡面充滿期盼。
季言希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依依,我早跟你說過,我只當你是妹妹,這輩子都只會是妹妹。”
賀依依眼裡快速滑過一抹嫉恨,“你還想着竇薇兒?”
聽到這個名字,季言希眼神一暗。
他當初追竇薇兒,分明感覺到竇薇兒漸漸對自己有感覺了,雖然她一直沒答應,他總有種即將成功的感覺。
可是忽然之間,她就不再搭理他,無論他怎麼問,她都不說原因,無論他怎麼做,她都鐵了心腸跟他劃分界限。
這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
季言希沒了一開始的溫柔,低低地說了聲:“走吧。”然後帶頭走開。
賀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都快三年了,他居然還沒忘了竇薇兒!
都是竇薇兒!
有二更
不少人說,竇該活得瀟灑一點,賀可以睡那麼多女人,竇也可以。
這一點,竇一開始的設定,就是外表風情、內裡保守,不然,就憑她身邊那麼多追求者,賀不會是她的初夜。
如果一個保守的女孩因爲男人的傷害,而變得可以睡不同的男人,某瑤認爲,那不是瀟灑,那是放縱,是破罐子破摔。
或許。
將來我會寫這樣一個角色,長相妖精,遊戲人生,享受性愛,對於男人,喜歡就處,處了就上,不喜歡就分,從不爲情所困。
但
這樣的女人,一定要天生就看淡性和愛,天生就是一種遊戲人生和享受性愛的心態,而不是因爲被傷害了,自暴自棄才變得遊戲人生。
前者,纔是真的瀟灑,拿得起放得下。
後者,可能會在一夜放縱之後,躲在浴室裡痛哭,到最後,自己都厭惡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