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詩陪着孫夏烈在前面邊走邊聊着天,夜修默默的跟在他們倆身後。
孫夏烈一直說着那個已經去世的小弟弟,說着說着就哭了。
藍亦詩給他擦了擦眼淚,柔聲的哄着。
孫夏烈猶豫了好久,突然附在藍亦詩耳邊說了句什麼,藍亦詩微蹙了下眉頭,扭頭看向夜修,“小烈說,要殺我們的人就在他的病房。”
“轟——”藍亦詩的話音剛落,病房那邊傳來牆壁倒塌的聲音。
三個人同時回頭看了過去。
“砰砰砰……”一陣雜亂的槍聲過後,走廊亂成了一片。
“大家都不要怕!”夜修把藍亦詩護在懷裡,衝着驚慌失措的病人和家屬喊道:“壞人已經被除掉了,請大家回病房。”
有膽大的人停了下來。
“都回病房吧,我向你們保證,你們都很安全。”
夜修的話音剛落,任重、任遠帶着人跑了過來,“狼頭,歹徒已經被我們擊斃,現在是安全的。”
孫夏烈聽完任重的話,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可當他看見了一個急行的背影后,大聲喊道:“還有一個!那個女人跟他們是一夥的!”
任重、任遠同時舉起了槍。
“不許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其他人員趕緊離開走廊!”
哥倆喊完,那個女人緩緩停下了腳步,她扭頭看向孫夏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還真是我的好兒子!”
話音剛落,女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藍亦詩嘴脣翕動了下,一把抱住了孫夏烈。
倒下的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她怕他會受不了。
孫夏烈倒是淡定的很,就那麼定定的看着那個女人。
等任重確定她已經中毒身亡時,孫夏烈竟然如釋重放的長出了一口氣。
“清理現場!”
夜修一聲令下,三分鐘後,整個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藍亦詩見兩個病房之間的牆壁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對夜修說道:“我帶他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
夜修沉聲說道:“我陪你們過去。”
孫夏烈看了眼已經被打爛的病牀,上面空無一人,他狐疑的問道:“那個受傷的叔叔呢?”
“他……”
“其實他沒下了臺,我們推回來的只是幾牀棉被。”夜修攔住了藍亦詩的話。
孫夏烈的眸子微微一暗,“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幫上你們什麼忙。”
“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藍亦詩拍了拍他的肩頭,“要不是,那個壞人就會趁亂逃跑,她要是逃出了,將來還會繼續做壞事。”
孫夏烈很是糾結的跟着藍亦詩進了她的辦公室,藍亦詩給他倒了杯水,“小烈,害怕嗎?”
孫夏烈擰着眉頭說道:“不怕,我四歲的時候就見到比這還大的場面。”
“那個人真是你媽媽?”這個女人是護工,藍亦詩因爲跟她說過話,還記得她。
“誰知道呢,反正她說是,不過我都沒叫過她,因爲她不配做我媽媽。”孫夏烈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顫抖着。
“小烈……”藍亦詩握住了他的雙手。
孫夏烈紅着眼圈看向藍亦詩,“漂亮姐姐,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得白血病嗎?”
藍亦詩搖了搖頭。
“因爲她用我的身子藏毒!有一次那東西破了,我才得了這病。”
藍亦詩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母親。
“我記事起,就跟着她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誰是我的爸爸。來醫院這兩年,我才過的像個人。”孫夏烈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漂亮姐姐,我跟你說完這些事,你不會嫌棄我吧?”
“小烈,姐姐怎麼會嫌棄你,你是個好孩子!”
“我真的是好孩子嗎?”
“嗯!”
孫夏烈吸了吸鼻子,“原來我還是個好孩子!漂亮姐姐,那我以後能成爲像你們這樣的人嗎?”
