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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城沒猶豫,彈着菸灰,不緊不慢的陳述,“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過日子。”
“我看你找了挺多年了。”
“我挑食。”
顧南城回屋裡的時候,剛好遇到從裡面出來的陸笙兒。
“南城,錦墨在花園裡嗎?”
他低頭看她一眼,“嗯。”
她勉強的笑了笑,“我去找他。”
“笙兒。”
“怎麼了?”
顧南城盯着她素淨美麗的臉,一邊抽菸一邊淡聲問,“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要跟你分手?”
“是我誤會他……鬧着跟他分。”
“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因爲一個誤會,你說分,他就同意了?”
陸笙兒臉色一白,遂低頭道,“蔡姐跟我說了……她說女人總是動不動鬧分手,男人遲早會厭倦的,更何況,他身邊有個一直慣着他順着他的盛綰綰,他可能是……有點煩了,而且我跟他很長時間沒在一起,感情本來就生疏了,我不該……這麼鬧。”
他靜靜看着她,直接了當的問,“那盛綰綰呢。”
她搖搖頭,表情有些難堪,眼裡還有些恨意,“她手裡有我的……照片,我只知道她一直在威脅錦墨跟她在一起。”
一想到盛綰綰手裡有她的裸一照,甚至是跟男人一起的,她就恨得惶惶不可終日。
那個女人。
“威脅?”他淡淡咀嚼着這兩個字,勾脣笑了下,“你覺得是盛小公主特別的聰明,玩心計掰得過錦墨,還是錦墨他能隨隨便便的被一個女人威脅?”
“什麼意思?”
顧南城看着她,還是將視線從她的臉上收回,“他人在花園,我先回去了,你待會沒人接的話,讓他親自送你。”
陸笙兒點點頭,朝他露出感激的笑,“謝謝你陪我過來。”
男人淡淡的,“只是換個地方吃飯而已。”
陸笙兒在花園裡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站在那裡的男人,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這些事情,他雖然一個字都沒有指責過她,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淡淡的疏離,一直帶她的老牌經紀人蔡濃更是恨鐵不成鋼不客氣的說教了她一番。
她輕信林璇不相信他,連吃了幾次虧,她也不是一點反思都沒有。
再加上這次她出道以來最大的的危機,人經歷風雨,總會有所成長,誰都一樣。
又或者,在她潛意識的深處有隱隱的感覺,這個男人,已經不像曾經……完完全全的屬於她,也許盛綰綰,已經在他心底有了一席之地。
她走過去,低低的輕輕的喚道,“錦墨。”他轉身看了過來,整個人都好似被煙霧繚繞着,望着她,眉頭微微皺起,“笙兒,”
陸笙兒幾步走了過去,“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她的腳步跟語速都有些急促,連呼吸都有些喘,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將他抱住,“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不好,我沒有安全感,我總是懷疑你跟你鬧脾氣,你跟她……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而且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我心裡都很在意……”
薄錦墨一隻手已經擡了起來,原本是想撥開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但這個動作剛剛一起來,一股不知由來不受控制的暴戾感就如浪一潮般一下子直衝心頭,瞬間整個人的血液裡都流淌着暴躁感,這股感覺又像是太強烈,直衝得他大腦陣陣的眩暈。
“錦墨,你怎麼了……”陸笙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正擡頭擔憂的看過去,手突然被拽起,然後被狠狠的甩開,她防備不及,堪堪的後退了幾步,直接摔倒在草地上。
她懵了懵,幾乎是不敢置信他會這麼用力的推她。
陸笙兒倒在地上,睜大一雙眼睛朝他看去,卻發現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格外的冷,森寒得入骨,額頭上青筋看上去更顯得他本來俊美的臉格外的猙獰。
同樣,他看上去好像很難受。
連着高大的身軀都好似站不穩一般,微微垂着頭,肩膀也是耷拉着的,呼吸很粗很重,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
薄錦墨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哭泣的女人,只覺得腦子裡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筆直,他好像知道她是誰,又覺得很陌生,意識忽遠忽近,暴虐感籠罩而下。
陸笙兒看着他現在的樣子,覺得害怕,又擔心,“錦墨……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從地上爬起來要過去扶他,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就再一次被甩開了。
這一次的力道更大,她直接就重重的摔了下去,只不過草地柔軟,不至於受傷。
她腦子一白,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手機,打電話給顧南城,一邊哭一邊道,“南城,南城……你快過來……”
顧南城本來是懶懶淡淡,聽她哭才皺起眉,“怎麼了?”
