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他們是在謀劃什麼，”微生德琢磨道，“瘋子可不是安分的。”
“她們會做什麼？”華靜芸皺眉。
“這就難說了，瘋子沒有邏輯和理智，誰知道她要做什麼。”
華靜芸神色一凜。
她不怕瘋子對集團做什麼，就是擔心她背後會傷着琪琪。
“會不會買、兇殺人？”這是華靜芸最擔心的。
“四萬能買、兇殺人？”微生德斜睨着華靜芸，“瘋子還沒那麼大的臉面，四萬就能買我們的命。”
這也太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了。
“瘋子殺人是不犯法的，”華靜芸沉聲說道，“這個焦雨靜身上有人命，她的多重人格里，有好幾個是兇殘嗜血的。”
說到這裡，華靜芸心裡更加奇怪，“你說，這麼危險的人，瘋人院怎麼會放她出來？”
“馮永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微生德咒罵了一句，“從他手裡放了這麼多人出來，他這個院長也當到頭了。”
“現在不是責問馮永的時候，是如何解決這件事。”華靜芸憂心忡忡，她不怕和瘋子面對面，就怕瘋子背後使壞。
“找個人盯着她，我就不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們還能興風作浪！”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兩人正說着話，傳真機突然動了。
微生德眼睛一緊，立即走了過去，將打印的東西抽出來仔細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地看向華靜芸。
“怎麼了？”華靜芸問道。
“你自己看看。”微生德把打印紙遞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華靜芸也是一臉疑問。
上面打印的是焦雨靜的消費清單，幾乎全是奢侈品，從化妝品到配飾，再從限量版坤包到當季流行的名牌衣服。
這是最新蒐集到的信息了。
“難道我們想錯了？”華靜芸問道。
微生德臉色突然輕鬆了，“沒準，我們真的想岔了。”
不過，他一向小心，想了想，說道：“我們再觀察一個月，我倒要看看瘋子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晚飯的時候，微生琪回來了，拉着華靜芸在臥房說了會話，然後敲開了柔寧的房門。
“有事？”柔寧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拿了一個畫板。
“堂姐，明天我要到楠楠的姑奶奶那裡去，你也去嗎？”微生琪問道。
柔寧蹙眉，似乎是想拒絕。
微生琪又說道：“楠楠特意囑咐要帶你一起去，說她姑奶奶也邀請了你。怎麼說，也是長輩的邀請，不去不好。”
“是有什麼事嗎？”
“只是簡單地吃頓飯，李姑奶奶很久沒看到我們了，怪想我們的。”
這話，誰信？
柔寧好笑地看着微生琪。
這個女的是真不怕，還是認爲自己運籌帷幄，所向披靡？
上次李姑媽的壽宴上，雙方几乎都把話說破了，微生琪還能若無其事地竄門？
不過，柔寧也能理解微生琪的心態。
微生家是李家無法企
及的存在，在氣勢上直接碾壓李家，一個李姑媽有什麼好怕的？
說句難聽點的，李姑媽的優勢也就只在輩分上了，微生琪確實沒什麼好怕的。
“那好，明天一起去。”不管微生琪的目的是什麼，她總要去看看。
翌日，司機開車帶着兩人到了李姑媽住的公寓樓。
李楠早已等在單元樓下，看到兩人，立即迎了上去，“我還擔心你們找不到地方，正準備打電話。”
“路上耽誤了點時間，等久了吧，真不好意思。”微生琪一下車，就走到李楠面前，親暱地握着她的手，一副姐妹好的模樣。
“柔寧姐。”李楠衝柔寧點了點頭。
一行人上了樓。
“我姑奶奶不喜歡住大房子，說一個人住太冷清，住着不舒服，所以從香港回來後，就買了這套電梯公寓，請了個傭人，我沒事的時候就過來陪陪她，”李楠在電梯裡，向兩人說明道，“姑奶奶喜歡熱鬧，知道你們今天要來，昨天就讓人開始準備了，還親手做了糕點，等會你們要多吃點，不管好吃不好吃，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哄姑奶奶開心。”
“我們是好姐妹，你的姑奶奶不就是我的姑奶奶，放心吧。”微生琪安慰地拍了拍李楠的肩。
柔寧只覺得好笑。
微生琪和微生雲的關係不好，對自己的姑奶奶都不待見，真要把李楠的姑奶奶當自己的姑奶奶對待，能有多好的臉色？
電梯入戶。
一出電梯就是李姑媽的房門。
“都來了，進來吧。”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乾巴巴的，依舊很刺耳。
柔寧餘光多看了李姑媽一眼。
也不知這個老太太是對她們有成見，所以才板着個臉，還是她本就是個嚴肅的老太太，看誰都是欠她錢的孫子。
傭人沏好了茶，又端上了一盤水果，李姑媽才走到沙發前坐下。
“你們都是楠楠的朋友，怎麼不多走動？還要我這個老婆子出面，你們纔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姑媽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微生琪忙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學校，很少回來，昨天也是接到了楠楠的電話才趕回家的，就是爲了今天能來李姑奶奶這裡。”
