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出乎意料之外
可惜喬子鈞的態度並不積極,帶申寧來家裡見父母也算給她一個交代,畢竟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子交付給他,現在懷孕了,他總不好始亂終棄。。“我爸媽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實在不行我陪你去醫院打掉!”
“子鈞,你不能這樣對我!”申寧哭起來,她哽咽道:“我知道你還是忘不了那個老女人,想和她結婚對不對?她愛着另的男人,根本不喜歡你……”
“閉嘴!”喬子鈞生氣了,站起身指着她說:“不許你再喊她老女人!”
“她比你大十歲,本來就是老女人嘛!而且還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她有什麼好?我哪裡比不上她,你爲什麼總是不肯接納我!嗚嗚……”申寧哭得更兇了。
喬子鈞怒哼一聲,轉身直接走了,留下申寧自己坐在客廳裡傷心欲絕。
喬顧瑞夫婦暗暗心驚,通過申寧的話才明白,原來兒子還沒對路遙死心。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在猶豫要不要接受申寧。
申寧的身家在京城雖然算不上太顯赫的,不過至少是小家碧玉,清清白白,比路遙要強幾百倍了!更何況她現在又有了身孕,結婚就能爲喬家開枝散葉添人丁,要不要同意呢?
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傭人進來通報:“姑太太回來了啦!”
“大姐回來啦!”卓文連忙說:“快請進來!”
喬顧珍很久沒有回來了,喬顧瑞夫婦連忙讓傭人上茶端水果點心,殷勤地問候道:“大姐怎麼有時間過來?”
“唉,過來看看你們怎麼樣!”喬顧珍嘆口氣,有些擔憂地看着弟弟,問道:“最近身體怎麼樣?”
“他還是老毛病,主要心情不好,身體自然也不好!”卓文鬱悶地替丈夫答道。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個傷風敗俗的東西,你權當沒生她,千萬別爲她拖累壞了身體!再說,你們不是還有子鈞嗎?聽說他大學畢業了,成績還不錯,好好培養,讓他接你的班!他那麼年輕呢,又有闖勁,也許將來大有作爲!”喬顧珍安慰道。
“是啊,是啊!子鈞是我最後的希望啦,一定不能讓他走歪路!”喬顧瑞連連點頭。
喬顧珍這才發現了旁邊坐的申寧,問道:“這是誰家的女孩?”
夫婦倆正爲這事犯爲難呢,此時聽喬顧珍這樣問,連忙把申寧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她:“大姐,你看這事怎麼辦呢?申寧是個好女孩,只是……子鈞還太年輕了,總覺得現在結婚有些爲時過早啊!”
喬顧珍眼睛一亮,站起身走過去,拉起申寧的小手,語氣慈祥地問候道:“你叫申寧?”
申寧怯怯地擡起頭,她知道喬顧珍是冷家的大太太,不但身份尊貴而且在喬家也很有影響力,看喬氏夫婦對她恭敬的態度就知道此人多麼舉足輕重。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當下站起身,卻突然跪倒在喬顧珍的腳下,哽咽着哭道;“我已經懷了子鈞的骨肉,真的不想打掉孩子,求姑媽爲我作主!”
“別哭了!”喬顧珍很不忍地拉起她,溫和地勸道:“沒有人讓你打掉孩子啊!你別擔心,我們喬家是良善人家,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真的嗎?”申寧一聽喬顧珍的語氣竟然肯爲她作主,當下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再也不肯鬆手。“姑媽,我是真心的愛子鈞,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拋棄!可他一直愛着一個老女人,對我只是敷衍罷了!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姑媽,你一定要爲我作主!”
“會的!難得你這麼可人的女孩,又這麼深情專一,子鈞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喬顧珍站起身,鄭重其事地對弟弟和弟媳說:“我看這女孩不錯,應該是申氏財團總裁的千金吧!長得漂亮又有修養還重情重義,這樣的媳婦都不滿意,真不知道你們還準備討個什麼樣的!”