“只要你願意,你一定會成爲像我們這樣的人的!”藍亦詩揉了揉他的頭,扭頭對夜修說道:“小烈的事還得你幫着處理下,他現在已經沒什麼親人了。”
“嗯,我會處理的。媳婦兒,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得跟我來下,把他交給任重吧。”
夜修給門外的任重使了個眼色,任重快步走了進來。
“小烈,姐姐得走了,一會兒你就跟着這個哥哥,他會安排好你的。”
孫夏烈有些不捨的看了眼藍亦詩,“漂亮姐姐,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
“一定會的!”
得到了藍亦詩的承諾,孫夏烈才戀戀不捨的跟她揮了揮手。
夜修帶着藍亦詩出了門,兩人徑直下了樓。
任遠跑了過來,“狼頭叔叔,人已經安全到達紅c了。”
夜修輕勾了下脣角,“好,留下幾個人善後,其他人跟我回紅c。”
一行人很快回了營地。
藍亦詩一進醫院的大門,就看見了那三個手術室的醫務人員,她歉意的笑笑,“真是太麻煩你們三個了。”
“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詩詩,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對不起,你們暫時還不能回去。”夜修走了過來,“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這事我們已經跟賈院長溝通過了,等病人病情穩定了,你們才能回去。”
麻醉醫生笑着說道:“既然賈院長都同意了,那咱們就聽從領導的安排吧。”
“好。”那兩人也點了點頭。
“病人現在怎麼樣?”
“還算穩定。”護士邢姐笑着說道:“詩詩,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你們紅c的醫療設備有好多比海軍醫院還牛!難怪你一直不願意把關係調走。”
“邢姐,你要是看好了,我可以拖關係把調來。就怕你捨不得離開海軍總院。”
“沒什麼捨不得的,只要這需要我,招呼一聲,我就來。”
“這裡再好,也只能是個醫務室,還是海軍總院有前途。”藍亦詩笑着說道:“這裡我看着吧,你們三個去休息。”
藍亦詩讓人帶着他們三個去休息,她進了監護室,看了下監控器上數據,又給病人號了下脈。
夜修等她出來後,問道:“怎麼樣?”
“挺穩定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希望這小子命大能活下來!”夜修看了眼時間,“你去休息,這裡交給劉姐,有什麼事她會通知我們的。”
“讓劉姐去休息,我來看着吧。”
“你們倆趕緊去休息,我在這守着,有情況了我就給你打電話。”劉護士長說着便把兩人推出了門。
“我就在值班室。”藍亦詩不放心的又交待了句,這纔跟着夜修走了。
藍亦詩連衣服都沒敢脫,在牀上眯了一會兒,她醒來時,夜修那邊還在開會。
天矇矇亮的時候,夜修處理好所有事情後,拿起電話要打給歐陽逸。
母狼按住了他的手,“別驚了咱老媽,不差這三十分鐘四十分鐘。”
“我估計他一夜都沒睡,就等着聽咱們的信呢。”夜修遲疑了下,放下電話。
“那就發個短信試試。”妖狼捏了捏眉心,“md,就整回來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老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病了。”
“你得這麼想,能整回來一個就不錯了,咱們斗的是毒梟,那可是一羣亡命徒!”母狼給大家添了點茶水,“都打起精神來!只要是狐狸他早晚都會露出尾巴,早晚都得落在咱們的手裡。”
“也就你心大能想的開!”妖狼瞪了他一眼。
夜修皺着眉頭給歐陽逸發了三個字:醒了沒?
這三個字才發出去,他的電話便響了,夜修做了個噤聲動作,辦公室裡立時沒了聲音。
“歐陽大將,對不起,我們沒能很好的完成任務……”夜修把發生的事情和處理結果跟老爸彙報了下。
“比我預想的要好!說實話,當初給他們下這個套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能這麼快的拔出蘿蔔帶出泥。”
“……”老爸說的也對,要是能這麼快就被自己抓住了尾巴,那那個人就不會隱藏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人查出蛛絲馬跡。