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7-25 0:18:08 本章字數:6621
齊小樂擡起蒼白的臉看着齊媽媽，直直地看着，看的齊媽媽心裡有些發慌起來。言藺畋罅又訕笑着說：“這孩子，怎麼出去約會一天昏都沒了似地，還是英俊欺負你了。”
“媽，您真的是我親媽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您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吧！那個一個星期的約定，根本就是爲了讓我和謝明玉誤會纔想起來的。也是您通知謝明玉在這裡等我的吧！您根本就從來都沒想過答應我和謝明玉在一起，對不對。所以從始至終您都是在騙我，對不對？從一開始，我就掉進了您的圈套裡對不對？”齊小樂一邊問一邊哭，哭着哭着突然又笑了起來。
“媽，我是笨可是並不蠢。您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分開我和謝明玉吧！爲什麼要騙我，我那麼相信您，我真傻，那麼相信你，真傻。”齊小樂又哭又笑地叫道，悲痛欲絕的臉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最後又抱頭痛哭起來。
齊媽媽從來都沒見過齊小樂這個樣子過，在她眼中她的女兒一直是開朗的沒心沒肺的，哪裡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過。讓她看了不禁心疼，忍不住蹲下身握住她的雙臂，卻發現她一直在抖個不停。
等齊小樂終於又哭又笑地夠了後，才緩緩地站起來看着齊媽媽有些恍惚，喃喃地不停地重複着說：“媽，現在終於如您所願了。媽，現在終於如您所願了。媽，現在終於如您所願了….。”
“齊小樂，”齊媽媽一巴掌打在齊小樂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下去。本來是想打臉的，可是忽然想起上一次打的半張臉腫了好久的事情，硬生生地停下來轉移到肩膀上了。
她不是真心地想要打她，只是想要把她打醒而已，這孩子，剛纔那表現就跟魔怔了似地。
可是一巴掌打下去之後，齊小樂依舊沒有恢復往日的青春活力，只是茫然地轉過臉看着齊媽媽，喃喃地不解地問：“您爲什麼要打我，我不是都聽話了嗎？您不是陰謀都已經得逞了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小樂，”齊媽媽難過的抿了抿嘴，她也很心疼，但是她都是爲她好呀！“我知道現在一定會很難過，會很痛。但是會好的，撐過去就好了。忘記一個人其實是一件挺簡單的事，當初我那麼心疼你姥姥姥爺，還不是一樣忘記了。一個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這種痛，早晚會過去的。”
可是如果真的嫁過去再痛，就有可能會是一輩子的事。
齊小樂苦笑一聲，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往牀上一丟，兩隻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你明明說過的，絕不會做讓我傷心的事，可是爲什麼今天卻掏走了我的心。
你明明說過的，這輩子都會好好疼我愛我和我在一起，可是爲什麼就不聽我解釋。
“謝明玉，你這個大壞蛋。”齊小樂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臉埋在牀單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她難過謝明玉也好過不到哪裡去，這樣的夜，再舒服的牀也無法讓他安心的入眠。
燈全部熄滅，謝明玉就那樣坐在牀頭上定定地看着打開窗簾的窗外。真的很疲憊，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可是眼睛卻無法閉上。已經有多久了，沒有再這樣失眠過，或許，從遇到她的那一刻起，懷裡有了依靠開始。
所以他害怕失眠的夜晚，彷彿全世界都睡了，只有他一個人還孤單地孤獨地面對着這個冷漠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孤單的感覺，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讓他不禁蜷起了雙腿，不知道這個夜晚還要支持多久才能過去。
“怎麼，還沒亮燈？”謝老爺子走上來站到謝明玉門外衝一直守在這裡的管家問。
謝管家點了點頭，“一直沒亮，從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真讓人擔心。這孩子…好久沒有這樣了，我真怕他再和以前一樣，該怎麼辦呢。”
