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醉迷,外面的空氣要好很多。
楚雨搖搖晃晃靠在車邊,一把推開男人禁錮在腰間的手臂,被他環住的地方都快被勒斷了。
面對面站着,找不到話說,她掏出車鑰匙,手肘被他拉住,“醉駕?”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好看,楚雨稍一恍惚,人已經被他帶到車前,“上車!”
瞥着這輛黑色悍馬,楚雨目光閃了閃,擡手在發暈的額前拍了拍,以理力爭道:“沈方晉,你也喝酒了!”
沈方晉打開車門,一把將人擰起來直接塞進副駕座,內斂的雙眸輕眯起:“我喝了嗎?”
要不是看在協議上,要不是家裡奶奶和母親催婚太急,要不是需要她這塊擋箭牌,他絕對一定會丟下她!
楚雨嘆了口氣,任他將安全帶給她扣上,酒氣上頭腦袋愈發暈沉,她靠着椅背閉目休憩。
“千億山莊別墅區,1808號,謝謝。”
“……”
操!
居然敢拿爺當司機!
沈方晉偏過頭,瞥了一眼歪着腦袋醉醺醺的女人,目光不善。
黑色悍馬性能卓越,高速行駛依然很穩,安靜的車廂裡,只有車輪摩擦過地面的沙沙聲。
楚雨眉頭不安的緊蹙,突然咻的一下睜開眼睛,雙手緊緊捂着肚子,毫無預兆張了張口……
“楚雨,你給老子忍住!”
瞥了一眼,沈方晉雙手握緊方向盤,快速往路牙子打方向,威脅的嗓音響起來,“你要是敢吐在爺的車上,爺立即把你五馬分屍!”
酩酊大醉的楚雨有片刻清醒,車子一停,副駕座的車門就被拉開,她也隨之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扯下車。
哇——噗——
遇到冷風,楚雨再也無法忍住胃部翻涌的不適,喉嚨突然一養,本能地猛然彎下腰,吐到最後連黃色的膽汁都出來了。
“……”
沈方晉往旁邊跳開,站得遠遠的怕被弄髒,非常非常嫌棄地看着蹲在地上狂吐的女人,俊臉黑如墨汁。
靠!這女人不會喝酒,不逞能會死?!
楚雨沒東西可吐的時候,沈方晉從車上拿瓶礦泉水給她漱口,有力的手臂一拎,再次將醉醺醺的女人丟進副駕座裡。
車子重新啓動,沈方晉雙手握緊方向盤,時不時瞥向睡過去的女人,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會吐在他的愛車上。
前面的路過右拐,車子開進萬達龍公館地下車庫停好,沈方晉推開車門,修長的勁腿繞過車前,打開副駕車門將醉醺醺的人弄下來。
29樓09室。
四房兩廳的超大房格局,以男性灰白兩色爲主的裝修風格,簡單卻不簡約的佈置,自成個性。
打開客臥,將醉醺醺的女人丟進大牀裡,沈方晉很好心的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聞了聞身上的酒氣,男人嫌棄地撇撇嘴,眼神飄向大牀中間的女人,很是晦氣。回到主臥,打開衣櫥拿了條睡袍,走進浴室沖洗。
沐浴過後,神清氣爽。
沈方晉拿着乾毛巾擦拭短髮上的水滴,走向客廳,路過客臥時,下意識往敞開的門瞅了一眼。
牀上的被子掀開,凌亂的飄落在地板上,那個醉酒的女人不見蹤影!
靠!
人呢?
男人快步走進客臥,在浴室和陽臺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
duang~duang~duang~
一道刺耳的吉他聲響起。
返身走到客廳,沈方晉偏過頭,朝漆黑的陽臺瞥了一眼,頓時小心肝被嚇了一大跳,撲通撲通猛烈跳開。
只見,楚雨身形晃悠地站在高高的層臺上,懷裡抱着一把大大的吉他,扯着嗓子狂吼,“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半米高的欄杆早已失去防護作用,她隨時有可能掉下去!
操!
不要命了!
duang~duang~duang~……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陽臺落地門敞開,夜風捲起白色紗簾。一道刺耳的胡亂撥彈的吉他聲響過,披頭散髮的女人,扯着嗓子高歌,那聲音分外高亢。
沈方晉頭皮一陣發麻,幾步躥過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扯下來,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連人帶吉他一起拽進屋裡。
操!
這女人喝醉,怎麼如此德行?
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爲他虐待她了!
楚雨酒興上頭正唱得歡暢,突然被打斷自然不高興,掙扎開沈方晉捂住嘴巴的手,怒道,“你幹嘛呢!我要唱歌!”
“閉嘴——”
沈方晉將人丟進沙發了,渾身散發着寒氣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指朝她點了點,俊臉陰霾,“你敢再哼半句試試?”
“嘁——”
瞥着沈三少黑臭的臉色,醉酒後的楚雨倒是膽大不害怕,反而笑着邀請,“生什麼氣啊你,大不了我們一起唱嘛!”
昏暗的燈光投影在他的側臉,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只可惜,那菲薄無情的涼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太煞風景。
楚雨仰着臉,盯着他的眼睛看,緋紅的雙頰誘人,笑道:“沈方晉,要不你唱一個給我聽?”
說着,她伸手拽過沙發上的吉他抱在懷裡,隨着修長的指尖毫無章法胡亂撥兩下,吉他隨即發出duang~duang~的聲音。
這醉酒倒不是裝出來的,沈方晉劍眉緊蹙,看着兩條筆直白皙的小腿交叉伸到茶几上的女人,心頭的怒火翻滾。
好好的灌酒幹什麼?這是要作死啊!
“你不唱嗎?”
楚雨對着他發笑,伸手習慣地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落在吉他琴絃上的手指撥動,“你不唱,我唱!”
手中的吉他彈奏不是很準,她依然閉着眼睛邊彈邊唱,自我陶醉,嘴裡哼出來的唱詞有些含糊。
醉酒的女人又彈又唱,沈方晉俊臉黑沉到極點,終於失去耐心。
伸手奪過楚雨手中的吉他,反手丟在沙發上,男人扯着她的手臂將人拉住起來,攬着她的腰朝浴室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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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手扯下白色乾毛巾,沈方晉想過去擰一把冷水,但懷裡的人不撒手,死死摟緊他的腰,神智混亂。
楚雨赤腳站在地上,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矮,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喃喃:“不要選她,我哪裡不好,我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