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洗漱換了衣服再出來晚安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清晨的空氣很乾淨,襯得她愈發的恬靜。
他沒再出聲打擾她,安靜的出門。
手擰開門把時,女人溫軟的嗓音自身後出來,“小心開車。”
過了一會兒,晚安就從牀上坐了起來,手抓了抓頭髮,她已經被鬧醒了,而且昨晚睡飽了無需再補眠。
更別說身下那些黏膩弄得她不大舒服。
洗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走到陽臺上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慕尚緩緩的駛出別墅的大門。
清晨的風帶着些涼意,但吹得人很舒服。
她想起剛纔在牀上的情形。
電影進入宣傳期,原本是應該讓導演攜衆主演出席各大城市進行宣傳發佈會,但上一部電影她也沒有參加宣傳,連入圍獎項都沒有去。
鬱少司欽點的名字――《人間失格》。
據說網上嘲諷她的人挺多的,因爲娛樂圈一般也就鬱少司這種既任性又極沒有職業道德人的導演會缺席宣傳。
如今的她還遠遠不及鬱導的實力,卻擺出鬱導的譜兒。
一來她的確不大喜歡出入各個熱鬧的地方應付媒體,最重要的是她如今的身體還沒有痊癒,顧南城壓根不准她各大城市的飛。
噢,他還說難保她哪天飛出國了。
之後的好幾天都是相安無事的過着。
她和顧南城看上去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待她一如既往的溫存體貼,其實原本也真的沒有變化。
只不過他最近似乎很忙,再加上晚上的事情……他幾乎只在睡前纔回臥室洗澡睡覺,基本會很晚。
晚安隱隱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太好,雖然不會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
晚上凌晨一點。
顧南城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坐在牀頭拿着平板看電影的女人,他眉頭皺起,一邊解着襯衫的扣子一邊道,“這麼晚還在看電影?”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她無意識的打了個呵欠。
顧南城,“……”臉色頓時沉得更難看了。
這麼困,還不睡,不知道她的身體很破敗?
晚安見走過來的男人陰着臉就要教育她,直接把平板給關了,仰着臉模樣委屈的道,“你早上起得比我早,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加班,那我有事情跟你說當然只能等你回來,等着無聊所以看電影。”
這麼一說分分鐘變成了他的錯。
是他最近太忙,他也的確是很忙,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要忙還有別的事情在進展中,更何況如果回來早了……
顧南城解開幾顆釦子,坐在牀沿,把平板拿到手裡扔到遠處,溫啞低沉着嗓音道,“你有事情跟我說可以打電話,不用等這麼晚,你身體不好,嗯?”
晚安從被子裡出來,起身抱住他。
柔軟的身軀投入他的懷裡,顧南城心臟也跟着軟了下來,煩躁的心情靜下去了些,反手摟着她的腰,低頭用蓄了些鬍渣的下巴蹭她的臉頰,低低的笑,“想我了,嗯?”
“唔,”晚安手指玩着他的下巴,軟軟的道,“你不想我嗎?”
他低頭親她的臉,啞聲道,“想。”
一個簡單的音節,偏被他說出無窮勾人的曖一昧之意。
晚安聞着他身上的氣息,低低道,“我明天去找薄錦墨。”
顧南城眸色一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好。”
她仰起臉蛋瞧着他,“還有……”
“嗯?”
他還是很喜歡吻她的,或者喜歡親密,喜歡跟她親暱。
“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忙,也很少會這麼晚回來。”
女人溫靜如畫的眉目彷彿籠罩着一層淺淺的埋怨和不滿,卻又因爲那樣溫軟的語調叫人心底發軟。
顧南城從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帶着很明顯的愉悅。
“最近事情有點多,過了這一兩個月就會跟以前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抽時間陪你出去玩?補上之前缺失的蜜月,你想去哪裡跟我說。”
晚安眨眨眼。
他們之間缺的好像不只有蜜月。
不過她不會主動提起,在兩個人的生活裡她有些地方可以主動些,但在有些事情上她還是習慣性矜持。
再過一兩個月,該解決的事情應該都發生了。
唔,那個時候出去正好。
晚安點點頭,慢慢的道,“你如果工作忙的話沒關係……但你不要因爲別的原因躲着我。”
顧南城抱着她,所以晚安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身軀微微一震。
他對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敏感了。
她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就算她對這件事情本身不介意,但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會越來越介意……他晚上都要很晚回來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拖久了勢必會有影響。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忙,不過每每看他眉目間的怠倦之色,又好像真的很忙。
顧南城面無異色,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後天抽時間帶你和七七冷峻一起出去玩,乖,很晚了,先睡覺。”
晚安順從的點頭躺了下去。
眼睛跟着他的身形直到男人走進浴室。
嘆了口氣,顧先生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盛家別墅。
這裡已經空置了,晚安打算兩個多月以後,就把這兒還給西爵。
隔了這麼長的時間,中間薄錦墨和陸笙兒又住了這麼長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完全是當初的模樣了。
不過,還是能找到很多似曾相識的地方,時間太長,連記憶都免不了模糊。
雖然沒到最熱的時候,但已然是盛夏。
晚安原本是站在書房的書架邊,徒然覺得氣氛有異,下意識的側身看過去。
頎長冷漠的男人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裡。
薄錦墨看着她,彷彿要將她看透。
晚安不閃不避,回了他一笑沒什麼溫度的微笑,眉梢微挑,“我記得這棟別墅薄先生你已經送給我女兒了,那麼你這樣算是私闖民宅吧?”
薄錦墨淡淡看她,“你女兒有說不讓我進?”
“我是她的監護人,她年紀小,我自然有權決定誰能進,誰不讓進。”
他仍是淡淡的,“這樣,那你叫警察來抓我。”
晚安懶得跟他爭,手從書架上收回,轉過身擦拭着書桌前椅子上的灰塵,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大白天的你不工作,來這兒緬懷舊人嗎?”
“不能緬懷?”
“緬懷完呢……你是準備結婚,重新開始了嗎?”
薄錦墨微微的垂眸,清俊身形隨意的倚門框上,瞳眸深處斂着暗色的光,面上淡漠,語調也是淡淡的,“重新開始,有什麼好奇怪的麼,我年紀不小了。”
晚安看着他,看不大透,索性也就不再研究審視,只回了一樣同樣淡淡的笑,“噢,是麼,那恭喜。”
薄錦墨鏡片後的眼睛望着她,有些要笑不笑的痕跡,脣上的弧度帶着些揣測不清的陰柔,“我結婚,她來麼?”
“她來你要悔婚麼?”
“晚安,你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