“別胡說，我謝君毅的孫子沒有這麼嬌弱。”謝老爺子一聽氣的拿着柺杖往地上一戳，其實是惱羞成怒，心裡比他還怕呢。
謝管家連忙點了點頭，“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嗯，我知道，偏偏今天那些臭小子全都不在家。明藍也不在…，”謝老爺子有些犯愁，不知道該找誰進去看看謝明玉去。
其實不是他們未僕先知知道謝明玉和齊小樂之間發生的事，而是謝明玉因爲年幼時遭受過的那一場變故讓他對黑暗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感。
尤其是在睡覺的時候都是點着一盞燈的，後來得知他和齊小樂住在一起後沒有亮燈的習慣，謝家人還都着實地驚訝了一把。
後來謝老爺子特意留齊小樂住在家裡，果然，她留在謝家的那一晚上謝明玉就將燈給關了。而後他只單獨回家來住的時候，又開始亮着一盞燈。
謝老爺子便知道，因爲有齊小樂在，所以自家孫子就不怕黑暗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反對他們的理由，畢竟亮着一盞燈睡覺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並不是消費不起的。
可是今天就奇了怪了，齊小樂就沒再這裡，明玉卻依然關了燈，任由房間裡一片漆黑。謝老爺子和謝管家就心慌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謝明玉現在心情很差很差。
雖然沒有齊小樂的日子謝明玉一直以來都是亮着一盞燈睡覺的，可是也有意外的時候。比如每一年的某一天，他都會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燈也不會開，任由自己在那漆黑的地方害怕寂寞，那一天就是他父母忌日的時候。那一天他總是會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第二天人出來，幾乎都等於虛脫。
謝老爺子就怕他今天也會那樣呀，所以一看到沒開燈，全家人都心慌。
“老太爺，不如叫安家的少爺過來吧！他們表兄弟也最近親，咱們家這兩個少爺勸人都不會的，最會勸人的三小姐還不在。”謝管家建議。到自到就。
謝老爺子眼睛一瞪，立刻叫道：“幹什麼叫他們安家的人，那安老頭還不要笑話我家裡沒人嘛。”
“可是您爲了面子，就願意讓小少爺受罪嗎？”謝管家在謝家也有四五十年了，打從一二十歲就跟在謝老爺子身邊，所以說話也就不用顧忌太多。
他也是打小看着謝明玉長大的，對謝明玉的心疼，一點都不比謝老爺子少多少。
謝老爺子被他這麼一說，立刻被說得啞口無言了。是呀，爲了面子真的捨得讓他的寶貝孫子受罪嗎？答案當然是不會。
“馬上去安家看看安家誰在家，除了那個安老七誰都可以來。”謝老爺子打心眼裡就不喜歡安梓謙那股子輕挑勁，明明就是個少爺，卻整天跟個流氓痞子似地，吊兒郎當看着讓人覺得不莊重。所以一般情況下禁止他進謝家，生怕把謝明玉帶壞了。
其實謝老爺子這完全就是自家孩子怎麼都是好的，卻從未想過依照謝明玉的智商，不把別人帶壞了也就算是萬幸了。
謝管家這邊得到命令，立刻跑去給安家打電話。
安老爺子那邊早就歇下了，傭人一接聽知道是謝家的電話，也不敢怠慢，誰不知道安老爺子寶貝着唯一的外孫寶貝的跟什麼似地，比自家的孫子都要心疼。
這謝家深更半夜的打電話，肯定是爲了小外甥少爺的事，所以哪裡敢怠慢，萬一耽誤了大事，安老爺子還不要鬧死。
所以安老爺子是被從牀上給叫起來了，別看安老爺子年紀那麼大了。可是因爲年輕時行軍打仗的起早貪黑，有的時候根本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所以對於睡覺這回事是格外的喜歡。而且年紀越大還越有起牀氣，不能非自然地醒來，否則非要鬧上那麼一場不可。
弄得安家老老小小都知道，老爺子睡覺時誰都不能去打擾，否則吃虧在眼前。
比如，今天這個傭人小跑着跑進老爺子的屋裡去叫老爺子。這邊剛叫了一聲，老爺子的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
這就是老爺子的起牀氣，一旦被驚醒了就不管拿到什麼，只要是摸得到的就開始往叫他起牀的人身上扔。被砸到過幾次受過幾次小傷後，安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安老爺睡覺的屋子裡，尤其是牀的周圍是千萬不能放任何堅硬物品的，否則不知道誰會倒黴。
所以當下這個傭人一手接過扔過來的枕頭，嬉笑着對安老爺子道：“老太爺，謝家來電話了，您要不要親自去接。”
