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易謙”西顧大叫了一聲。
“莫西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他的聲音很冷,讓西顧有些害怕。
任雯文去世時,談易謙沒有哭,沒有說話,一直沉默的站在旁邊,不是他不悲傷,而是悲傷壓得太深太厚,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談易謙剛纔說謊了,他跑到警局,是真的打算掐死了樑媛蓉給母親陪葬,最後放手不是因爲賠上自己不值當,而是因爲他在那個瞬間,想起了西顧。
樑媛蓉如果被他掐死了,這個叫莫西顧的女孩,要恨死了自己吧呵呵
談易謙很想冷笑,他一直覺得自己心疼母親,在父母離婚之後爲母親抱不平,對樑媛蓉母女態度不算多好,但是最終,他卻爲了這對母女當了不孝子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西顧推他,“你先鬆開手再說話”
“鬆開手爲什麼害怕怕涼時看到我倆這樣誤會”
西顧深呼吸,“談易謙,你真打算和沈涼時的兄弟關係徹底決裂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更何況你別忘了,你我現在的身份,是兄妹,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
“兄妹”談易謙笑了起來,“莫西顧,你覺得事情到了現在這樣,我父親和你母親還能夠在一起”
西顧咬牙,說不出話。
“你那個表情代表着什麼呢是怕你母親和我父親離婚之後,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被他收回,然後影響你和涼時之間的感情嗎”
“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本來就不是我的,我也從不在乎那些,所以更不存在所謂的影響,如果真的影響了,那隻能說明我和他的感情還不夠深。”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愛情這種東西,其中參雜幾分真假你和涼時在一起不滿一年,未來還有無數個夜夜,你們真的可以一生相愛或者說你身邊離散破碎的愛情還不夠多非要自己經歷一番才其中深淺”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談易謙,你是什麼意思在告訴我愛情這種東西不靠譜讓我回頭是岸嗎可是什麼才叫回頭是岸你回頭了看到的一定是岸讓我放棄沈涼時然後和你在一起就是回頭是岸真是可笑,談易謙,如果沈涼時不是我的良人,那你更不是,而且,一個身體和心都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你確定你要她”
談易謙的瞳孔瑟縮了下,“你在激怒我”
西顧咬牙,“我沒有激怒你,我說的都是事實,現在c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沈涼時的未婚妻,我是你談易謙的妹妹,你是想讓談家的名譽毀在你手裡我一個殘花敗柳值得你這麼做而且,你不是已經和葵生在一起了嗎你這樣對我,葵生怎麼辦談易謙,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西顧很想喚回談易謙的理性,但剛剛陷入母親去世的痛苦中掙扎不出來,他其實也在尋找一種方式宣泄情緒。
而西顧,很不幸的成了那樣一個宣泄的出口。
談易謙盯着西顧看,薄脣勾起一抹笑,他說,“是啊,談家的名譽不能毀在我手裡,可是我心中的不爽誰來撫平不如這樣吧,你跟我過一夜,看我在佔有了你的身體之後,是不是還能如初的保持新鮮感,或者我真的如你所說,對你只是因爲輸給了沈涼時而擁有着一份不甘,我就放棄你了怎麼樣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划算多了反正自稱殘花敗柳的是你,被我上一次,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西顧睜大了眼睛幾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談易謙,她咬牙,“談易謙,你簡直是變態,你放開我”
西顧開始掙扎,奮力的掙扎,她確定談易謙是瘋了,此時此刻的他,真的是瘋了,所有的理智已經當然無存了
她開始害怕了,這種害怕侵襲着自己的心臟,她張口想叫,可她還來不及張口,嘴脣就被人堵住。
談易謙居然吻住了她
嘴脣相貼,帶着啃咬的力量,西顧覺得嘴巴疼,可也只是一瞬
因爲下一秒,一個力道將摟抱着她的那個男人扯開,一道勁風伴隨着男人倒在地上的破碎聲響
西顧擡眸,便看見了沈涼時壓着倒在地上的談易謙,揮起拳頭一拳一拳砸在他臉上的情景
談易謙也毫不示弱,一個勾腿將沈涼時踢翻在地,上去就給了沈涼時兩拳頭,下手很重
西顧晃了一下神,連忙去拉,“別打了,沈涼時,你別打了”
不遠處,楊叔聽到聲音立馬趕了過來,看見兩個男人在打架,心裡猜想是不是剛纔發生什麼爭執了,也顧不得太多,連忙叫警察過來拉架
兩個人被帶到審訊室時,彼此臉上都有輕微的瘀傷,審訊員詢問兩個人打架原因,彼此都跟較勁一般,就是不說話。
無奈,審訊員只好問西顧,西顧說是發生爭執,所以打起來了。
因爲情況有些特別,加上兩個人身份特殊,審訊員也不敢說太多,就放兩個人走了。
西顧拉着沈涼時去警察局附近的醫務室處理傷口,楊叔和陳阿姨也帶着談易謙去處理傷口。
待在一個地方,兩個人再次無聲對望,西顧生怕兩個人又發生爭執,最後問護士要了消毒水和棉紗,出了醫務室。
一直到沈涼時的車上,親自給沈涼時處理傷口。
看着男人俊臉上的淤青,西顧的心裡很難過,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涼時給她擦眼淚,“哭什麼”
西顧說,“沈涼時,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我和他之間,早該打一架的,就是本來覺得,我能夠打過他的,看來我輕敵了”
說完,沈涼時還揚了揚眉。
西顧哭笑不得,說,“這種情況下,你能不能別貧嘴了”
沈涼時笑,“好,不貧嘴不過西顧,我沒有暴力傾向,也不打老婆,這一點你要相信”
西顧看他一眼,張口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說道,“我有”
沈涼時在那一刻,扯起脣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