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蘇奕舫胸前的小手突然發顫了一下……
居然真是他落的種!
蘇奕舫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抖動了一下,雖然他已經預着江宛馨的各種反應,但是她真的難過時,他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無助和悲涼……
“宛馨——”趕緊喚了電話,喚了她一聲,她卻氣的一時都沒了言語,只知道顫顫的落淚,再來,便想起來,男人卻摟緊了她,“別哭了,這件事對我們倆沒有任何影響,我心裡一直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你要信我!”
“我,不,信!”狠狠咬着紅脣,方纔被男人滋潤過的臉頰因爲過分的氣惱,竟然扭曲了起來,男人摟緊了她,恨恨的在他手腕咬下一口……
“唉——”
自然是痛的,卻又不敢叫,由她尖利的細齒在古銅色的手腕上磕出了牙印……可人兒又於心不忍,她上一口咬的那麼狠,血痂還歷歷在目,這一口真是捨不得下重口。
“你放開我,我留在你身邊又有何用?”
“我離了你,我活着又有何意義?”
“當然有意義,世間大把女人,你若願意,信手拈來一個,哪一個不是羊脂玉體,哪一個不能生兒育女!”這一語戳中江宛馨傷心處,哭的過分起來,連肩頭都跟着抖動。
上幾日她去了醫院做檢查,說是她上次受傷之後,身子極差,怕是很難再受孕……她可是急急切切的想給蘇奕舫留一個後,倆人這段日子也是不再設防,可是她的身子就是沒有動靜,急了來了,便偷偷去做了檢查,哪知結果卻這是這般無情……
蘇奕舫不知情,他並未知道江宛馨話中何意,他之所以不想告訴江宛馨實情,是擔心她這邊過於異常會引起喬芷萱的懷疑,可是他哪知江宛馨身子出了這事。
“哥哥這些日子不正是再給你,你急什麼,自然會開花結果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懷不上了!!!”突然間就吼了起來,聲音急急的,像一個憤怒的小豹子,可是歇斯底里完,又是一頓狂哭,痛楚而絕望地,眼淚成串滾下。
哭狠了,回不過氣了。
蘇奕舫這才明白過來……他也是有些驚訝,難怪他次次落種都沒見動靜,原來她小產過後江宛馨身子就一直沒恢復……
也難怪她這麼計較這個孩子,不是戳她最痛那處嗎?
可是爲何她不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平白無故受這麼壓力,還跟他賭氣六七日,的確是委屈了。
“寶貝,你怎麼不告訴哥哥?”眼神都透着憐愛,心都要疼化了。
“告訴你做什麼,你又會多在乎我?!”
背了過身,像一個小貓蜷縮在牀上,這幾日也是過的食不知味,背後脊樑骨也有些明顯……蘇奕舫輕輕柔柔攬住她的腰,吻着她的後脖,安慰着她,
“有沒有孩子,我真是一點都不介意,我只在乎,能不能和你生生世世……”男人眉頭蹙了起來,他說的是掏心掏肺的真心話,不是哄騙她,“我這一世,爲了復仇,爲了名利,無良之事做了太多太多,我從不奢求這些金銀珠寶跟我一世,也不奢求這些溜鬚拍馬之人跟我一世,我唯一想祈禱的,想向上天祈禱的,就是你!”
嘆了口氣,他的眼角都有些泛溼,這些年他耍盡奸狹之計,的確是獲得大把名利和財富,可是這些,那些,又算個什麼東西,身心疲憊萬籟俱寂時,他記掛着人永遠只有她一人……
懷裡的小貓停住了抽泣,慢慢的轉了身,仰頭望着摟着她的這個男人。
“哥哥……”喚了他一聲,終於瞧見他眼角的溼潤……原來他也會有悲哀,她一直以爲他戰無不勝冷血無情,可是此時她突然發現他竟然有些蒼老……
伸手,撫去了他即將滑落的溼潤,湊了上去脣瓣,她還是愛他的……
窗邊的落日漸漸沉沒了下去,黑夜,無邊無際的黑夜鋪天蓋地的襲來……屋內的人兒卻愈發膠黏,分不清是男人身上的汗珠,還是女人身子上的水滴,互相融合在一起,順着倆人的節奏,一點一點的,一下一下的……
誰又不羨慕這種魚融於水的歡愉!
這頭,另一個伊人卻在倚窗嘆息。
這茫茫夜色,她思念的那個人卻不知她的苦澀,她的心思又說與誰來聽。
精緻的臉頰上,滑落兩行淚滴,用手擦去,可是新的淚水又無聲涌來,更是悲涼。
“舒兒,你在想什麼?”背後的傳來父親的聲音,嶽舒趕緊拿衣袖把淚水擦乾。
“沒…沒…什麼。”不敢轉頭,怕被父親看見她哭過的痕跡,可是做父親的如何不察覺女兒的心思?嘆了口氣,遞上去一張紙巾。
“就算你哭幹了眼淚,他也不會爲你動情,又何苦了。”
“爸爸,我沒在乎他!”斬釘截鐵,把紙巾揉成團,扔了去地上,“你找我究竟何事?”
趙粵達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就知道他女兒會聽他的話。、
“我剛從醫院得到線報,阿宗對那份鑑定做了手腳,蘇奕舫相信了那孩子是他親生子。”
“阿宗果然是被喬芷萱那狐狸精迷昏了眼,真是會去做背叛蘇奕舫的事!”嶽舒眉間一顫,一瞬間,突然有些心疼蘇奕舫。
“哈哈,所以說嘛,蘇奕舫也不是傳說中的所向無敵,你看他最得力的助手不就是臣服於溫柔鄉里嗎?”趙粵達大笑起來,前幾天蘇奕舫把他趕了去x集團,還讓人打斷了他的腿,根本不念及他在蘇奕舫面前當狗跪舔十餘年的忠心。
這是蘇奕舫逼出來的,此仇不報,還待何時?
千方百計把女兒塞到蘇奕舫身邊做秘書,還幫女兒編織了一個假身世,瞞天過海,每一步都在他佈局之中,蘇奕舫欠他的,就該還給他!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嶽舒望着父親,她知道父親這頭腿是蘇奕舫派人打瘸的。
“讓蘇奕舫把股份給到那個孩子,激發阿宗跟蘇奕舫對抗的恆心,咱們再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