安老爺子本來還氣呼呼的氣的不得了呢，好好地正做夢和安梓俊他們奶奶又回到了年輕那會，這會子被突然打斷，心裡自然不痛快。可是一聽到謝家兩個字，條件反射地想到了自家的寶貝孫女。
他這一輩子就那麼一個女兒，妻子還是在生女兒的時候難產死的。臨死前一再交代一定要把女兒好好養大成人，對於妻子的死他愧疚，卻並未責怪在女兒身上。
那是一個疼愛呀，簡直就是疼到骨子裡。其他三個兒子哪一個不是在他的皮鞭下長大的，只有這個女兒是被千寵萬愛地撫養成人。
長大了好不容易出嫁了，他還記得出嫁那天他自己都躲在房裡哭了半天。後來女兒遇到了真心愛她的謝家少爺，再後來生了孩子，孩子粉妝玉琢的可愛到極致。卻不想，命運多變，女兒和女婿會在一場意外事故中雙雙斃命。只留下外孫這個遺孤在世上，所以對於這個外孫，他便把對女兒的愛全部傾注在了他身上。
現在一聽到謝家的電話，他心裡就發慌。難不成是玉兒出事了，趕緊地爬起來也顧不得穿睡衣了，反正是大夏天的，光着膀子就往外跑出去。
因爲怕影響他睡眠，所以他的房間裡並沒與安裝電話，要接電話的話還要跑到外面去。
謝管家把事情的大概跟安老爺子說了一遍，安老爺子當下就答應馬上讓一個孫子過去。然後自己也要過去，看看他的寶貝明玉，不然睡都睡不好的。
可是那邊謝老爺子卻一把搶過電話來讓他不要來，說什麼現在來了也沒用，明玉都不開門的。來了還要管他一頓飯，給他送茶遞水。
安老爺子這纔打消了去謝家的念頭，在電話裡大罵謝老頭子是個小氣鬼。
自從他們兩個最寵愛的孩子去世後，其實若不是有謝明玉在中間聯繫着，可能會老死不相往來吧！總覺得自家孩子是因爲人家的孩子，纔會莫名其妙的死掉的。
所以連帶着恨上了對方，其實不過是一種對孩子死無法承受的寄託而已。謝安兩家的其他子孫也都隨他們兩個老人家去，反正又掀不起別的風浪，不過是相見互相生厭而已。
安老爺子掛了電話後開始想着給哪個孫子打電話過去，想了一圈還是覺得老六合適。剛好今晚也在北京，也方便些。老七不行，別說謝老頭子不放心，他也不放心呀！那孩子，沒得把明玉給帶壞了。
安老爺子想好了趕緊給安梓俊打電話，安梓俊因爲周曉白又去L國裡看望林顏心了，剛好沒事就在北京留下了，接到安老爺子電話時正好和安梓謙喝酒呢。
安梓謙看他拿着電話臉色凝重地嗯了嗯，便好奇地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千萬不要是他家心心有事就行。
“老爺子打電話，說謝家那邊打電話給他，明玉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出來。而且還是關着燈的，到現在都沒亮一下。”安梓俊擰着眉，嘆息地道。
“是嘛，”安梓謙挑挑眉，臉色也有些凝重。關於謝明玉不開燈的事情，只要是謝安兩家的人都知道，因爲在那一天，謝安兩家的老爺子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謝明玉的門外呀！所以其他人想不知道都難，再說，對謝明玉，他們也都是真心疼愛的。
“今天也不是姑媽姑父的忌日呀！明玉怎麼會這樣，不會是因爲感情問題吧！我一直以爲他佔着主導地位，齊小樂那丫頭壓根就不是他對手呢。”安梓謙撇撇嘴不解地說。
安梓俊嘆息：“在愛情裡面哪裡有一直佔着主導地位的人，明玉那孩子向來聰明，可是聰明的孩子心思也重。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地方，齊小樂那孩子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她不會懂明玉的悲傷，就像明玉不會懂她的智商。我是一直擔心她會無意中傷到明玉，沒想到還是傷到了。我現在趕緊趕到謝家去，希望那孩子自己也能想通不要死心眼纔好。”
安梓俊說着，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安梓謙也站起來，急急地道。
“算了，既然是老爺子指名點姓的叫我過去，那就是沒有叫你過去的意思。你自己還都整不明白呢，跑過去他們兩個還擔心呢，你會把明玉帶壞了。”
“切，就明玉那智商，我們兩個在一起，誰帶壞誰還不一定呢。他們太欺負人了，哪天我一定從良給他們看。”安梓謙氣呼呼地嗤之以鼻，倆老頭真多事。。
安梓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如果哪天你從良了，六哥肯定爲你放上三天的鞭炮以示慶祝。”
說完，笑着離開了這裡，留下安梓謙愣愣。什麼意思嘛，意思是對他從良沒有信心嗎？他自從遇上林顏心開始就沒有再混過好不好，怎麼都這麼不相信他，一個兩個真是太過分了。
安梓俊很快就趕到了謝家，謝管家看到他叫了一聲六少爺，然後連忙請他進去。
謝老爺子依舊在謝明玉的門外守着，看到安梓俊過來，連忙讓出一條道緊張地說：“安家小子來了，快進去看看，明玉到底怎麼樣了。”說着將備用鑰匙塞到了安梓俊手裡。
