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愛愈來愈疏遠

上午九點,簡璃準時抵達辦公室。。照例拿起日程表,準備進局長辦公室向顧念琛彙報行程。伸手敲了敲‘門’,緊接着便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響。

“念琛,‘奶’‘奶’讓我們儘快舉行婚禮。”一個‘女’子的聲音,不大不小,透過‘門’板,正好傳入簡璃的耳朵裡。

“一會兒再說。”這是顧念琛的聲音。

簡璃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好巧不巧,讓她知道了顧局原來有個未婚妻?唉!這市政fǔ這麼有錢,怎麼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卻這麼差?

尤其,她剛剛已經敲了‘門’,豈不是就打擾到他們的談話了?簡璃現在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當她猶豫之際,裡頭的顧念琛發話了——

“請進。”簡璃只能推開‘門’,走進局長辦公室。唉,爲什麼顧念琛的耳朵這麼靈?

顧念琛坐在老闆椅上,閉着眼睛,兩手‘揉’着太陽‘穴’,看起來有些疲倦。在他辦公桌前站着一位‘女’子,打扮得很漂亮,正以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盯着走進來的簡璃。

簡璃被那‘女’子看得有些尷尬,儘量無視那道犀利的目光,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顧局,我是來向您彙報今天的行程的。”

“嗯。”顧念琛沒有睜眼,也沒有擡頭,只是淡淡地應了聲。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太好,但還是顧及着簡璃而沒有發作。

“念琛,這位是?”一旁的單玲對自己被無視而感到十分氣憤,但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優雅,平靜地問道。這個在顧念琛身邊的‘女’人,長得很不錯,‘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有了危機意識。

簡璃在心底哀嘆,她也是個‘女’人,當然知道那位小姐心裡的想法。就是因爲知道,她才更鬱悶,明明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好,我是顧局的秘書,簡璃。”

“彙報行程。”顧念琛顯然沒有要理單玲的意思,他同樣不願牽扯上簡璃。

單玲蹙起眉,感覺自己有些委屈,但又不好發作。只能瞪了瞪無辜的簡璃,在一邊乖乖待着。

簡璃翻開日程表,一板一眼的向上司彙報。以光的速度快快說完,就準備告退。再這麼待下去,她一定會被單玲用目光殺死。

這就是出‘門’沒翻黃曆的下場,簡璃在心裡對自己說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簡璃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些許,然後道:“那麼顧局,我先出去了?”

顧念琛對她的笑容不明所以,但不可否認,簡璃明媚的笑感染了他,煩躁的心似乎也平復了許多。他點點頭,示意簡璃可以出去忙了。

簡璃得到上司的首肯,連忙閃人,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了,尤其還是被人瞪死的,這種死法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

不過,沒想到顧念琛居然有個未婚妻,以前都沒聽說過,這消息要是賣出去一定很多人感興趣吧?當然,簡璃纔不會做這種缺德的事情。上司對她還不錯,所以他的隱‘私’,她選擇尊重。

臨近下班時間,簡璃桌上的‘私’人手機振動了。在上班時間,她都是設置振動模式,既不會影響到別人,又不會錯過重要來電,正如此刻——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簡璃不禁勾‘脣’一笑,歡喜不已,方纔‘陰’鬱的心情頓時消散了大半。清了清嗓子,按下接通鍵,她柔聲開口道:“喂,瑾城。”那是她的男朋友,顏瑾城,人在法國。

孰料,迴應她的竟是一片嘈雜之音。簡璃下意識地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點兒,蹙蹙眉,旋即又轉念一想,算算時差,現在法國應該是中午時分,他也許是在食堂裡吃飯吧。

吵鬧聲漸漸小了,簡璃又重新將手機靠近耳際,試探‘性’地問了句:“瑾城?怎麼了?”

“小璃,我好想你。”緊接着,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道略沙啞的聲音,是顏瑾城。

簡璃原本皺起的眉瞬間舒展開來,‘脣’邊的弧度加深了,‘露’出淺淺的酒窩,嗓音愈發的放柔了:“嗯,我也是啊。你飯吃過了麼?”

“吃過了。”顏瑾城淡淡地答道,旋即又問,“今天上班怎麼樣?新工作還適應麼?”

“很好啊,新領導是個‘挺’不錯的人。”

有些蒼白得過分的對話,簡璃察覺出了,顏瑾城亦是。只是,他們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個局面。也許是異國分隔久了,就連可以聊的話題,都少得可憐。

簡璃覺得有些無力,接到他的電話,總是欣喜萬分,但當開口聊天之時,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這樣反反覆覆竟也成了習慣,誰都沒有試圖去打破這僵局,兩人便愈來愈疏遠。

如此沉靜了半分鐘,簡璃試着開口說些什麼,局長辦公室的‘門’卻打開了,顧念琛高大偉岸的身子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她的心陡然一驚,手不禁鬆動了點兒,手機隨之落在桌上,發出“砰”的巨響。

簡璃連忙站起身,又差點被椅子絆倒,心中暗自哀嚎。做錯事的孩子,心裡總歸是有些虛的,她亦是如此,一言不發地站在辦公桌旁,雙手規矩地放在大‘腿’兩側,腦袋垂着,不敢再去管桌上的手機。

這下慘了,剛升職沒兩天,上班時間‘摸’魚就被領導捉到。方纔那狼狽慌忙的樣子肯定全都被顧念琛看到了,一定會被批一頓吧?簡璃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嘆氣,但還是想唉一聲,這世上絕對沒有比她更背的了!

垂着腦袋的簡璃並沒有看到,這個時候,她的上司卻笑了。弧度很淺,令人幾乎無法察覺。但他確實是笑了,因爲她那緊張的樣子,像個小學生挨老師的訓一般,十足的有趣。

“簡秘書,以後小心點。”許久後,顧念琛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獨留下呆若木‘雞’的簡璃愣在原地。

就這樣完了?充當木偶人半分鐘之後,簡璃又突然記起了自己的手機,慌忙地抓起桌上的手機,卻發現電話早已斷線。

第一反應是回撥過去,卻又一下子失了勇氣……在撥通鍵上猶豫了許久,還是選擇放下電話。她實在不願再面對冷場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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