喬顧瑞和卓文面面相窺,他們沒想到性子淡漠的喬顧珍竟然如此喜歡申寧,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幫着她說話。
喬顧珍兀自說道:“這個孩子很對我的眼緣,我看她很不錯!子鈞像匹沒有籠頭的野馬,早結婚還能約束他,讓他收了心一心拼搏事業!再說,舉行婚禮還能沖沖晦氣,家裡添了人丁也更興旺些,也許以後我們喬家就能擺脫黴運,重新振作起來呢!”
申寧沒想到素昧平生,僅僅在酒會上有過幾面之緣的喬顧珍竟然如此向着她說話,她熱淚盈眶,感激地說:“謝謝姑媽,如果我跟子鈞能結百年之好,一定忘不了姑媽的恩情!”
再轉身過,對着喬顧瑞夫婦跪下,哀求道:“求爸媽成全!如果申寧生不能做喬家的人,死後就做喬家的鬼!”
喬顧瑞大驚,聽申寧的口氣,如果他們不答應,她就要尋短見了。
卓文也感覺很棘手,她知道這麼大的女孩天真衝動,爲了所謂的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也怕再鬧出事來,對於風雨飄搖的喬家更如雪上加霜。
“就這麼定了吧!成全他們,婚事我來操辦!”喬顧珍一錘定音,宣佈道。
一場原本已經無望的婚姻,在喬顧珍的大力竄掇下竟然就這麼定了下來。
喬子鈞回來的時候,以爲申寧早走了,沒想到她還大赫赫地坐在他家的客廳裡。
“子鈞,我跟你爸爸想通了,同意你跟申寧結婚!你姑媽說得對,你們結婚還能借着喜慶之氣衝一衝我們家之前的晦氣!”卓文滿臉笑容,拉着申寧的手,對她很是親熱。
先是吃驚不已,待到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喬子鈞冷笑:“姑媽真是熱心腸,她自己的兒子還在西藏打着光棍,怎麼倒有閒情關心我?”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姑媽是爲你好,希望你早點成家能穩定下來,專心打拼事業!我跟你媽都同意了,申寧是個不錯的女孩,而且對你死心塌地,她說結婚之前的這些日子就住在我們家了,以後你晚上不許再出去,老婆都守在眼前,可不能再犯以前的老毛病!”喬顧瑞板着臉訓戒道。
卓文也跟幫腔:“就是啊!這麼漂亮的老婆天天住在家裡,你也該收心了,以後晚上不許再出去鬼混!”
申寧心裡跟抹了蜜一般的甜,她擡起眼,見喬子鈞的神情並不高興,便嬌聲說:“子鈞,我們的孩子總算可以保住了!”
想到申寧還懷着他的孩子,喬子鈞也就心軟了。其實申寧對他的確不錯,千依百順,只是他的心裡總裝着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容不下她。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好做得太絕情,再加上之前答應過申寧,如果他的家人同意他們的婚事,他就娶她。
當下就點點頭,算作應下了這門婚事!
晚上,喬子鈞躲在陽臺上給路遙打電話:“喂,你在做什麼?”
“幫小新溫習功課,你在做什麼?”路遙像對待一個老朋友般隨意地問候道。
“剛跟我老婆做完愛!”喬子鈞故意刺激她。
路遙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了?”喬子鈞的語氣有種壓抑不住的幽怨,“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子鈞,不要再鬧了!”路遙輕輕嘆口氣,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好啊!”喬子鈞譏嘲地笑了聲,“我準備結婚了,你祝賀我吧!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冷智宸,讓他跟着同喜一下!”
路遙有些意外,她知道喬子鈞最近跟申寧打得火熱,卻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準備結婚,是想逃避跟她的這段感情嗎。
“她懷孕了!”喬子鈞說出答案。
原來如此,路遙有些微的悵惘,不過更多的是釋然的輕鬆。“恭喜你!”
