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呼吸噴到沈殊的臉上,連累得她心臟跟着咚咚直跳,害羞地把腦袋埋進他胸口,悶悶地說,“我知道的,你拆炸彈的時候,手抖得很厲害……
笨蛋,我知道,你生氣是害怕我出事!所以,所以,我才鬧你的!
笨蛋,我是要分散你的注意力,讓你知道,我就是受了一點點的刺激,沒有大礙的!”
談十年堵住女人喋喋不休的脣,含糊地說,“沒關係!女人偶爾使點小性子,很可愛……”
只要不是原則性的,他都願意包容她,只要她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說來,從沈殊出生那天起,他的心臟就變得非常脆弱。
直到現在,談十年還記得當年把沈殊弄丟了,彼時才十一二歲的自己那副熊樣子。
那天,像往常一樣,焦阿姨將女兒沈殊託付給談十年照看着,因爲她要去市裡頭進布料,帶着沈殊出行不方便。
談十年當時在寫家庭作業,小沈殊就在旁邊搗亂,一會兒把他的書往地上丟,一會兒奪走他的鉛筆,送到嘴裡……調皮得不行。
他好氣又好笑,只好哄她,“小小,乖,聽話,不鬧,哥哥寫完作業,帶你去買好吃的,好不好?”
小小是沈殊的乳名,因爲她是早產兒,出生時,只有2斤多,小小的一團,特讓人心疼。所以,乳名就叫小小,希望長大了也是個惹人疼愛的小公主。
“我要吃話梅!”
小丫頭撲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撅着小嘴,肉呼呼的小手指頭,比了一個二,“兩包,啊,不,三包,一毛五!”
談十年當時就笑噴了,輕輕地揉小丫頭玉雪可愛的臉,軟着聲線,哄道:“那,來,從1數到20!”
“數到20,要吃四包話梅!你得給我兩毛錢!”不得不說,沈殊小時候作爲一隻吃貨,算話梅錢,腦袋瓜子那叫一個靈光。
“好,四包,四包!來,數給我聽。”
“1,2,3……5,4……”
“不對,重新數!”
“123,4,7,8……”
“不對,再來!”
小小的少年趁着小丫頭爲多一包話梅,奶聲奶氣地把數數,一遍遍地說她數得不對,終於得空,好歹把家庭作業給寫完了。
摸摸小丫頭扎着的羊角辮,“哥哥去上個廁所,回來,帶你去買話梅,好不好?”
沈殊點點頭,“嗯,要快點哦!”
結果,談十年不過是幫養母去前頭的李大爺家提了一桶水,等他回到房間,就發現沈殊不見了!
一家三口火急火燎地找,甚至發動全莊的人都去找,愣是連沈殊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個三歲多的小丫頭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媽媽,小小會不會被人販子給帶走了!”小少年扯着養母的胳膊,白着一張臉問。
農村的人都不喜歡烏鴉嘴,養母李嬸也不例外,輕輕打了談十年一下,嘴裡不停“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小小肯定是跑誰家玩兒去了!焦嬌啊,你也別太着急,我們繼續找找!”
“可是,我們圍着整個莊子挨家挨戶都叫了一遍,都說小小不在……嗚,哇,是我把小小弄丟了……”
十幾歲的孩子張着嘴,捂着眼睛,放聲嗷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