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面獸心的混蛋

自那天的鬧劇之後,又過了近一週的時間。每天都在不斷的煎熬之中度過,簡璃的心一直是煩躁不已。

冬日的天氣並不太好,連日來都是寒風凜冽,冷得徹骨。下班時間,街道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往來匆匆,似乎都不願在這寒冷中再多待一秒。

走出市政大樓的時候,簡璃不由得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陣風輕刮過,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將包裡的手套拿出來戴上,儘管穿得已經很厚了,但簡璃的小臉兒依舊是凍得通紅。

今天已是週五,接下來便是週末,終於不用再面對顧念琛了,想到這兒,她的心似乎好受了些。這一週似乎過得格外的漫長,每天簡璃都是在盯着腕錶的時光中度過。盯着指針一個一個的爬過,總是覺得很慢。

做事情頻頻出差錯,開會的時候常常在開小差,每天來得最晚又走得最早……從未有過的小問題在這五天裡都來的一應俱全了,簡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但此刻,她真的有些累了,回想起那一天的遭遇,仍是覺得心有餘悸。

從顧念琛所住的小區裡衝出來的時候,她迅速地攔了輛出租車,狼狽地落荒而逃。坐在車後座上,簡璃猶記得自己的身子不斷地瑟瑟發顫着,下意識蜷縮在一起,淚水在臉上肆意橫流,哭得愈發的兇了。

她知道自己這時候一定很醜,頭髮凌‘亂’地披散着,衣裳勉強整理清楚了,面上哭得‘亂’七八糟的。但簡璃顧不得這麼多了,回想起在顧念琛家裡的一幕幕,她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姑娘怎麼了?一定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別哭了,多大點事兒呀,現在的年輕人……”前頭的司機透過後視鏡,隱約看見了簡璃這副狼狽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唸叨道。簡璃聽着,沒有回答,沒有解釋,只是安安靜靜地坐着,想要慢慢平復自己‘混’‘亂’不堪的心。

直到淚水完全乾涸之時,車子停下了。簡璃推開車‘門’,剛一擡‘腿’,卻發現自己維持着蜷縮在一起的動作太久,‘腿’已經麻了。有些僵硬地走下車,正準備付車費時,卻發現自己逃得太急,包都忘在顧念琛家裡了。

朝司機抱歉的笑了笑,簡璃只好撥打程又藍的電話,讓她下來付錢,幸好程又藍已經回來了。見到自己那像是流‘浪’貓的可憐樣子,程又藍皺着眉頭付了錢,然後就半拖半拽地把簡璃拉回了公寓。

利落地甩上‘門’,程又藍不急着換鞋子,倒先環着‘胸’,懶懶地倚在了‘門’邊的鞋櫃上,睨了一身狼狽的簡璃一眼,涼涼地拋出一句話。“老實‘交’代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對簡璃說“你這丫,永遠都不讓我省心!”

簡璃沉默了片刻,才一五一十地緩緩解釋道。對於程又藍,她從來就不會隱瞞什麼。只是今天這事,太過不可思議,令她‘混’‘亂’得很,說得七零八落,語言組織得並不清楚。

“人面獸心的‘混’蛋!”聽過之後,程又藍不由得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不行,小璃子,乾脆辭職吧。你再在那裡呆着,我時時刻刻都不放心!下午看你那上司倒是長得一副人樣,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簡璃的臉上仍是腫的厲害,沒有說話,徑自倒了一杯水後,捧在手中慢慢飲着。辭職麼?顏瑾城也有讓她辭過吧,只是現在工作並不好找,尤其是一份舒心又高薪的工作。母親的病,依依的案子都需要錢,雖然有些積蓄,但那是遠遠不夠的。

至於程又藍的卡麼,其實簡璃從一開始就沒想動過。她有查過,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她不知道藍藍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錢,也不會去過問,那畢竟涉及到個人隱‘私’,若是藍藍不願意說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去追究的。她欠藍藍的已經太多,不願再多一筆。這就當是藍藍暫時寄放在她這兒的吧,總之她不會去用。

“怎麼不說話?小璃子,你可別告訴我你也對那什麼的……顧念琛是吧?對他動情了?”程又藍不滿於簡璃的沉默,沉默代表着遲疑,而這時候,遲疑這種情緒並不需要出現。

“藍藍,你說什麼呢。我……我只是……”簡璃急急開口解釋道,卻有些結巴,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當真是神經錯‘亂’了麼。

一對好看的遠山眉蹙得愈發盡了,程又藍走到沙發旁邊,居高臨下地對上正坐着的簡璃,頗有‘女’王範兒地對她說道:“好了,我不管你這麼多。反正一個星期之內,給我把辭職手續辦好了。至於新工作,我幫你留意着。就這麼決定了,你只有聽從的份兒。”

程又藍做事一向雷厲風行,這次也不例外。在果斷地丟下了這一串話之後,就回房間繼續忙工作了,留下簡璃一個人糾結着。

此刻,坐在擁擠的公‘交’上,她認真地思考着去留的問題。這一週的工作效率明顯低了許多,簡璃自然知道自己的問題,也曾試圖找回原來的樣子,可是似乎很難。也許程又藍的說法是正確的,她應該辭掉這份工作了。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工資的問題了,簡璃想她只要一面對顧念琛,就會想起那天所發生的荒唐事。心煩意‘亂’,又如何工作?也許在這樣下去不久,自己也是會被炒魷魚的。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打包袱走人?

她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不知爲何,很喜歡這個位置。窗子拉開了一點兒縫隙,冬日的冷風從縫隙間竄進來,刮在臉上,有些生疼。

正值下班時間,車廂內擁擠得很,一站又一站,來來往往,上車下車,人‘潮’涌動。看着這再平常不過的情景,簡璃卻覺得一陣莫名的煩躁,沒有理由的。

真的是有些問題的吧,這一週來都沒有一個良好的狀態,被影響得很徹底。不知爲何,她有些想念顏瑾城了。正思忖間,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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