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緊的把浩文送去了醫院,這一路上浩文連血都嘔了出來,腹瀉也是厲害,根本就止不住。
江宛馨慌了神,她沒想到藥效如此厲害,旁人一看都知道不是普通腹瀉。
蘇奕舫把家裡女傭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給我仔仔細細想,從醫院回到家中,這三個小時裡頭,浩文究竟接觸了何物?”
女傭們嚇得各個都在發顫,連話都說不清白。
蘇奕舫只好去問趙姨,趙姨看了江宛馨一眼,欲言又止。
蘇奕舫立刻明白了暗示,轉身對着江宛馨說道,“宛馨,你給何醫生打個電話,讓他跟去醫院看看,我不放心那醫院的醫生。”
“好的,哥哥。”江宛馨應聲道,雖然再不想離去,也只能照辦。
趙姨見江宛馨走了開,這纔開口。
“少爺,浩文少爺嘔吐之前喝的那碗粥是我親手熬的,我讓阿春端去花園給小少爺喝,但是半路上被小姐截了去,說是她來喂,後來小姐餵了兩口,浩文少爺就開始嘔吐!”
“竟有這事!”蘇奕舫眸光微眯……他沒想到一向如小白兔般的江宛馨居然會在那粥裡下毒,可是她哪來的藥粉呢?
難不成她找人專門去買這藥粉來毒死浩文?
想着她應是聽見了他和趙姨的對話,於是讓女傭先退了下去,蘇奕舫想單獨和江宛馨聊聊。
江宛馨的確在一旁偷聽到了。
“哥哥,問出什麼東西沒?”故意問着。
“沒有,她們都不知道,我把阿春給罰了,若是浩文有一個三長兩短,我就剮了那阿春丫頭的皮肉!”嚴聲歷氣,嚇得江宛馨頭皮一緊,她當然知道阿春是冤枉的。
“哥哥,那粥可是我端去餵給浩文吃的,若要罰,就把我一併罰了吧。”表面上是和蘇奕舫賭着氣,可是心裡卻打着鼓,眼角都被生生逼出了淚水。
蘇奕舫卻抱了住她,把她額頭的頭髮撥去了耳後,“傻瓜,哥哥怎麼會責罰你,你和哥哥本來就是一條心,哥哥在乎什麼,你自然會替哥哥去在乎,我定是要信你。”
字字認真,情深義重,江宛馨把臉撇去了一邊,不忍在和蘇奕舫眼神對視。
她心虛……
蘇奕舫卻直直盯着她,他如何不知她的表情變化,從小便是這樣,只要一撒謊,耳根都會跟着發紅,根本就不敢望他的眼睛。
嘆了口氣,摟住她腰間的手又鬆了下來,這一鬆手反倒讓江宛馨過分緊張。
這是爲何?莫非他真懷疑上了她,她可是把那粥給打翻了!
“哥哥,萬一浩文真……”不敢說“死”這個字眼,趕緊改口,“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會難過嗎?”
“我一定會找出殺他的兇手,親手碎了她!”
“啊……”江宛馨打了一個冷顫,竟然嚇得後退了數步,她有些後悔聽信喬芷萱那妖言,本來若是她安心做浩文的繼母,蘇奕舫還會好好寵信她,可是如今蘇奕舫卻懷疑她是殺害浩文的兇手,他怎可把她再留在蘇家大宅?!!
一時間,悔恨惱怒害怕齊齊涌上心頭,讓她目眩起來,險些顛倒在地面上,蘇奕舫趕緊一把扶了住她。
“宛馨,你沒事吧?”
“哥哥,我沒事,就是太擔心浩文的身體了。”依然在撒謊,眼淚卻滾了下來……
蘇奕舫的電話響了起來,江宛馨餘光一瞟——
啊,竟然是喬芷萱,她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蘇奕舫摁了接聽鍵。
“奕舫哥哥,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蘇奕舫臉色岑冷,他沒心情和喬芷萱繞彎子。
“今天下午宛馨跟我要了一包藥粉,說是要毒死家裡狗,嫌着它鬧的慌,我倒是給了她一包藥粉,可是我又尋思她會不會做其他的事情,就打來電話問問。”
“好,我知道了。”蘇奕舫掛了電話,微眯着眼睛望着江宛馨。
江宛馨已經是渾身都在發顫,她不敢言語,擔心蘇奕舫發怒……
“哥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屋休息,如果浩文那邊還有消息,你叫醒我便是!”
她想躲了去,蘇奕舫卻冷笑了一聲,“你還睡的着?”
“哥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江宛馨察覺到蘇奕舫語氣有些不對勁了……
“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我待會去醫院看看浩文,不用等我回來了。”說完,就拿起了旁邊的外套,大步走了出去,正眼都沒瞟江宛馨一眼。
江宛馨卻發慌的厲害……
等到蘇奕舫一出門,她立刻給喬芷萱發了短信,“你剛給蘇奕舫打電話究竟有何目的?”
“我就想間接打聽那藥毒性不厲害,是不是殺的了那野種,我這是幫你!”那頭喬芷萱對着手機屏幕得意的一笑,她以爲聽聞浩文的事情了,現在就等着蘇奕舫發怒把江宛馨趕出家門。
真是每一步都在她計劃之內,上天都在幫她!
“喬芷萱,你根本不是幫我,你想讓蘇奕舫把我趕出家門!”江宛馨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蠢笨,她上了喬芷萱那妖貨的當!
喬芷萱卻沒再搭理她,索性直接掛了江宛馨的電話,不想再跟她七扯八扯。
江宛馨急了去,在家中來回走動,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索性也出門趕去了醫院。
此時阿宗正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候着。
蘇奕舫走了過來,阿宗趕緊起身。
“少爺,這麼晚你怎不去休息?”
“我怎得休息,浩文在我手上出的事,況且他好歹也叫我一聲父親,我肯定要來的。”蘇奕舫拍了拍阿宗的肩膀,“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把孩子牽扯起來。”
阿宗眼角有一絲泛紅,他也是心疼了去。
剛纔已經洗了胃,能不能搶救過來,還沒個定數,只能是看這孩子的造化了……也是可憐,生出來就沒一天得到過父親疼愛,母親又當着他的面自殺,再遭這番折騰,怕真是命衰了去的種。
“給我找到下毒之人,我定不過放過他!”阿宗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手緊緊攢成拳頭。
蘇奕舫卻嘆了口氣,“我懷疑,是宛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