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姚對白小雅的種種貼心,朱麗芬微笑的看着。
兩人依依不捨的惜別,哪怕只是去上班。
這纔是熱戀中的樣子吧。
她羨慕自己的死黨可以有個如此愛她寵她的男人。
同樣也感嘆同人不同命。
“傻笑什麼呢?”白小雅送走了穆念姚,回到餐廳。
“穆念姚對你真的好好,”朱麗芬道,“爲什麼不同意他的求婚呢?”
白小雅古靈精怪的一笑,“我追他追了這麼多年,哪裡是他一句話就能扯平的事情。”
“傻瓜,”朱麗芬道,“他愛你,真心待你就好。”
“我知道啊,”白小雅道,“可是,心裡就是有點不平衡嘛。”
“別說我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白小雅問,“昨天不是告白成功了嗎?怎麼今天還是這幅樣子!”不,好像臉色比以前更難看了。
朱麗芬出神了一會兒,微笑道:“他讓我把孩子打掉。”
白小雅一下子愣在那裡。
自己現在也懷孕,知道懷孕之後那奇妙的感覺以及氾濫的母愛。
聽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讓自己把與他的孩子打掉時是什麼感受,白小雅不知道,但她知道,那滋味,一定苦澀極了。
“你怎麼想?”白小雅問。
朱麗芬笑了笑,“一個爸爸都不要的孩子,我能有什麼想法。既然他讓打掉,就打掉吧。”
“芬,你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和朱麗芬自小一起長大,何時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哪怕是家裡人拆散了她與那個初戀,她也是生氣多於傷心。
“我也不想笑,”朱麗芬道,“可是好奇怪,眼淚流不出來了,剩下的,只有苦笑。”
“芬,”白小雅道,“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孩子生下來自己撫養?”
朱麗芬嘆了口氣,“哪兒有這麼簡單。”
“你知道,我們家裡人都是從政的。如果我未婚生子,對於他們來講,就是給他們的政府生涯抹了黑。”
沉默了良久,朱麗芬又道,“這孩子跟着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搞不好哪天趁我一個不察,家人就把他秘密送到哪裡去了。”
白小雅一時無言以對。
“算了,”朱麗芬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現在的它不過是顆種子而已,打掉就打掉吧。”
“反正我也不是特別在意。”朱麗芬道,“打掉後,我想跟什麼樣子的男人約會就跟什麼樣子的男人約會。”
“沒有小託油瓶我才能找個更好的。”
朱麗芬說的輕鬆,可白小雅知道,她現在的心情,無比的沉重。
不過就像朱麗芬說的那樣,她的家人是不可能讓她留下這個孩子的。
懷孕期間知道,會逼着她打掉,即使懷孕期不知道,待孩子生下來後,他們也真的會把孩子送走。
“你和張允……”
“沒有可能了。”朱麗芬道,“他不愛我。我有我的驕傲,不想做那麼廉價的女人,死纏爛打的去渴求他的愛。”
想想張允身邊的女人,白小雅心裡堵的難受。
“走吧。”白小雅起身,“我陪你去。”既然不可挽回,不如給芬子一個好的未來。
朱麗芬抱着白小雅的腰,將臉貼上她隆起的肚子,“姨姨沒有了寶寶之後,你要好好安慰姨姨噢。”
白小雅看着朱麗芬,心裡十分難過。
到了醫院排了號,白小雅陪着朱麗芬坐在等候室裡。
朱麗芬表面看沒什麼,雙手卻不停的扭來扭去,白皙的纖手被折騰的通紅。
“你是不是很緊張?”白小雅輕聲問,“別緊張,你看這裡有那麼多人都在做這個,沒事的。”
朱麗芬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護士在叫她的名字。
只見她全身繃緊,有些僵硬的走向檢查室。
醫生先給朱麗芬做了b超,冰冷的機器壓在她的肚子上,直冷到心底。
“你懷孕了知道嗎?”做b超的醫生問。
“嗯。”朱麗芬點頭。
“你這有8周多了,”醫生道,“小傢伙發育的非常好。已經能聽到胎心搏動了。”
“胎心?”朱麗芬有些發怔。
“嗯,就是有心跳了。”醫生一邊給朱麗芬檢查一邊道,“再下面幾周,小傢伙就會慢慢長出手腳,現在的他,就像個蝌蚪。”
“好了,”醫生對朱麗芬道,“宮內懷孕,寶寶也非常健康。恭喜你。”
朱麗芬拿着醫生給她的b超單,艱難的說:“這孩子我不準備要的。”
醫生看了她一眼,“要打胎的啊!”抽回朱麗芬手裡的單子,在上面寫了什麼。
“給你,去吧。”
朱麗芬人還沒走出檢查室,就聽那醫生對着旁邊的助手說:“現在的人真是,有些人想要孩子,怎麼都要不上,有些人明明懷了健康的寶寶卻不願意要。”
“就是,老天應該讓那些不想要孩子的人與想要孩子懷不了的人,調整一下。”助手說,“剛纔我還見到一個女人因爲胎兒不好哭的跟什麼似的。”
朱麗芬拿着單子的手,沉的拿不起來。
到了婦科,主任醫生直接把單子拿過來看了一下,“人流還是藥流?”
“啊?”朱麗芬茫然的看着醫生。
“第一次做吧,”醫生說,“我看了你的資料,這孩子很健康,如果沒想好,我建議你還是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不管是人流還是藥流,都是有風險的。現在有很多人想保胎都保不住呢,你這孩子這麼好,打掉實在可惜了。”
“坐外面好好想想吧。”
朱麗芬拿着單子,又從醫生辦公室走了出來。
正巧碰到剛做完手術的一個女人從她身邊走過。
蒼白無血色的臉,微彎着腰,嘴裡還不時的疼哼着。
“怎麼了?”白小雅見朱麗芬出來像丟了魂似的,忙起身過去。
“寶寶很健康,”朱麗芬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已經有胎心了呢。”
“醫生說,再過幾周,寶寶就會長了小手小腳……”
朱麗芬的聲音顫抖着,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
“小雅,”朱麗芬拉住白小雅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心臟處,“你聽聽,它跳的多快。”
“每次我想將寶寶打掉時,它都跳的好快,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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