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不就是個一直靠男人炒作的賤人麼?你也就這點本事而已。”
“特麼的小爺我這暴脾氣!”方言言聽不下去了,拉開護在身前的連奕坤憤怒的瞪着凌依可,一邊捲起袖子就是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氣勢,“我看你才賤吧?又潑又賤,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裡瞎比比也就算了,還一上來就打人,你有什麼資格?”
簡易也覺得凌依可的話有些過了,畢竟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安慕希的爲人他還是覺得不錯的,以至於向來不愛管閒事,特別是女人的閒事的他也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淩小姐,有些事情耳聽爲虛,眼見也不一定爲實,何況,顧總遇襲跟安小姐沒有關係。”
“沒關係?顧卓揚那個笨蛋自從遇見這個女人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遇到了多少危險?簡醫生你身爲他的私人醫生難道不清楚麼?”
個個都幫着安慕希,這讓凌依可的心越發憤慨和不平衡,她冷怒的瞪着她,眼底沁滿了嫉妒的火焰。
安慕希泰然若素的與她對視,可是心卻爲她的話而一點點緊縮。
她承認,她不喜歡這個總是找她麻煩的女人,可是偏偏她剛剛那句話,她無力反駁。
因爲顧卓揚所有的不幸,的確都因她而起。
正如老者所言,她本來,就是顧卓揚的一個劫難……
目光下意識的望向那善緊閉的門,想起昨晚他被打的那一幕,他拼命護自己的那一幕,心臟就彷彿被什麼硬生生的撕裂,純澈的眼眸裡忽然被蒙上了一層薄霧。
周旋在幾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
一路走來,方言言也許不是幫了安慕希最多的那個,但絕對是最理解,最懂她的那個,所以她聽不得任何人對安慕希惡語相向。
過去網絡的輿論她無能爲力,但此時此刻面對凌依可當面的詆譭,她絕對是忍無可忍的。
“淩小姐,你說顧卓揚是笨蛋?”
“我……”凌依可沒料到方言言會突然問這麼一句,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便隨口道,“對,這個女人把他害成那樣他還拼了命的維護她,這難道不是笨蛋?”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方言言冷笑,“我倒不是這麼認爲,我覺得如果顧卓揚真的是笨蛋的話,那麼他做的最笨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你!”
“你!”
“你什麼你?”方言言脾氣一上來,誰也拉不住,壓根不給任何人阻止的機會,對着凌依可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淩小姐,雖然你和顧帥哥認識,但據我所知你們關係並不怎麼樣吧?所以你現在到底是以什麼身份讓我家小希滾?反之,說句不好聽的,別說你只是在胡說八道,就算真是那麼回事,人顧帥哥的爹媽都沒意見,你瞎嚷什麼?”
“還有,讓小希滾?呵,如果她真滾了,顧帥哥醒來找不到她,萬一刺激過度又引起什麼後遺症你負責的起嗎?還是說你以爲小希滾了他就會喜歡你?別做夢了,顧帥哥說了這輩子只會愛小希一個人……”
“夠了!”
一聲暴怒徒然響起,帶着十足的寒氣,方言言被嚇了一跳,未說完的話被這麼一吼本能的就給嚥了回去,瞪着杏眼,特別不滿的看着祁紀。
乍然覺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連奕坤立馬開啓了護花模式,毫不示弱的再次把方言言護在身後,俊朗的臉上掠過一抹殺氣,“吼什麼吼?想打架?”
祁紀整張臉驟然冷卻,勾人的桃花眼裡一點點染上了暴戾,猛然拳頭一收,他真的就一拳揮了出去。
可被打的卻不是連奕坤。
而是……
“小希!”
“安小姐!”
伴隨着幾道異口同聲的驚呼,安慕希的身子狠狠的撞在走廊的護欄上,疼痛襲來,一瞬間便滲入了四肢百骸,那一拳下來,她腦子都有些懵了。
這一突變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由其是祁紀,當時拳頭根本就來不及收了,他也怎麼也沒想到安慕希一個弱女子竟然會爲連奕坤擋下這一拳。
拳頭落下,手有點微微顫慄……
“小希,你怎麼樣?簡醫生你別愣着了,快幫她看看啊,媽的嘴角都流血了……”
“祁紀,你他媽太過分了!”連奕坤也被震撼了,回過神擡起拳頭就要回擊,氣勢洶洶的,遲延見大不妙,立馬接下了他的拳頭,“連先生冷靜,冷靜。”
“冷靜?他特麼連女人都打你還讓我冷靜?”
“我不知道她會衝過來……”
“呵,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在幫你身邊那女人出氣!遲延你讓開,爺今天一定要教教他什麼叫做紳士!”