“我不知道……錦墨他怎麼了……”
等她再擡頭看去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轉過身走遠了。
他步子跨的大,走得並不算快,但還是給人一種慌不擇路的感覺。
陸笙兒起身想追,卻因爲剛纔摔下來時不知道傷到了哪裡,還沒起身就又跌回了草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忍着哭聲道,“你過來看看吧,我不知道他突然怎麼了。”
顧南城沒說多的,只是簡單而迅速的道,“我這就回來。”
幸好他車剛開出去也不過幾分鐘,打個轉向就重新折了回來,等他下車再趕到客廳的時候,陸笙兒也從花園回來了,她淺色的裙子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土跟草,臉上淚痕未乾,雙眼無神,像是還沒回過神來。
顧南城皺眉,看向一旁低聲安慰的沈女士,“錦墨呢。”
“他剛剛上樓了。”
顧南城又看了眼陸笙兒,沒多說什麼,長腿直接朝樓上走去,他來這裡的次數不算多,但大體的構造還是清楚,掃了眼書房跟臥室的方向,略一停頓,還是走向了書房。
擰開門把推開書房的門,空的,他又去了主臥,主臥裡也仍舊是空的,眉心一沉,短暫的思索,他轉身去了盛綰綰的書房前。
這張門被反鎖了。
他伸手敲門。
裡面沒有任何的動靜。
顧南城一隻手繼續敲,另一隻手捏着眉心,語氣差勁的道,“你他媽是女人麼,還玩把自己反鎖這一套,把門打開滾出來。”
他敲了好一會兒,裡面才終於吭聲,沙啞的低聲,“我沒事,你們都回去。”
“笙兒說你不舒服。”
“沒事。”
顧南城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淡淡的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裡面嗯了一聲。
於是他舒展眉頭,再過了一會兒就下樓了,陸笙兒一見他下來就立即迎了上去,“他怎麼樣了。”
他一隻手落進口袋裡,淡淡道,“沒什麼事,可能是心情不好。”
“那我上去看看他……”
顧南城瞥她一眼,依舊是淡然的陳述,“他在盛綰綰的書房裡。”
陸笙兒的臉色立即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樣的神色。
“你身上的土是怎麼回事?”
“剛纔……在花園摔倒了。”
顧南城只是皺皺眉,也沒多問,陸笙兒沒說是怎麼摔倒的,他自然就直接以爲她是不小心摔倒了……畢竟在他的認知裡,薄錦墨不會把女人往地上推,尤其還是陸笙兒。
“有沒有受傷?”
她搖搖頭,還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我沒事……”
她只是不懂……他爲什麼動手推她,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森寒得刺骨。
還有,盛綰綰……
顧南城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後面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神色淡然,從身上拿了一根菸出來,不緊不慢的點燃,靜靜抽菸,並不吭聲。
偶爾擡頭看向那安靜幽深的走廊,鎖眉。
二樓的書房。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旋轉椅中,房間裡沒有開燈,唯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能隱隱看清楚裡面的擺設。
那顏色寡淡的月光落在男人英俊幽暗的臉上,襯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滲人的陰森。
讓這個連灰塵都還沒來得及積累的書房像是一座終年不見日光的深林。
而微微垂首又一動不動的男人則宛若幽深的千年古井。
手落在書桌的桌面,骨節分明,無端讓人覺得很有力,指尖末端的位置,微微顫抖,薄削的脣畔,勾出冰冷至極的弧度。
打開書桌上的檯燈,隨手抽了一張這書房的原主的畫紙,又摸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近距離的光線下指尖撫摸上筆帽的位置,那刻痕經歷了幾年的時間,仍然清晰可覺。
墨汁白紙,只寫了一句話在上面。
然後他就收起鋼筆,起身,開門,下樓。
在沙發裡坐着的陸笙兒聽到動靜就連忙站了起來,站在原地看着他,想要上前卻又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顧南城只是側首眯眸看了過去,不言不語,也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