安梓俊：“…….。”他是真心的討厭謝老爺子叫他安家小子啊，他可都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額頭上幾道黑線飄過，現在也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趕緊拿着備用鑰匙打開謝明玉的門。
除了謝明玉父母忌日的那天沒人敢進去看他外，其餘的時候應該沒事。
房間裡一片漆黑，安梓俊進去了一會的功夫才適應了這種黑暗。然後看到謝明玉靠在牀的靠背上，眼神渙散沒有焦距的坐在那裡。
“明玉…”安梓俊有些心疼地叫了一聲，這個樣子的明玉，除了姑父姑媽去世的那幾年，還從未見過他這樣子呢。
即便是忌日，也都會自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任何人都不準進去。第一次兩個老爺子強行闖入，被明玉如同發瘋了一般抓的渾身都是傷痕，他自己也自殘似地弄得自己渾身都是傷，自那以後只要到了忌日那天，再也沒人敢進去勸他了。只能等到第二天看着他虛脫似地被擡出來，其中過程的艱辛，他們都可以想象的到，不然怎麼會第二天那麼虛脫。
可是真正的情況卻無人知道，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纔將自己弄成那個樣子。
安梓俊試探性地上前兩步想要靠近他，因爲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謝明玉是否和他父母忌日時的狀態一樣的。如果是的話，一會萬一發起狂來傷了他不要緊，再傷了他自己就麻煩了。
不過還好，對於他的靠近謝明玉無動於衷，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安梓俊這個人似地。
讓安梓俊不禁鬆了口氣，但是也更擔心幾分。又往前試探地靠了幾步，在離他的牀只有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試探地低聲開口：“明玉，怎麼了，怎麼又把一個人關房間裡了。我是六哥呀，明玉，扭過臉來看看六哥，六哥來看你了。”
謝明玉依舊茫然，對安梓俊置之不理視若空氣。
安梓俊抿了抿嘴脣，又往前兩步，坐在謝明玉的牀邊上。伸出雙手來去扶着他的肩膀，輕輕地搖晃，聲音更加輕柔地道：“明玉，看看六哥，六哥來看你了。”
依舊茫然，依舊無動於衷。
安梓俊急了，加大手裡的搖晃度：“明玉，醒一醒，我是六哥，轉過眼來看看六哥。”
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夾雜着無盡地焦急。
可是依然的，謝明玉無動於衷。
安梓俊徹底心涼了，握住他的肩膀的手都在顫抖，聲音都發顫：“明玉，乖，看着六哥，告訴六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這樣，聽話，看看六哥，六哥會擔心的。”
“爸爸…媽媽…。”謝明玉茫然地看着前方，優美的脣線微微輕啓，呢喃出這兩個字。
安梓俊：“……。”心頓時拔涼拔涼的，終於有反應了，卻是這樣的反應，還不如沒反應的好。
“明玉，你到底怎麼了，跟六哥說呀！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六哥真的擔心。”安梓俊心揪揪的疼，這弟弟是他打小給疼着長大的。這個樣子一看就是魔怔了，他自己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小姨媽死的時候他一度也是做過心理治療。明玉也是，心理醫生看了好多年，雖然是說痊癒了，可是心理上的這回事誰能說得準，一不小心陷入某個漩渦，就能魔怔掉。
謝老爺子在外面等的急了，怎麼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人還不出來。實在是忍不住，悄悄地將門打開，一開門眨了好幾下眼睛這纔看清楚，謝明玉居然坐在牀上，安梓俊就站在他身邊。
謝老爺子頓時鬆了口氣，坐在那裡說明應該沒事了吧！連忙有些埋怨地說：“玉兒呀！你這是怎麼回事，知不知道爺爺都要擔心死了。有事我們好商量，這麼折騰自己，爺爺看着心疼啊！大半夜的，還讓你六哥跑了這麼一趟，還不趕緊起來，送你六哥回去。”
謝老爺子說完，謝明玉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依舊茫然地盯着前方。
謝老爺子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他孫子不是這麼不懂事的人呀！連忙緊張地看向安梓俊：“安家小子，明玉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