說着,甩開遲延就要撲上去……
“好了。”安慕希在方言言和簡易的參扶下緩緩站了起來,但因爲剛剛撞到了腰,所以背有些挺不直。
忍着疼,她繞到祁紀的面前,揚起下巴,緩緩道,“祁先生,不知道這一拳能不能讓你解氣?如果不能,我可以站着讓你繼續打,但是抱歉,我不能讓你動我朋友!”
“安慕希你瘋了?老子一個大老爺們用不着你來替我擋拳頭!”連奕坤怒吼,懷疑她是不是被一拳打傻了。
……
祁紀和凌依可離開後,簡易幫安慕希做了個檢查,確認沒大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否則等顧卓揚醒來,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連奕坤抱着雙臂倚靠在牀尾,看着坐在牀上的安慕希拿着鏡子自己處理嘴角的傷口,時不時還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他簡直要氣笑了。
“我說安慕希行不行?不行就讓言言幫你。”
“就是,非要自己來是想怎樣?”方言言也很糾結,她看着都覺得疼啊,嘴角那一塊淤青。
“人家簡易說幫你也不要,逞強很好玩嗎?”
“我就想自己來!”安慕希白了他們一眼,“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沒必要什麼都麻煩簡易。”
她看的出來,因爲顧卓揚的強勢,他已經夠鬧心和疲倦了。
“他是顧帥哥的私人醫生,照顧好你那也是應該的!”
“沒有人有義務應該去照顧誰。”安慕希淡淡的說,“幫一次,就是一個人情。”
“得,別跟我扯大道理,我不懂,再說了,顧帥哥又不是不付他工資……不行,等顧帥哥醒來我一定要去他面前告狀,讓他好好教訓一下祁紀。”
方言言思緒跳躍的掂量着,想起祁紀和凌依可就生氣。
“剛剛要不是遲延攔着,我特麼肯定揍回他!”連奕坤也很不爽,“還有你安慕希,以後別他媽給我逞能,幸好他那一拳沒用盡力氣,要是你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跟顧卓揚交代,你想讓我悔恨一輩子啊?”
“是啊木頭希,你剛剛真是不應該,要是你被打傻了,我和坤哥還得負責你的後半生,多虧啊是吧。”
“是,那我們以後的二人世界不就岌岌可危了。”
兩個損友你一言我一語,都不帶安慰的,可安慕希卻一點也不生氣。
他們大學時就是這麼相處的,特別是和方言言,可以說是懟出來的感情。
“我擋這一拳是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爲我受傷。”安慕希放下手中的冰袋,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們,不冷不熱的說,“總之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再這樣隨便去招惹凌依可個祁紀,別給自己找麻煩!”
“憑什麼?他們不先找你麻煩我們也不會沒事找事是吧坤哥?”
連奕坤點頭,“是,就是這個理。”
安慕希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不是好惹的,剛剛你們也見識過了,而且,他們一直很討厭我,你們如果總是爲我出頭,我怕遲早他們會遷怒於你們。”
“其實凌依可說的也不是說全錯,至少顧卓揚是真的遇到我之後才惹來那麼多事的,既然一切皆因我而起,那就該由我來承擔一切後果。”
“連奕坤,言言,你們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們出事,所以,要不……你們走吧?”
“走?走去哪?”方言言不悅的蹙眉,“我們說好的生死與共是鬧着玩的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慕希解釋道,心中無味雜陳唯獨沒有甜。
“言言,這次我和顧卓揚遇襲,是黑蛇的人乾的。”
“什麼?”方言言有些愕然失色,“真的是他!”
“所以如蕭衍所說,厲時御當初是真的沒殺他?”
安慕希點了點頭,“嗯,沒有。”
“該死!”方言言低咒一聲,“他到底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如果當時直接殺了的話,顧帥哥也不會頻頻差點沒命。”
安慕希微垂着眼眸,攪動着手指,心越來越沉。
是啊,她也不知道,他當時爲什麼不殺了黑蛇。
可她始終不願意相信,昨晚是他……要至她和顧卓揚與死地。
“木頭希,蕭衍說的,是不是真的?”方言言突然想起了至少蕭衍說的話,厲時御和黑蛇,連手算計顧卓揚。
如果是真的,那麼厲時御,就真的太可恨了!
安慕希嚥了咽口水,喉嚨忽然有些沙啞,半響,她纔有氣無力的答,“我不相信他會那麼做。”
“那要怎麼解釋這一切?好,就算黑蛇是要報復,爲什麼只對顧帥哥?現在居然連你都不放過,這難道不是愛而不得所以因愛生恨?如果不是,這完全說不過去。”
“所以……”安慕希緊握的拳頭忽然一鬆,眼底快速掠過一抹決絕,“我決定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