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你小時候最聽大哥的話,難道現在爲了一件衣服,連兄弟情義都不顧了嗎?”聶盛景向來都不太喜歡與人爭執,現在因爲激動臉色變得有些發紅。
“衣服可以讓,愛情沒有辦法讓。”聶和風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說。
蘇煙寂在旁邊聽了,恨得牙癢癢的,她捂着紅腫的半邊臉說:“既然這樣,盛景我們也不要強求了。不過下月6號我們和和風音書同時結婚,音書穿着天之嫁衣,我要是隻穿普通婚紗,怕給你丟面子,這可怎麼辦好?”
她小聰明還是有的,完全掩蓋住自己的私慾,彷彿一切都是爲了聶盛景着想。
聶盛景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完全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他盡力隱藏着怒氣說:“和風,你不會是有意想要我這個當哥哥的在婚禮上丟臉吧?讓所有的人都覺得我聶盛景不如你這個聶家二少!”
聶和風不說話,但他完全是一副袖手的態度,有些事可以幫忙,有些事完全沒有辦法幫。
蘇煙寂適時出來做好人,她尖着嗓子卻壓低聲音,讓人聽起來說不盡的溫柔:“盛景,既然天之嫁衣代表的是和風與音書的愛情故事,我們再強要實在不好。聽說這件婚紗是法國婚紗名師梅林娜莎女士設計的,她和和風私交很好,可以請和風你幫忙,再讓她給我設計一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婚紗嗎?”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貪心,字裡行間之間流露出來的全是算計。
聶盛景見到她步步退讓,還覺得她做人做的大度。
聶和風把秦音書放下來,搖搖頭說:“還是沒有辦法,梅林娜莎現在在打官司,已經沒有心情和靈感再去設計婚紗了,她幫我設計天之嫁衣已經很爲難。”
聶盛景所有的怒氣,在一瞬間就全部爆發了:“和風,你變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懂事的弟弟!我對你很失望!很失望!”
他一連說了兩句失望,轉身就推着輪椅離開,頭也不回。
蘇煙寂咬牙切齒了一下,卻也無計可施,只好跟在後面跟了上去。
身後,秦音書看着他們摔門而走,不無擔憂的握着聶和風的手說:“老公,恐怕因爲這件事影響到你和大哥的關係了。”
“就算沒有這件事,也會有別的事,不要擔心,但誰也不可以挑戰我的底線—就是你。”聶和風將她擁入懷裡,吻着她的髮梢。
秦音書就把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他講了一遍。
她心有餘悸的說:“上次你帶我去見過千帆,我覺得他是個很出色的男人,只是沒想到他的女人那麼心狠手辣,居然當衆讓兩個保安把蘇煙寂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給摸了個遍,也難怪蘇煙寂會咽不下這口氣。”
聶和風聽聞,越發覺得內心柔軟,他溫言道:“恐怕尚筠琪還算不上千帆的男人,否則她就不會因爲蘇煙寂的一句話而惱羞成怒。”
“可她不是過千帆的未婚妻嗎?”秦音書驚訝道。
“未婚妻,不一定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生在豪門的人,婚姻多半都是利益的犧牲品。”聶和風由衷的說道。
“也就是說過千帆真心喜歡的是那個女大學生薛向凝?天哪,尚筠琪一定會殺了她的。”秦音書往聶和風的懷裡縮了縮,不由自主的爲薛向凝的命運擔憂起來。
“尚筠琪未必能管得了千帆,那個女大學生應該會很安全。”聶和風笑笑,拍打着她的後背說。
“那就好,不知道被活閻羅過千帆喜歡,薛向凝是幸運還是不幸。”秦音書喟嘆道。
“我覺得不幸運的應該是千帆吧?過盡千帆皆不是,最後愛上的女人偏偏不喜歡他,這件事讓我更加珍惜我的妻子。豪門婚姻有純粹的愛情不容易,能娶到自己喜歡的人更不容易,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聶和風說着,眉梢上揚,人也變得有些感性起來。
秦音書抓着他的衣襟,更加的緊張起來:“薛向凝喜歡的是誰?”
雖然是別人的故事,但聽起來好像是一段傳奇,那麼的引人入勝,牽動人心。
“傅良琛。”聶和風舒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吐出這三個字。
秦音書瞬間怔住:難怪!
傅良琛是她見過的最溫潤如玉、最龍章鳳質、最雅韻天成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和薛向凝,想想就覺得是一對佳偶玉人,很配呢。
她正沉思着,聶和風已經輕輕噙住她的耳垂,癢癢的感覺從耳邊傳來。
“老公你要做什麼?”她無力的掙扎着,身子又柔,軟的像一灘水了。
“做你。”聶和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然後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挑開她的鈕釦,將她揉碎在自己的衝,撞中……
一室**……
蘇煙寂推着聶盛景的輪椅走出去,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寬敞的房車上,司機開車回去。
聶盛景才滿懷歉意的看着蘇煙寂,對她說:“對不起,煙寂,是我沒用。”
蘇煙寂的眼珠兒轉了幾轉,她不動聲色的說:“其實我真的很感動,盛景,你是第一個肯爲了我出頭的男人,以前很多人追我,只是看重我的美貌而已,只有你爲了我什麼都肯做,我真的好愛你。“
說着,她就送上一個大大的吻,讓聶盛景爲之喜悅和驚訝。
他本來以爲蘇煙寂會怪他,結果非但沒有埋怨,她還那麼感動,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回到家裡,蘇煙寂推着他上樓,鳳姐看到他們回來了,連忙迎上去說:“大少,蘇小姐,你們回來了。“
蘇煙寂的眼中路過一絲冷意,嘴角卻仍舊是笑的:“鳳姐,你還叫我蘇小姐?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鳳姐怔了一下,才滿懷喜悅的說:“對對,應該叫大少奶奶了。大少和大少奶奶下個月6號就要結婚,到時候就是一家人,很快我就可以幫大少和二少帶寶寶了。”
鳳姐是個熱心腸的人,每說的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
蘇煙寂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說:“承你貴言。”
傭人將聶盛景的輪椅弄上樓,蘇煙寂推着他進房間,這才冷冷的說:“盛景,我覺得鳳姐是故意對我們冷嘲熱諷的,你能把她開除,讓我重新請個得力的管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