“學業爲重，馬上就要高考了，是該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還是琪琪好啊，還有學校可以去，我家楠楠一直在家跟着家教複習，也不知有沒有用。”
想是早就知道李姑媽會說這個，微生琪一臉淡定地說道：“要是楠楠覺得家教有什麼問題，可以換一個，我母親說了，楠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儘量滿足。”
這話應該是華靜芸教的，昨天母女倆在臥室待了那麼久，想必華靜芸給微生琪分析了各種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並教了她化解的辦法。
作爲晚輩，只能儘量做出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模樣，李姑媽真要端着長輩的架子咄咄逼人，也得看她好不好意思。
不得不說，華靜芸是真的很懂人心，更懂得如何從被動變主動。
果然，李姑媽聽了微生琪的話，不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只雲淡風輕地說道：“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就怕耽誤了楠楠的學業，幾個孫字輩的孩子中，就楠楠入了我的眼緣，我看着親切，自然希望這孩子能有出息。畢竟在內地，只有上了大學纔有出路。”
喝了兩口茶，李姑媽突然看向柔寧，“柔寧啊，嗯，你是叫柔寧吧？”
見柔寧點頭，李姑媽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是最近纔回來的，之前一直在……在……”
“在瘋人院。”柔寧纔不管李姑媽的惺惺作態，直接說道。
李姑媽小小尷尬了一下，可也是做給柔寧看的。
在重新評估了柔寧的戰鬥力後，繼續說道：“回來還適應嗎，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在香港認識一些國外很有名的心理醫生，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推薦。”
“謝謝李姑奶奶，”柔寧學着李楠的模樣，假惺惺地對李姑媽說道，“我現在的醫生很好，我很適應他對我的治療方案，效果很好，不然，我也不會出院了。”
“那倒是，不過，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你們是楠楠的好友，我把你們當自己的孫子。”
你纔是孫子，你全家都是孫子！
柔寧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午飯很簡單。
李姑媽不是講排場的人，特別是在喪夫喪子後，她的起居不僅規律，連飲食也清淡了。不過，既然邀請了客人，所以還是做了兩道年輕人喜歡的，味道辛辣的菜。
李姑媽有午睡的習慣，飯後就到了臥室，剩下的三個女生便沒了束縛。
“走，我們出去轉轉，”李楠提議道，“這段時間，我一直憋着，哪兒都不能去，快發黴了。”
微生琪眸光閃了閃，“楠楠，對不起，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
“說這些做什麼？”李楠挽着微生琪的胳膊，親暱地說道，“我們是姐妹，說這些就生分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知道的，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了，只要你好，就什麼都好。”
完全爲微生琪着想的話，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柔寧在一邊，冷眼看着兩人的戲份，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
比她這個瘋子還能演，果然高手在民間。
一行人出了公寓樓，順着街道朝前走。
這本就是鬧中取靜的位置，街道兩旁的商鋪林林總總，有廉價的，有潮的，也有所謂的品牌店。
換做是在往常，這些入不了微生琪和李楠的眼，可現在條件不允許，兩人只能挑看得過去的進去轉一圈，卻嫌棄地什麼都沒碰，讓商鋪老闆白賠了笑臉。
轉了大半圈，兩人到了冷飲店。
點了飲料，三人坐在一起，微生琪說了說學校的事。
李楠一臉羨慕，“以前吧，不喜歡學校，可真不去學校了，我還蠻懷念的，人啊，就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後悔莫及。”
一時間，衆人沉默。
或許是覺得氣氛不好，微生琪才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對了，楠楠，你的志願選好了嗎？”
“我還需要選志願嗎？”李楠似笑非笑地說道。
當初華靜芸可是保證了要送她到國外唸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