“別他媽的跟我說這些風涼話!”喬子鈞爆了句粗口,“路遙,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路遙有些不悅地道:“子鈞,請你注意保持風度,不然我掛你的電話!”
喬子鈞知道她向來說到做到,儘管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還是壓抑着道:“我是被你逼的!你明知道我的心,爲什麼還說這些話來激我?不是存心給我添堵嗎?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裝着冷智宸,他在西藏一天,你心裡一天不好受!三個人就這麼耗着,我無所謂,反正我年輕,耗得起!可我心疼你啊,路遙,我不想再讓你繼續留在豹羣,既然不肯跟我走……那我就讓冷智宸帶你走!總之不許再留在豹羣做別人利用的工具,大熱的天,憑什麼冷彬帶着他老婆去逍遙玩樂,把你擺在大街上曬太陽?”
“子鈞……”路遙的聲音微微地哽咽,她幽幽地說:“不要這麼說,是我欠冷彬的!”
“就算欠他的恩情,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路遙,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再過這種居無定所的飄泊生活!答應我,離開豹羣!”喬子鈞頓了頓,又接道:“我估計姑媽一定會把我結婚的消息告訴冷智宸,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路遙,假如他回來……你就原諒他吧!”
淚水模糊了眼睛,路遙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讓自己沒有痛哭失聲。她一直以爲喬子鈞只是個孩子,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爲她考慮得這麼多。
是她違背了他們的約定,他並沒有恨她怨她,依然全心全意地爲她着想。爲了不讓她繼續空度歲月蹉跎青春,他跟申寧在一起,就算準備結婚也是爲了成全她的幸福。
她不知道錯過了這樣的好男孩,是不是她一輩子的遺憾!原諒她的自私,她實在沒有力氣再跟着他繼續飄泊流浪!
喬家不會允許她踏足,她永遠都不會被喬子鈞的父母接受承認,而且一旦鬧騰開了,她連在京城立足都很困難。
喬子鈞那麼年輕帥氣,比她年輕美麗的女孩多如過江之鯽,而且膽大熱情爭相投懷送抱。她已經老了,沒有力氣去防備那些數不勝數的情敵。
跟喬子鈞分手,是她權衡利敝後的最終決定。她是自私無情的,唯一可以聊以自(蟹)慰的是,喬子鈞正值青春年少,失戀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也就是因爲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她拋棄了他,拋棄了他們相守了三年的承諾!
“路遙,你還在聽嗎?”喬子鈞擔心地問道。
“嗯!”路遙悄悄抹去腮幫上的淚水,聲音卻掩飾不住沙啞:“子鈞,謝謝你爲我考慮這麼多!”
“不要跟我提謝字!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喬子鈞抓抓自己的板寸頭,很苦惱:“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總不能三個人這麼耗到老吧!冷智宸那個人,高傲自大又沒情趣,我告訴你,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追過女人,還不如我呢!你拒絕了他,他也不懂得死纏濫打,只會一直待在西藏,估計到老也不會再回北京了!”
路遙咬着脣,淚水再次簌簌滴落。
“算了,我現在也想開了,我比他年輕,抗打擊度也比他強!他老弱病殘的,連男人的能力也失去了,苟延殘喘,你跟小新是他在世上最後的希望……我把你讓給他吧!”喬子鈞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一個孩子讓出心愛的玩具般,雖然很不捨,卻有種成全的神聖感。
“咳!”正在壓抑低泣的路遙卻被他的話逗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喬子鈞……到底還是個孩子!
“笑了?”喬子鈞俊目有些迷亂的不捨,喃喃道:“路遙,等你嫁給了冷智宸,我再想你的時候怎麼辦呢?”
“誰說我要嫁給他?”路遙清幽的語氣有些令人捉摸不透。“這世上的事情也許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很多時候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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